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美人攻略权臣后叱咤全城
繁体版

回京还是见人

    “马车我也联系好了,我们现在就走。”向宸双手交叉,利索打了个结,这才扭过头来看向颜千清。

    如今颜千清太像向府花园里那些即将凋零的花儿,两眼空洞地看向床脚,对向宸的话置若罔闻,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夫人放心,我定会加派人手继续寻找。”向宸双手搭在颜千清的肩膀上,一夜消瘦的肩膀隔得手疼,向宸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希望颜千清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夫人不想说话也可以,我来说……”

    “爹。”向沂敲了敲门,向宸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小声些,然后扭过头去告诉颜千清自己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

    “娘亲她还是不说话吗?”向沂左右手搅在一起,低着头不敢去看向宸的眼睛,“要是我不提息……不提他就好了,娘也不会受刺激。”

    “这不怪你,只能怨我太无能了,找了十几年的人还不如我女儿短短几个月。”向宸摸了摸向沂毛茸茸的脑袋,感叹着膝边的小不点长得这么大了,“至于你娘,她一直病着,如今这样反倒是比她闷在心里要好些。”

    向宸没有继续话题的兴致,一个劲儿地扭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颜千清,生怕她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不可取的举动。

    “姓季那小子是个好的,你若是喜欢我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但若是他负了你,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向宸示意向沂看向身后,季青屿的衣角暴露在树后。

    许是察觉到向沂的谈话声消失了,季青屿还小心挪动着身子生怕被发现。

    “去吧,上一代人的事情不该落到你的头上,你去做你该干的,我去做我该干的。”向宸用力一推,向沂不受控地扑向地面。

    如预料的一般,季青屿快步从树后跑出拦腰抱住向沂,再抬头就是向宸事了拂衣去的身影。

    “我想再去一趟花泉观。”向沂还是想不通息尘为何避而不见,倔强如颜千清的她非要找出个理由。

    季青屿哪有不依之理,两人马不停蹄地又回了花泉观,正赶上道观人多的时候,道童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向沂捂住鼻子,地面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酒瓶,还有个坐在地上背靠着床的醉过头的人。

    先前整齐的发髻变得散乱,向沂这才发现息尘道长并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而是三十多岁带着逼真面具的中年男性。

    醉酒的息尘不知梦到些什么,嘴唇嗫喏说些什么,模糊不清。

    向沂将耳朵凑上去听,勉强辨认出“阿姐”二字,被突然睁开眼睛的息尘吓了好大一跳。

    “阿姐?你不是嫁给向宸了吗,那你现在身边的人是谁啊?”息尘看到的一切都带着重影,下意识将眼前的纤细身影默认为颜千清,季青屿这幅完全陌生的面孔则让他困惑不已。

    “阿姐,我不是故意不见你的。”息尘双手撑地挣扎着起身,喝多酒后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努力了半晌,踢飞了好几个酒瓶,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回原地。

    “阿姐的眼光一直都很好,不管是选钗裙还是选夫郎。”酒精麻痹了神经,息尘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哪年哪月,只记住他已经好久不曾见到阿姐了,他可是有一肚子话要对她说。

    “阿姐的孩子也是聪慧又倩丽,我准备把所有本事都交给她啦。”息尘真的是醉得不轻,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眼睛却是紧盯着向沂不放,似乎看一眼少一眼般的视若珍宝。

    “若是向宸敢惹阿姐不开心,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让他安稳度日。可是阿姐,我不能和你和向宸一起浪迹江湖了,我要变成鬼了……”息尘说着说着开始小声地啜泣,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头无力地搭在上面。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息尘捂着突突疼的脑袋勉强坐起,哑着嗓子问道童如今的时辰,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万万不能再拼命喝酒了。

    没有人出声回应,息尘撑开眼皮扫了一眼屋子,看到鬼般猛得闭上眼睛,小声嘟囔着这场梦怎么还没有醒,下死手扭了下大腿。

    痛觉很快顺着神经直达大脑,息尘眼泪汪汪地捂住被扭的地方,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撒谎,酗酒,装神弄鬼……我可不记得我教会你这些。”颜千清正坐在靠窗的木椅上,手里握着根火红色的长鞭,闻言冷哼一声,出言讽刺道。

    向宸守在旁边幸灾乐祸,正愁没人治得了这个故弄玄虚的臭小子,谁知颜千清缓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铺子买鞭子。

    “会点易容就是防自己人用的?”颜千清猛得一甩,清脆的破碎声传来,长鞭抽裂数块地板砖。息尘闻声一颤,仿佛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一般惊惧不已。

    “阿姐,我只有难言之隐,不是故意……”

    “啪!”屏风前的花瓶应声而碎,瓷片落地混合着水声,可谓是一片混乱。

    颜千清耍得一手好鞭是刻在息尘灵魂深处的恐惧,两鞭下去如同受惊的鹌鹑般缩着脑袋不敢再出声。

    颜千清心中的怒火稍稍纾解了些,将鞭子递给向宸,慢步踱到息尘面前,抬手揭掉了他脸上的面具,还试图摘下他的白发。

    “阿姐,别……”息尘先一步阻止颜千清的动作,轻轻摇头,在颜千清的眼神中率先败下阵来,“是真的,当年的事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再说了这白头发还显得我特别呢。”

    “当年暂且不提,那就说说你的身子吧。”颜千清双手抱胸,垂下眸子自高处凝视着息尘。

    息尘自知如今除了坦白这条路外无路可走,无处可去,索性将真实情况一一道来。

    息尘每说一句,颜千清的眼圈就红一分。

    “我现在就是风中残烛,不值得阿姐再为我奔波劳碌。”息尘轻飘飘作结的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心头一紧。

    “能死里逃生多活十几年,老天也算对的住我了。”息尘不想再经历到处遍访名医,却屡屡收到绝望的日子了,与其这样倒不如珍惜为数不多的今日时光。

    “你怎么肯定自己是被人下黑手断了经脉,而不是中的毒?”季青屿此前细细查探过息尘的脉象,当真是将死之人的微弱搏动,除去先天不足后日沉疴,也就只剩下毒入肺腑这一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