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恨
走在群山中林青皮带着一丝从容,内心却激动异常。
就像在外多年的游子,一朝富贵衣锦还乡。
“这次回去,定当让虎子、结巴刮目相看。”
人在兴奋状态下,再远的路也变得短暂。
一路上倒没有碰到什么大型野兽,倒是让林青皮落个清闲。
几天后长安镇外的密林中走出一位身穿浅蓝色布衣的青年。
青年长相普通,但双眼明亮,让这位普通青年添加一分朝气。
这位青年正是林青皮。
“到了,终于到了!”
路上为了节省时间,林青皮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用神行步法赶路。
灵力轻微震荡,扫去一路风尘。
在距离长安镇百米的时候,林青皮放慢脚步,恢复成普通人的速度。
走进长安镇,此刻已是中午。
人来人往,热闹更胜往昔。
“客观要吃饭吗?”
有伙计看到路过的林青皮招揽说道。
“不吃”
在林青皮走远后,有人满脸疑惑道:“这青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对呀,我看着也眼熟。”
“拉倒吧,那青年面带春熙,身上纤尘不染,绝不是咱们小镇的人。”
“…”
相熟之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小镇就这么大,所有的人不说全部认识,但大都混个脸熟。
他们的话林青皮当然听得到,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用手抚摸自己脸颊。
“这才几个月,我变化有这么大吗?”
要说变化是有的,更多的是穿着打扮与昔日衣衫褴褛的小混混相差甚大。
大家都选择性的被眼前的样貌所迷惑,根本不会想到曾经那个被人在背后辱骂看不起的小混混短短几个月会有这般天差地别的变化。
走在熟悉的街道,嗅着水沟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才是家的味道。”
林青皮不由自主的大吸了几口曾经让人恶心泛呕的味道。
来到长安镇最想见的便是自己的兄弟朋友。
第一站就来到虎子家。
站在虎子家门外,林青皮皱起眉头。
大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锁链锁住,门口也长满杂草。
这一切都说明这处宅院已经荒废许久。
“虎子不在这住了吗,还是搬走了?”
心底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去问问结巴。”
转身向着结巴家走去。
这次动用神行步法,身影在路上快速闪过。
几个呼吸间站在结巴家门外。
门半掩着,院里边有劈材声传出。
“还好有人,真是自己吓自己。”
跟昔日一样,林青皮在这一刻身体与往日的身影重叠。
“结~吧!”
林青皮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院里的劈材身声戛然而止。
“结巴…”
林青皮开心的又喊了一遍。
门内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几声咳嗽。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一位皮肤黝黑身体瘦弱的老汉人站在门内看着林青皮,神情带着一丝疑惑。
林青皮看着中年人也是同样疑惑。
这还是往日的那个结巴的爹吗。
结巴的爹自己隔三差五就会见上一回,虽然老实巴交但很爱干净,每次看到自己都会撇嘴一笑。
今日的老汉与往日大不相同。
身上衣服破旧头发散乱,脸上长满胡须,双眼没有丝毫神采。
几个月没见,就像苍老了几十岁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叔,我皮子呀。”
老汉回过神来,那没有神采的眼睛开始聚焦。
老汉探出头四下瞧了一下见没有人,急忙说道:“皮子快走,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了!”
“叔,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快走,万一被保卫队的人看到你就麻烦了。”
林青皮皱起眉头,心里那抹不安在此涌上心头。
“叔,结巴呢?”
原本神色焦急的老汉听到结巴两字,眼泪瞬间充满眼眶从眼角滑落。
林青皮声音严肃,大声问道:“叔您儿子呢?”
老汉手扶着门框慢慢坐在地上,用手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见老汉只是哭,林青皮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儿子他…他死了…。”
惊天噩耗让林青皮一时失了神,似乎不敢相信曾经的好兄弟,那个看见女孩就脸红的好兄弟死了!
“怎么死的?”
老汉一直哭,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快走,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林青皮蹲下双手晃动老汉肩膀声嘶力竭道:“结巴是怎么死的?”
也许是声音太大,左邻右舍有人推开门向着这边张望。
看到没什么危险,也就大着胆子推开门走出来围观。
“他婶,这小伙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你别说,我看着也挺眼熟。”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忽然有人一拍大腿:“那不就是几个月前提辖跟保长带人四处搜寻要抓得林青皮吗?”
“咦…真的是那小子!”
穷苦老百姓大都心地善良,对几个月前当官的所作所为也是心有不耻。
有热心的邻居走上前来说道:“数月前提辖的儿子被人杀害,赵老汉的儿子还有一个叫虎子的青年被认为是凶手,抓走没几天就吊在前市街广场,活活吊死在那里。”
“对,死的老惨了。吊在那里的时候,手脚已经被全部砍断。”
“足足挂了两个月,那尸虫顺着尸体吊在地面,那恶臭几里外都能闻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赵老汉的老婆受不了刺激,一头撞死在广场石墩上边。”
听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杀意从林青皮身上散发出来,额头青筋暴起张嘴仰天嘶吼。
“啊……!!!”
一股劲风吹向四周。
林青皮双眼赤红,像是一头嗜血狂魔择人而噬。
“妈呀,有鬼呀…”
原本正在闲聊的邻居看到林青皮血红色的双目,吓得连忙跑回家。
林青皮脑海里全是杀杀杀,杀掉一切活着的人,杀掉所有看见的人!
借着脑海里最后一丝清明,林青皮换转步法来到提辖府大门外。
守门的家丁看见林青皮大喊道:“你是什么人,快滚!”
林青皮脑海最后一丝清明被杀意粉碎,彻底成为一头杀人恶魔。
身影一闪来到守门家丁身前,一把掐住脖子,张嘴猛烈一吸。
“啊…!”
回过神来的家丁刚发出惨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身体迅速干瘪,一股精气神夹杂着血肉之气被林青皮吸入体内。
“啪”
甩开成为人干的家丁。
守门的有两位家丁,另外一位家丁见到这一幕直接吓傻了,一股尿骚味传出。
林青皮抓住这一位用同样的方法吸成人干。
这一些林青皮本人毫不知晓,仿佛此刻掌控这具身体的不是人。
提辖府内家丁众多下,足有百十口青年壮丁。
听到门口有惨叫声,里边的家丁正要开门查看。
那两扇威严气派的朱红色大门被一股巨里从外向内撞而来。
“砰…!”
林青皮只是一脚,这两扇往日高不可攀的大门向里破碎开来。
破碎飞起的大门把门后正要开门的一众家丁撞飞十几米。
落地后这些家丁全都骨头断裂内脏破碎,口吐鲜血。
这一幕让所有人全都惊在原地。
“快,快去禀告老爷!”
有家丁急忙跑向后院,人还未到就扯着大嗓门惊慌喊道:“老爷出事啦,有仇家杀伤门来了!”
后院东厢房,有一间装修异常奢华的房间。
这间房是上有琉璃瓦,下有金丝毯铺满整个房间。
家具全都是黄花梨木打造,散发一股异香可驱蚊虫。
在房间内侧有一张宽一丈长一丈五的巨大木床。
床上有五位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全身赤裸横卧在上。
在女子中间有一个正在熟睡中的老头。
这老头正是本地提辖李富贵的父亲,名为李典。
李典熟睡中一只手还抓着一团高峰,神色甚是满足。
自从儿子被人杀害后,年过五十的李典为了繁衍香火,不得不重上战场。
虽然有时力不从心,好在有人从外边带来一瓶猛药。
有了这瓶猛药,李典立刻痛斥巨资招揽家丁绑来许多年轻女子,期待可以来个一子半女。
“老爷,老爷不好啦!”
李典被呼喊声吵醒,满脸不耐烦。
“什么事,狗叫什么?”
若是往常,家丁被这么一吼绝对双股打颤胆战心惊。
可今日在也顾不得这么多,慌张中不停的拍着房门。
“老爷,死人啦,死了好多人。”
听到死人了,还是死了好多人,李典在无睡意。
“狗东西,没见过死人!”
老头坐起身,伸手在拍了一把身边女子的屁股,一脸凶相的下了床。
有女子递来衣服,老头接过随意披在身上。
“美人等我。”
老头推开门,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家丁,气的一脚踹过去。
“没用的东西!”
李典一出来,附近围过来十几个家丁拿着兵器走向前院。
还没走到前院耳边就传来一阵吵杂声。
有哭喊声,还有人在求饶的声音。
李典大怒:“是谁活腻了,敢在李府闹事。”
为了安全起见,李典冲着身边家丁说道:“取我兵器来!”
“是,大人。”
家丁转身向后走去。
前院林青皮如疯如魔,周边遍地死尸。
四周再无人可杀,耳边传来脚步声。
听脚步声在后院,由远及近。
林青皮身影晃动来到后院。
看到提辖李典,手向前一挥。
惊鸿剑化作一条毒蛇杀向众人。
惊鸿剑吐露半尺锋芒,剑身颤动。
“嗡”
惊鸿剑穿过数人咽喉后打了一圈从后向前又是穿过数人胸口。
有人发出惨叫,更多的是手捂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倒在地上。
鲜血像似喷泉一样,洒在四周。
“啊…!”
李典还没看清来人,身边人就被杀个干净。
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是本地提辖,不…不要杀我,我有钱,很多很多钱!”
这一刻往日高高在上的提辖,长安镇的土皇帝再也没有往日目空一切嚣张气焰。
听到声音林青皮心中杀戮的欲望一顿,脑海恢复理智。
见到林青皮停手,李典心里仍是恐惧万分。
“你是谁,跟我有什么仇?”
后边有家丁扛着拿着一柄狼牙棒跑来。
看到一地尸体,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狼牙棒也摔在地上。
“我是林青皮!”
“林青皮…?”
李典回忆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也不能怪李典记忆不好,全是因为儿子死后悲痛欲绝,缉拿凶手的事全交给保长张武去办。
当时停张武讲过,这时间一长又受到惊吓一时没想起来。
“你儿子就是我杀的!”
这话一出,李典明过来,怒声说道:“原来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是你!”
林青皮没有理会李典自顾说道:
“你不会死,我两个兄弟在你手里受的伤害,我要你百倍千倍永生永世来偿还!”
林青皮沙哑的声音一落,惊鸿剑飞过去斩断李老头的四肢。
“啊…!”
李老头痛的想要翻滚,失去四肢后连简单的翻身都做不到。
“你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林青皮毫无感情的说道:“你做不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