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病美人攻略权臣后叱咤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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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一场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快快快,快去救人!”

    嘈杂的喊叫声、混乱的脚步声都被阻隔在水面外。

    深不见底的湖水压出了向沂肺中的最后一口气,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的人却在下一刻睁开眼睛,熟练凫水上岸。

    “你可吓死我了,日后可不许再去水边了。”

    向沂就被抱进熟悉的怀抱,本是苛责的话语却带着满满的心疼。

    娘亲最喜欢的零陵香……好舒服的味道。一晃眼的功夫,上次见爹娘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直到此时向沂才确定自己来到了十四岁落水的那年夏天。向沂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划过脸庞,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无法名言的喜悦充斥着心底的每一处。

    可疑的是向夫人头顶无端端多了两个圆灯笼似的东西,一红一绿,如今绿色的灯笼像是过了电般疯狂闪烁。

    “愣着干什么?快寻个郎中过来,可别留下什么病根。”向夫人一如记忆中的脾气火爆,大嗓门嚷嚷着整条街都知道向府要找郎中了。

    “女儿知道个隐居的神医,不如把他请到……”

    向沂话还没说完,就被步履匆匆而来的管家打断了。

    管家身后有个身影慢慢踱步,闲云野鹤一般自如,却一步步走在向沂的心尖上。

    心脏不听话地疯狂跳动起来,即便向沂知道前世刻骨铭心的爱恋于眼前人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一袭粗麻布衣掩不住季青屿满身的气质,走到人前站定,抬眸望着一处,沉默等待着管家说完来龙去脉。

    季青屿身侧的手轻捻衣角,垂下眼眸盯着地上的小石子出神。

    向沂见状莞尔一笑,原来季青屿自少时就不习惯人群的审视。

    每每遇到无法回避的时刻,季青屿总是站在向沂左后一步,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紧握相依的手。

    思及此,向沂突然意识到现如今的季青屿尚未长成走一步喘三喘的娇弱美人。

    “依女儿看来,不如将神医留在府中当个客卿,”向沂自然地接过话头,完全看不出先前忙着在脑中天人交战没听向夫人说些什么的样子。

    季青屿被安排进了清溪阁,与向沂的住所沂水居紧靠一堵墙壁隔开。

    人人都说向府的女儿一朝落水转了性,扭头进了朝廷,解决了几个陈年旧疴后接替了其父的位置,雍朝最年轻的一代权臣就此诞生。

    “前面的都让开!不要挡路!”紧随喊声而来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向沂下意识退后,恰好与飞奔的马匹稍稍拉开距离。

    宫门刚被打开一条狭窄的缝,勉强容纳飞驰的骏马奔入皇宫。

    御书房中,天成帝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向沂下意识起身,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

    “咳咳……朕这里多了好多弹劾的折子,都是……”天成帝脸上出现少有的神情,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气势被向沂压了一头。

    天成帝的脑袋上也出现了两个圆灯笼似的东西,只不过这次变成了红绿交替闪烁。

    骑马闯入宫门的灰衣人跪在地上,将越城传来的密函双手奉上。

    向沂顺着天成帝的意愿随手接过密函,一行行浏览着。

    读毕,脸上晦涩不明。

    “你将探查的消息如实道来。”天成帝发话,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天冬。

    “越城传遍了,周围几个城池也开始有百姓谈论类似的消息。”天冬日夜不停赶回京都,强打着精神依然掩盖不了满面的疲惫,声音沙哑补充道,“但也不排除是有心人有意运作……”

    上一世向府的颓势便是从此时开始的,老头子未将这桩诬告放在心上,给了歹人可乘之机。

    带上污点的向府就变成了有缝的鸡蛋,人人都想过来分一点羹其中不乏落井下石,过河拆桥之辈。

    向沂随手丢下密函,纸张轻飘飘落在地上,道:“我亲自去一趟。”

    天成帝等向沂走远,才敢将手里的茶盏甩向地面,清脆的瓷裂声混着不顾仪态的叫骂声穿过门窗落在门口等候的公公耳朵里。

    尚未走远的向沂报以轻蔑的笑,心中暗道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这一次绝对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要保护的人。

    远远望见向府门口有一人影晃动,向沂恍惚间回到相濡以沫的过去,两个人守着一个宅子的过去。

    自打向沂入宫,季青屿便如热锅蚂蚁般在屋内踱来踱去,生怕这是一场老天特意安排相见的梦,一场比泡泡还要易碎的梦。

    太阳西沉时,季青屿身体不受控的来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向府门口。

    远远望见向沂的那一刻,无比庆幸神医的身份上一世能够救回她的命,这一世可以借口来见她。

    季青屿心底的忐忑不安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拿不准年轻的爱人是否如他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毕竟现在的向沂太像一只刚长满绒毛变得圆滚滚的狐狸崽崽。

    向沂一想到前世未打开的那副画卷,被季青屿裹了一层又一层独属于他心里的白月光的画卷,脚下的步子就变得艰涩起来。

    “夫人要我再复诊一遍。”季青屿面不改色地解释着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这蹩脚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混迹朝堂的向沂。

    向沂顾不得看他的神色,季青屿头上发着红光还在转圈圈的灯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你的身子可有不适?”

    绿灯亮起,红灯熄灭。

    向沂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明白了两盏灯用意。

    用来分辨人言真假的灯笼着实有趣。

    季青屿被盯着双颊涨红,一度以为年轻时期的伴侣是个习惯用目光凝视调戏撩拨的登徒子,又气又羞地掉头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