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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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七星

    巨大的拍门声响彻理发店,震碎了蹲在门口吃烤肠的依小黑的骨头,张三年驼着个背扶着门,面无表情。他刚才抽风似的死了个一万次,每一次都是找黑上聊天。

    “爆米花人人呢?”他问。

    “哦大哥,他跟老板出去了。”

    话音刚落,张三年的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我才是这座理发店的主人……”他伸手往前一抓,爆米花人就被掐着脖子来到了他面前。

    “告诉我,时光飞机呢?”张三年现在凶神恶煞,要是下一秒听不到说话的声音能把理发店全吃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是想用吗?但那玩意的原理似乎是唯心的,就像看到一个东西想起以前,咱们都想不起以前的事,所以我只把唢呐带回来了。”

    张三年被气笑了,“我是说那玩意到底是怎么把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拿过来的。”

    “不知道……大哥别动手好疼!”

    张三年给了他两巴掌,“那现在几点总该知道吧?”

    “早上五点半。”

    张三年把爆米花人大力的丢进休息室就回了现实,他此时身处中央广场上,一大堆人面带诡异的笑容用天文望远镜看着星星,王鹿就站在不远处,招呼着让他过来。

    “还没走啊?也罢,我其实挺好奇你为什么会这样行动,有这么多钱,随便报个旅游团能在全世界转悠,啥都有,你宁愿天天受疼也不这样?”

    “我他妈怎么知道啊,顺其自然呗,反正我咋样都死不了……你这个大星癫子,要干啥?”张三年暂时忘记了自己对双手的感知,试图在时间回溯之前给他一拳。

    王鹿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矮人科技的小方片,说是信息传递器,“我要把一个重要的信息广播给大星人,不过我现在挺信任你的,听就听吧。”

    张三年觉得没意思刚想走,却突然想到了个东西,“等会,我能肯定你就是另一个世界大星的皇帝,为什么不能给北斗七星取名字?”

    “北斗七星指引方向,任何意义上的,包括生命与前路的方向,或许他们认为取名是个不尊重的行为,这应该解释的通。”

    “噢。”张三年离开广场,顺便偷了一个人的手表。

    走在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王鹿那架势更像是在跟他撇清某种关系,要真只是这事的话,他笑个鸡毛啊……张三年无比认真的注视着攥在手里的怀表,一道王鹿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第一星,天枢,阴阳贪狼星君。”

    话音落下后,张三年惊恐的捏碎了手中的怀表,“什么情况?我偷的不是手表吗?”

    “第二星,天璇,阴精巨门星君。”张三年不受控制的朝天上望去,本源悄然落下,玉盘悬在了他的头上。

    “第三星,天玑,真人禄存星君。”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东西变成了精神病院里的东西,彼时刻印成为了他眼中的肿瘤。

    “第四星,天权,玄冥文曲星君。”张三年的脑子逐渐转不过来,智商远离了他,完全无法理解任何东西了。周围的人也同样。

    “第五星,玉衡,丹元廉贞星君。”这话说完,周围的人突然开始互相殴打,张三年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部开裂,如同摔在地上的镜子一般破碎。

    “第六星,开阳,北极武曲星君。”周围的人愣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的开始扇自己耳光,并开始向跟自己打架的人进行任何形式的道歉,磕头,自残,以及肉偿。

    “第七星,摇光,天关破军星君……成功了,但愿不会再有人进入幻境,安息吧,死去之人。”

    王鹿的声音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轻松。张三年的胸膛突然破碎,七个脚踩扭曲血肉祥云的模糊物体飞上天组成了北斗七星,那是一个狼头人,理发店大门,有钱人,学者,红方执棋人,帥,难西去。从视线外冲来的爆炸席卷了整个世界,吉吉,北冰,乌托斯荡然无存,在这之前,张三年的存在早就被抹去了。

    “卧槽!李真……切。”

    他再次惊醒到了病床上,旁边的难西去又抱住了他,“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真治好了……”

    张三年再也不想跟难西去废话,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是现实的身体,彼时刻印在他眼中,估计是北斗七星把这些东西替换了。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张三年一脚就把难西去踹进了墙里,正当他想继续打时,他又惊醒到了兵家溶洞里的床上。

    帥抱住了他,周围的象棋头欢呼着他的病治好了。但张三年翻来翻去,却再也找不到原本世界的任何踪迹。

    在一阵短暂的愣神后,他终于是气红了脸,“你们又他妈来?阿米诺斯!”

    在古神降临前的一瞬间,张三年又醒到了精神病院的病床上,只不过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废物。难西去在床边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

    张三年颤颤巍巍的指向了空气,他现在啥都看不见,“你,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啥,王鹿用星星的力量为我争取到了身躯与这里互换的机会,你却在我杀死你的前一秒将身躯传送到另一个世界并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说的对不对?”

    “不。”难西去摇了摇头,张三年听声音转到了他的方向,“实际上,你所说的王鹿毁灭了你的幻觉,因为你讨厌现实,而他又说出了许多现实存在的东西,你逐渐对幻觉生起厌恶,所以就没了。不过庆幸的是……”

    “闭嘴!”张三年用尽全力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失去了力气,直到护士给他输上液的一个小时后才有所缓解,难西去也站了一个小时。

    “来说刚才那话吧,庆幸的是你的病治好了,在这之后我会给你做个记忆消除,我会保证你这辈子幸福的,张三年。”

    “张三年”这三个字让张三年睁大了眼睛,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嚷嚷道:“哈哈!我真的信了!!我差点就真的信了!!!张三年其实并不是我的名字!我其实叫李真至啊!你个狗日的玩意!哈哈哈!”

    话音落下后,张三年如愿以偿的回到了现实,他现在在依家的某个空病房的角落,以实玛利也蹲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