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日常和暗夜里的偷袭
书接上回。
在千羽学院这座像被华丽锦衣包裹的腐肉的学院里,黄舒朗度过了一个半月。
在这一个半月里黄舒朗发现这里到处是鄙视,富家子弟鄙视贫穷人家、学霸鄙视学渣。黄舒朗这个靠着在神州时的基础而爬上学业鄙视链顶端的新晋学霸就被逮着贫穷孤儿这一点没少被人讲闲话和穿小鞋。
又是一节大课间,黄舒朗趴在桌上半眯着眼看书,耳边萦绕着好事者的闲话。他想不在意,但他确实没被这么明目张胆的被人念叨过。这是黄舒朗确实有点怀念起在祖国上学的日子,虽然很累,但大家讲坏话至少会背着点人。
“嗯。。。”黄舒朗哼哼着换了个坐姿,尽量不去听那些人的闲话,继续研读手中的书,当然不是教材了,而是一本类似于《赤脚医生手册》这样名字很挫但内容实用的书。而读这本书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在崩坏中求生做打算。
吹着二月份的清凉冷风,黄舒朗的注意力却渐渐转移到自己的身体上。这半个月来黄舒朗的锻炼效果异常的显著,而且小腹会在锻炼和睡觉时涌出暖流游走全身。
“大概就是那颗镶嵌在我灵魂小腹位置的那颗球的原因?”黄舒朗这样想,顺便像个自恋狂一样低头从领口看向自己的身子。
此时黄舒朗的身材很匀称,微微成倒三角的形状。身上的肌肉并不浮夸而是在拉伸运动和八段锦的帮助下呈现出流线型,虽然块块分明但却因为黄舒朗经常补充能量的原因隐藏在脂肪下。
也就是说黄舒朗这种样的放在古代就是有着足够能量储备、可以上马长途奔袭却又没有过多赘肉的将领身材。而不是现代那一味讲究降低脂肪含量以凸现肌肉的干柴身形。
总而言之,黄舒朗对现在这种又美观又实用的完美身材很满意。
————————————————
很快一天的课程又结束了,在打扫完自己应尽的卫生后黄舒朗就提包去了剑道部,也不管身后那些被他拒绝帮忙打扫卫生的大少爷的叫骂,甚至懒得对他们竖中指。
来到剑道部,黄舒朗就偷偷往某个位置瞥了一眼。那里早就到了的雷电芽衣,正在擦着汗挥退献殷勤的男生们,看着她有些不耐和烦闷的表情,黄舒朗很想以舰长的身份上去喝退那些狗男人,但又因为心头堆积已久属于普通人的人的怯懦又阻止了他…
黄舒朗并没有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足以应对来自凡人的报复了。
捏捏拳头,黄舒朗背过身去换了剑道服开始一天的训练。虽然来了一个多月,但黄舒朗并没有和除了陆仁美子以外的人混熟,甚至和陆仁美子也只是混了个脸熟的程度,所以在剑道部他也是个普通小透明。
———————————————
是夜黄舒朗从打工的地方往回走,此时他手里除了书包外还有一把由红布包裹的长有一米四的合金苗刀,这刀原本对于常人来说是挺重的并不能像武士刀那样挥动。
但经由黄舒朗对自身现在的身体和经济条件的综合考量后黄舒朗还是决定花大半月的积蓄买上一把。
走在路上,黄舒朗挑了些偏僻的小路,今天苗刀刚到所以他想试试刀。当然不会是找人砍啦!只是家里的空间太小,一米四的苗刀实在施展不开。
来到了一处人很少、将近荒废的小公园。黄舒朗瞧见四下无人,便一把将包裹刀身的红布连同刀鞘一起甩在地上,一个箭步接踢月转体来到广场中央。一套点刀、拦拿、横斩、竖劈等大开大合的苗刀招式便打了下来,接着就是包括纳刀式在内的武士刀用法也被黄舒朗利落使出。最后便是一套根据黄舒朗自己理解,杂糅着棍法的四不像枪决被使出。拦、拿、扎、撩、挑、盖、扫等像是棍法又像是枪法的四不像被黄舒朗把苗刀当短枪给使了出来。
黄舒朗一套打完,喘息着微微冒汗的站在原地。闭上眼睛,黄舒朗微微凝神,他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只见他持刀而立,眉头锁起,不时微微摆头,做出一副捕捉灵感的样子。
而黄舒朗没发现的是,他的身上有着无形的波动散发,传至深空之中不见踪影。
很快,黄舒朗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背后脊柱处涌入丹田,黄舒朗连忙屏住呼吸调动着这股热流从丹田流至双臂而后灌入苗刀之中,“嗡!”只见刀身一抖紫金色的光芒薄薄的附着其上。
“哈!!”黄舒朗轻喝一声,将刀猛地劈出,“嗤!”紫金色半月刃随着破空声飞出,唰!的削断了一棵一旁的金属电线杆!
“芜湖!真可以发剑气啊!太帅了!”黄舒朗在电线杆的砸地声中兴奋低吼,幸好电线杆是砸在草坪里,没发出多大声。不然就要惊动别人了。
拍拍手,心满意足的黄舒朗正要走,这时一声破空声响起,激得黄舒朗头皮一炸,完全不复刚才潇洒的就地一个驴打滚。
再起身,黄舒朗看见了,那是一个白色头发穿着黄黑相间卫衣的苍白少女,她的眼睛猩红而空洞,如同刷了墙粉一样的皮肤上条条紫色的纹路悄然分布,而最令人恐惧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肃杀又疯狂的恶意。
这形象黄舒朗怎么会不认识,这是游戏里弱渣一样的镰刀死士。然而,并没有那种见到经验包的兴奋感。黄舒朗脸色发白,背后冷汗津津,他的腿在看见那毫不掩饰的恶意时就开始微微发抖,恐惧慢慢爬上心头。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我,我得逃跑!我还没准备好!我得逃命!不,不不然了我会死的!我还不想死啊!”黄舒朗在心中这样胡思乱想着。
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像是要被死士的气势吓哭的他立马转身提起刀就想跑。
但一转头,黄舒朗发现还有两只镰刀死士从他身后的两个方向包了过来。
黄舒朗被震慑在原地,他很害怕,怕的有些不知所措,怕的好像忘记反抗,怂成了那个在网络上他最看不起的路人。更令他感到羞耻的是他甚至感觉自己都有点快被吓失禁了。
死命的深呼吸几口气,勉强不再害怕到丧失理智,挣脱混乱状态的黄舒朗双手攥紧刀把提防着三个死士。但当他看着那一双双冰冷肃杀又充满疯狂的猩红眼睛,刚压下去的恐惧又翻腾上来。
摇摇头,再次狠狠吸气,凭着狠狠吸入肺中的冷气和练了一个月稍微涨起的胆气,黄舒朗再次压下懦弱。他一咬牙,直接蹿向偷袭他的那只死士。在怯懦还没再一次覆盖在心头前,在平凡没有反应过来前,黄舒朗向着死士发起了冲锋!!
“要是在游戏里,像你这样的,我分分钟干碎一百遍啊!!!”他壮着胆气,提刀向着死士就是一记正劈。但是因为,刚刚的恐惧,黄舒朗还有些腿软,再加上死士的向后一跃,他的这一击甚至连死士的衣角都没碰到。
“唰!”寒光再次袭来,刚跳开的死士挥着镰刀当头劈下,黄舒朗连忙双手提刀,奋力一撩!“噌!”火星在刀锋间闪现。
黄舒朗的撩刀将镰刀弹开,他顺着刀势加速回旋刀锋,向着死士脖颈狠狠劈去。
“咔!”由于慌张和用力过度,黄舒朗并没有砍到死士的脖颈,而是砍在了其肩膀上。这下不仅没将那死士的头砍下来,甚至那苗刀还被这死士那坚硬光滑像是皮肤的白色几丁质外壳和强健的肌肉、骨头死死卡在了死士的肩上。
不等黄舒朗将刀拔出,那死士就左手一松,右臂发力,一记横扫将刀刃送向黄舒朗的腰部。
黄舒朗见状,立马小跳而起,一脚踩在镰刀刀柄上,双手抓住苗刀随后便是一蹬,挡下镰刀横扫的同时拔出了苗刀。
踉跄落地,黄舒朗还没站稳,两把镰刀就接踵而至,誓要将他截成两段!
此时已无暇害怕的黄舒朗冷静的顺势倒地,躲过两把镰刀的追击。紧接着向侧边翻滚站起,刚起身就是一记直刀横着扎向最近的一头死士的腰子,“咔!噗!”两声黄舒朗顺利扎中那死士的腰子,然后猛一挥刀就将其的腰部开了个大口子,半结晶化的肠子漏了出来。
没有空让头一次看见人肠子的黄舒朗犯恶心,热血上头的黄舒朗怒吼一声,将挥出的刀收于腹间,一记肩撞将被开了肚的死士和另一头撞在一起,一个矮身接滑步来到另一只死士身前。
腰间的苗刀被两只健壮的手快速撩起,在不知不觉中紫金色的光芒浮现在苗刀刀锋。
这一次刀势不再阻塞,势如破竹的将那死士的头颅一分为二,将那不正常的生命塞回地府。
此时那只被黄舒朗踹倒的死士已经爬起,拎着镰刀就像疯狂的野兽般冲来。
只见她毫不收力的一刀自右向左瞬间扫来,黄舒朗一个前翻躲过。而这一刀就结结实实的凿进了被开了肚子的死士的右胸腔。
黄舒朗翻滚转身,气还没喘匀就右手持着刀向着目标冲锋,就是一记撩斩,这一次没有再砍偏,紫金色刀光下那只死士的头颅高高飞起,身躯无力倒下。
突然,身上被开了两道大口子的死士好似不甘似的嘶吼一声,举着镰刀的刀背就向着黄舒朗的脑门甩来。
黄舒朗不急多想,苗刀刺出,敲在镰刀刀面上,又向左一搅一甩。噌,的死士的镰刀脱手。
黄舒朗见状松了口气,刚想喘两下,却见那死士拖着插在身体里的镰刀就向着黄舒朗扑来。
黄舒朗也没惯着她,手腕一转,刀尖朝着死士头颅便戳,一下就将其头部凿了个对穿。
看着那死士缓缓倒下,黄舒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气。他只觉得身上酸疼,脊柱至丹田再到双手的那条线路有种火热感,但黄舒朗没多想。在第一次杀生带来的恐惧感、憎恶感和第一次生死战胜利后的兴奋感尽数褪去后,就只留下一身疲惫。
当黄舒朗起身要走,有烦恼着怎么处理死士尸体时,却看见死士那本该早就崩溃却在崩坏能侵蚀下又站起的身体分解成点点粉紫色的光芒溶解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呼~这也省的我麻烦了。”黄舒朗嘀咕一句,背上书包,往家走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也变得迟滞。。。
最终黄舒朗回到家中也恢复了清醒,他看着平静温馨的小窝一种虚幻感油然而生。经此一役,再次加深了这个世界很危险的印象,但在天命等组织维系下那的和平又令黄舒朗感觉今晚的事只是他的一场梦。
这样矛盾的撕裂感让黄舒朗很不舒服,但也在他洗过澡伤了些擦伤药后烟消云散。“管他呢!反正过一天是一天。。。”黄舒朗这样安慰自己。
“也许我只有不在惜命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黄舒朗陷入睡眠前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