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识好歹，你以为自己有几个破守卫撑腰就能坐地起价了么？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谦虚！”说完，捣蛋查理伸手抓住了碧舍尔的手，就势想要把碧舍尔拉进怀里。

    “别碰我！”碧舍尔立刻挣扎了起来，不过她的力气哪里有年轻力壮的男人大呢？所以这种挣扎除了激怒捣蛋查理以外，别无他用。

    “给你脸了啊！”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碧舍尔突然惨叫一声，她被捣蛋查理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妈的，今天不弄了你，还就不行了！”随着捣蛋查理的宣言，他的小弟们纷纷笑了起来，他们帮助他们的老大按住了碧舍尔的四肢，任由捣蛋查理的手在碧舍尔的身上上下其手，一副群魔乱舞的样子。

    碧舍尔的上衣被他们粗暴地撕扯开来，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她哭了起来，但是在漆黑的厂房后方空地上，又有谁会关注一个风尘女子的贞操呢？

    “住手！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一声暴喝从另一端传来。

    “哈？”查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眯着眼睛望向多管闲事的人，对方背对着月光，月光照耀在插手者的身上，给插手者的身影描绘上了一圈银白色的边缘，由于逆光，看不太清对方的面孔。

    “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呢么？不想被打死，就别多管闲事。”捣蛋查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着他的话，他的小弟们纷纷松开哭喊的碧舍尔，抱着手臂，一副挑衅的样子瞪着这位多管闲事的好心人。

    “从她身边滚开！现在！马上！”

    “你特么说话还真不客气啊，活腻歪了啊，揍他！”

    查理的好事被打断，整个人都满是烦躁，见对方这么说话，失去了耐心，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殴打这个家伙。

    查理的手下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那个脸颊笼罩在月色中的人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吓傻了。三个小弟见多了这样的怂包，满是不在乎地挥动起拳头，砸向那个人影。

    突然间，对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东西，几乎在瞬间挥舞向了冲得最快的人。

    “啊啊啊啊啊！！！”哀嚎声迫使另外两人愣在了原地。被命中的那个人往后倒退着，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凄惨地嚎叫了起来。

    事发突然，在场的人们全都愣住了。半晌，站在后方的捣蛋查理才用公鸭一般的声音叫了出来：“你，你是之前在3-1巷道里见过的那个家伙！”

    凯鲁希斯向前走了一步，举起了手中已经满是缺口的柴刀，向着前面用力地甩动了一下，血沫飞溅了另外两个小弟一脸。那两人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三四步。

    “我再问一遍，你们在干什么？”凯鲁希斯的声音里，满是冷峻。

    捣蛋查理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

    已经勉强站起来的碧舍尔的眼眶里，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落。

    剩下的，只有惨叫声和冷酷的质询声。

    凯鲁希斯又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倒地者的身边，狠狠地踹向了捂着手臂，惨叫不止的男人，这个家伙随即又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捣蛋查理转身就跑。剩下的两个小弟愣了一下，跟着就跑了，连地上的同伴都扔在了一边。

    “回去之后，告诉捣蛋查理，如果再找风烟姐姐的麻烦，你们就洗干净脖子等着。”说完，凯鲁希斯走向了碧舍尔，拉着她快步走出了这片空地。

    走到外面，碧舍尔还有些担忧地看向身后。

    凯鲁希斯一言不发地拉着碧舍尔在小巷子间绕来绕去，直到晴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呼……装这种气势，真累……”凯鲁希斯一下子瘫软了下去，斜斜地靠着墙壁。

    碧舍尔还有些担忧地看向身后。

    “不用担心，那家伙其实只是被划破了皮而已，这把柴刀这么钝，是砍不断人手臂的。”凯鲁希斯喘着粗气道：“多亏捣蛋查理也是个怂包，要不然真的会很麻烦……”

    晴的手上拿着那件她以前的破旧外套，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衣衫褴褛的碧舍尔面前，把衣服塞进了碧舍尔的手里，然后飞快地躲到了凯鲁希斯的旁边。

    碧舍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她抹了抹眼泪，对凯鲁希斯和晴道：“谢谢你们…真是的…明明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哭…很久，真的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谢谢你们！”

    凯鲁希斯和晴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明明说着坚强，明明已经经历了诸多不同的眼光，明明以为心已经死亡，碧舍尔却依旧止不住眼泪。

    ……

    等到碧舍尔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凯鲁希斯打算将她送回家。

    还是那间小小的杂物间，还是那残破的背景和荒凉的遗弃之地，不过这一次，储物间的门缝里，似乎有着淡淡的烛光透出。

    突然，杂物间的房门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出来，跑到了碧舍尔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凯鲁希斯顿时紧张了起来，手已经摸到了腰间悬挂的柴刀。

    “妈妈！你回来啦！”

    晴和凯鲁希斯全都愣住了。

    碧舍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慈祥地笑了起来，她的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这个小身影。

    “嗯，小风，今天乖不乖啊？妈妈回来了哦。”

    “小风最乖了！今天我听妈妈的话，没有出门，一直在看书！”

    “小风真乖！妈妈明天奖励你好吃的，好不好？”碧舍尔的眼眸中尽是慈爱，那些虚伪的妩媚和诱惑感已经荡然无存，此时的她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

    “妈妈今天在工厂里工作辛苦吗？我给妈妈揉肩！”

    “小风！”碧舍尔激动地蹲了下来，抱住了小风：“妈妈不辛苦哦，为了小风…不辛苦…”

    名为小风的女孩子开心地笑了起来。碧舍尔宠溺地揉了揉他那乌黑的头发道：“小风，你先回去，妈妈和哥哥、姐姐说几句话就回家，回家你帮我揉揉肩膀，好不好？”

    “嗯！”小风开心地点了点头，又跑了回去。

    碧舍尔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