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美人攻略权臣后叱咤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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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及笄(七)

    看不上对方的死对头住在一处,怕不是要炸掉半个皇宫才算解气?

    向沂将纸条浸在茶水中,果然先前的字样全都消失不见,新的字迹浮现:天成帝已醒,意在沈家兵权。

    前世所有的事件都在加速发生,即便是脱离了向沂的谋算,一切都隐隐向着前世的结局走着!

    向沂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由得脊背发凉,庞大的命运齿轮群正在加速转动,而她这颗小石子卡在其中动弹不得,也改变不了什么。

    青姝选了条牡丹暗纹的绛紫色布匹,转过头来看着向沂僵直站在原地,头上已然是大汗淋漓,只当她是身子不适。

    青姝当即放下布料,劝着向沂尽快回去休息。

    “小姐,沈望星不见了!”竹叶气喘吁吁地跑来,向沂顾不得其他推开人群跑回向府。

    一切都在迅速脱离向沂的控制,这种失控带来的未知感让心底愈发惴惴不安。

    心脏的跳动声,沉重的呼吸声,汗水模糊的双眼,奔跑带来的热意,都在向沂踏入沈望星暂居的小院的那一刻消失了。

    被劈晕的侍女穿着沈望星的衣服,凌乱的纱布沾着点点陈旧血迹随意丢在地上,沈望星早已不见了踪迹。

    向沂气还没喘匀,就被请上马车径直入了宫。

    天成帝坐在上位,皇后站在他的身旁,沈昭月则跪在下首。

    向沂不解为何此时召她入宫,所有的疑惑都在看到沈望星的那一刻变成惊讶。

    “皇贵妃以民女的家人性命威胁,要我三月练成剑舞,取您的性命!”沈望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红色渗透了她身上的侍女服。

    沈昭月挺直腰杆跪在那里,面上带着明晃晃的不屑置辩,向沂四下环顾,不见长缨的踪迹。

    “向爱卿来的正好,今日这刺客突然说有难言之隐,你看该如何处理为好。”

    向沂飞快瞥了眼天成帝,只见他面色红润,脖子上的伤口早已不见踪迹,就好似从未受过伤般。

    “臣以为不能偏听偏信,仅凭一人所言便定一人有罪过于草率。”向沂心如鼓擂,稳了稳才开口说着。

    向沂弯下腰正好能看到沈昭月,不过短短几日她的脸色就已经苍白得失去生机,连胭脂水粉都遮不住她即将凋谢的病态。

    “爱卿与我想的一般无二,只是如今该如何去查谁真谁假呢?”天成帝饶有兴致地将所有的难题都抛给向沂,目光在沈昭月和沈望星之间徘徊,皇后成了完全的背景板。

    “不必这么麻烦。”沈昭月挣扎着起身,简单的动作都能让她粗粗喘息好一会儿,“都是我做的,与他人没有关系。”

    向沂震惊地看向她,沈昭月报以虚弱一笑,显然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沈昭月……沈家……兵权!

    向沂灵光一闪看向坐在上位的天成帝,果不其然他已经摆出了志在必得的表情,心知肚明沈昭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沈望星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蛇般看着坐在阶梯尽头的天成帝,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才没有上去再杀一次。

    此事若是传出去,沈将军爱女心切,必定选择辞官让出兵权以求保爱女一命,如此兵不血刃便可收复大半精兵。

    姐妹反目的沈家将在也不是那个同心敌忾的沈家,沈昭月死或不死,沈家短时间内都没有站起来的可能性……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向沂感到一阵阵后怕,何时天成帝的计划变得如此环环紧扣,滴水不露。

    今日是沈家,是兵权;明日便是向家,是政权,是天下文人……

    沉默良久的皇后终于出了声:“许是有人费心栽赃,贵妃妹妹一直深居简出,手头也就只有长缨一个丫头,哪里能……”

    天成帝重重拍了下身旁的小几,吓得皇后登时不敢出声,大殿里静的出奇。

    没有办法了吗,只能眼睁睁看着沈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吗?

    向沂在心底一遍遍盘问着自己,面上不显,心中早就乱作一团,深深的无力感像是快速生长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

    “陛下真的确定沈姑娘所言俱是真话?据臣所知,沈姑娘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向沂故作正直无私,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沈望星身形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向沂。

    她一直把向沂当做与天成帝站在一起的一丘之貉,从未相信过向沂的说辞。

    就连今日的情形,也是沈望星和沈昭月匆匆商量出来的对策。

    弃卒保帅,牺牲命不久矣的沈昭月一个保全沈家,保全沈老将军的半世英明和累累战功。

    可若是向沂可信,这一切是不是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沈望星下意识往这条路上靠近,她不想成为杀死姐姐的侩子手,更不想背负着愧疚度过一生,若是有更好的法子……

    天成帝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出,向沂显然是他计划中的变数,预想的是拉向沂做个证人,省得民间又传出什么不靠谱的流言。

    向沂参与到这件事中,向沈两家若是想要形成合盟也绝对不可能了,日后还能以不辨忠奸的名义参向沂一本,以此收回她手中的部分权力,如此一石三鸟之计。

    天成帝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夸赞向沂细致入微,转头质问着沈望星,一副从未参与其中的样子。

    沈望星腰间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染了大半,重伤未愈和高度紧张下昏了过去,沈昭月下意识起身想要去扶,却被向沂抢先一步。

    “快传太医!”向沂像只发了火上狮子般怒吼着,殿上的人纷纷看向天成帝,得到允许后才冲了出去。

    天成帝被坏了坏事一脸不耐烦,面色阴沉地瞪了一眼皇后,袖子一甩掉头就走。

    沈昭月泄气倒在地上,皇后见状赶忙扶起她。

    太医来得很快,看到沈望星撕裂的伤口时连连摇头,大把大把的金疮药撒在伤口,她愣是忍着一声不吭,狠狠揪住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

    皇后安置好身昭月后又回来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你敢问我便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