重生年代:高考落榜的收藏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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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转卖

    拿着关雪婷给的一块钱,韩春生刚好就在路上遇见了先前去他家买碗的中年人。

    此时那中年人正戴着一顶棉帽子蹲在路边看几个老头下棋。

    要说这些老头也真够神忽的,这大冬天的,不蹲家里取暖,反倒是在路上吹着寒风扛着冻,还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儿。

    韩春生瞧着那中年男人,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他手里故意露出蟋蟀罐来,背着手走到那几个下棋的老爷们面前,道:“大爷,您这马跳得不对啊。”

    “去去去!”那大爷手里搓着几枚棋子,“哪来的倒霉孩子,观棋不语的道理没听过吗?毛都没长齐呢,还跑这指点江山来了,当心我抽你啊。”

    “得,”韩春生耸耸肩道:“不听劝,那我走了,您老人家接着下吧。”

    这时候对家眼睛一亮,挪炮。

    大爷一愣,嘀咕道:“嘿!这马跳得还真不是个地方。”

    这面一边走,韩春生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刚好是数到三,就果不其然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了一声喊。

    “等等!”

    韩春生回过头去,就见那中年男人快步追了过来。

    韩春生故意斜着眼睛,“您不是今儿个要买我吃饭那碗的人么?怎么着?您还打算买?”

    中年人便问:“那你卖吗?”

    “当然不卖,您愿意花大价钱买碗,就说明这个碗肯定价值更高,我当然得留着了。”

    中年人闻言上下打量了韩春生一眼,“你小子,还真精明!”

    韩春生道:“多谢您夸奖,还有事儿么?没事儿我买面去了。”

    眼看韩春生要走,这中年人又喊了一声,“等等,你说说你,年纪不大,怎么还玩起蛐蛐来了?”

    韩春生转头咧嘴笑道:“这您就不懂了吧?我不是为了玩,我是为了挣钱。”

    中年人低声道:“你还敢赌钱?”

    “什么赌钱,这话可不能瞎说!”韩春生左右看了一眼,“我是卖蛐蛐儿。”

    “卖?”

    “对喽,我时不时去乡下捉几只好蛐蛐来,偷偷卖给玩蛐蛐的爷们儿,也算是一笔收益。”

    中年人提醒道:“这可算是投机倒把。”

    “那没办法,我回城里这么久,一直没找到工作,总不能干吃家里的吧?再说了,我卖,算投机倒把,可别人买,这不也算是投机倒把吗?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中年人哈哈笑,“你小子有点意思,你叫什么?”

    “韩春生。敢问您贵姓?”

    中年人抱拳,“免贵姓孙,起了个爱国的名儿,抗日。”

    韩春生也跟着抱抱拳,“今儿个咱们就算是认识了,什么时候有挣钱的活,劳烦您想着我点。”

    “远的不说,眼下就有一门挣钱的行当,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哦?请指教。”

    孙抗日道:“我买你的蛐蛐。”

    韩春生心中暗喜,这孙贼果然是上钩了。

    但面上,他可不敢露出半点颜色,只问道:“你?要买我的蛐蛐儿?”

    “正是。”孙抗日道:“我孙抗日在这四九城比你多混十多年,懂的门道自然比你多。你将蛐蛐卖给我,我再转手一卖,能挣钱。不过你也别眼红,我能卖出高价是我自个的本事。”

    韩春生便道:“我眼红什么,这事儿成,不过您打算多少钱买我的蛐蛐?”

    孙抗日笑意盈盈,“你总得给我看一眼吧?”

    韩春生便将盖子打开,“您瞧好了,这可是上好的油葫芦……”

    韩春生将王金贵给他说过的话重新给孙抗日讲了一遍。

    可孙抗日全然没听韩春生在讲什么,他目光只盯着盖上的那几个楷字,“古燕赵子玉造。”

    他心中暗喜,果然是八九不离十,今天算是遇上真品的子玉罐了。

    正看得眼红心热之际,韩春生将盖子一盖,“怎么样?这应当算得是上等的蛐蛐了吧?”

    孙抗日哪里看过蛐蛐?就只扫了一眼知道是黄头油葫芦无疑,心思全在这蟋蟀罐子上。

    于是他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真能抓到好货啊,算我小瞧你了。成,这只蛐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韩春生狮子大开口,“三块!”

    孙抗日听这价格都愣了,反应过来后破口大骂道:“三块?玩儿呢?”

    韩春生笑嘻嘻道:“您别生气,这讨价还价嘛,你总得砍砍价啊!”

    孙抗日没好气,“五毛!”

    韩春生脸一变,“得,歇菜吧。”

    孙抗日一把将转身就要走的韩春生拉住,“一口价,一块钱。”

    “两块!”

    孙抗日都无语了,“就这蛐蛐值两块?你打劫呢?”

    韩春生耸耸肩,“您爱要不要吧。”

    孙抗日故作为难的模样,一咬牙,“成,两块钱,交你这个朋友了!不过先说好,你得送个罐子给我。”

    “您买蛐蛐要我的罐子干啥?”

    孙抗日翻着白眼,“你瞎还是怎么着?你就光给我一只蛐蛐,我怎么拿回去?吞肚子里?”

    “您没带蟋蟀罐您早说嘛,这样,我给您罐子,您再加五毛钱。”

    孙抗日火了,作势转身就要走,韩春生连忙道:“不加了不加了,两块就两块,交个朋友。”

    “这还差不多。给我吧。”

    韩春生拍开他的手,“钱呢?”

    “真有意思,我还能赖你的钱不成?”

    孙抗日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块的来,韩春生一把接过揣进兜里,孙抗日见他收了钱,伸手就要拿韩春生手里的蟋蟀罐。

    韩春生往后撤了一步,“着急什么?等着。”

    说完,韩春生从自己兜里掏出王金贵家地上捡的竹罐子来,将蟋蟀倒进去,再一整个儿递给孙抗日。

    孙抗日愣住了,“你给我这干嘛?”

    “你说的嘛,你要个罐子,我这不是给你了吗?”

    孙抗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不是……我!”

    “什么我不是你你不是我的,给你放地上了啊,我颠儿了啊。”

    看着韩春生的背影,再看着地上的竹筒,孙抗日嘴里骂骂咧咧。

    “大爷的,我这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耍了啊!”

    心中火起,他想一脚将地上这竹筒踢飞撒撒气,却硬生生忍住了。

    两块钱买的呢!

    他宝贝似的将这竹筒子捡起来搂在怀里,鬼鬼祟祟。

    “这位爷,黄头油葫芦要不要?”

    “多少钱?”

    “一口价,三块!”

    “我去你大爷的,那我开镲呢!”

    “您仔细看看,上好的油葫芦!爷们儿,再看看呗,两块五行不行?两块也行啊!一块,一块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