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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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围坐火坑

    天气慢慢变冷了,巧儿家开始准备柴火,在巧儿家乡,每年春秋时季都会提前准备好柴火,这些柴火都是从山上运下来的,有很多大棵大棵的枞树,也有很多枞树果和叶子,在巧儿小时候家里都会用枞树叶当做发火柴,那时候没有燃气灶,家家户户都是用灶台炒菜、热水、蒸煮。

    巧儿小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火炉,只有一个火坑,火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家里的地面上划出一个容易出烟的地方出来,然后在火坑上挂一个铁钩子。

    巧儿小时候烧水都是用一个水壶挂在铁钩子上的。可能是因为那时候房子的构造吧,房子的地面是泥土做的,上面是用木头和砖瓦盖的屋顶。

    虽然非常简陋,也很贴近自然,但是非常环保,也非常安全。一想起这个,巧儿就会说起小时候摔跤的事,那时候,每次玩捉迷藏还有玩秋千,都会摔到头,有时候一天摔个好几次,倒还好没有很严重的伤,现在才知道是家里的泥土地面软和。如果换作是现在的水泥地面,那该多疼啊!

    巧儿父亲每次听到巧儿说这事儿时,总是憨憨的笑起来,还一直夸奖巧儿,“说的有道理啊”。

    巧儿父亲就会说,那个时候能工巧匠可多了,一般都是人工做的,那时候就有人将房屋墙壁砌成空心夹墙,并设置筒状管道,在下面的入口处烧火,这样热量就能进入墙壁,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巧儿自记事起,家里有一口很大的锅,还有一个非常大的灶台,巧儿母亲每天都要用它来烧饭、热水。巧儿上小学时,放学回到家,常常会帮助母亲用一根小柴火点燃枞树叶,然后再放一把母亲捆好的用树枝扎的柴火。有时候天冷,巧儿母亲就放一个大木盆在烧饭的灶台旁,这样洗澡的时候就会暖和一些。巧儿深深的记得,有一年冬天,巧儿父亲出门做事了几个月,回到家中时,刚好从厨房敲门进来,那时候巧儿刚好放了一个大木盆在门前洗澡,巧儿母亲正在给她搓背,旁边还放了一把木椅子,用来放衣服用。虽然条件简陋了些,但是房间里也非常暖和,就像一个大大的火炉,让整个小身板暖和起来,天气冷了,巧儿每隔3-5天才洗一次,这样不仅是因为怕冷,还可以节约用水。

    那时候,家用水都是放在一个大瓷钢里,这个钢可大了,巧儿爷爷奶奶那边也有一个。不过,这个刚没有我家这个大,巧儿爷爷奶奶就住在堂屋的另一间房子,那时候巧儿还小,家里人却很多,非常热闹,特别是冬天时,家人们都围坐在火坑旁,拉家常吃起橘子来。

    有时候一个火坑还坐不下,因为白天的时候经常会来客人,一个村上的邻居经常会串门子,有时候天黑了还会打着火把串门子呢!

    这年冬天,虽然也可以围坐火坑,可是这个火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种能够直接摸到火苗的火坑了,而是一个像桌子一样封闭式的火炉,下面有出柴灰的盒子,还有放柴进去的门,炉子上面有一个很大很圆的桌子,上面有一个长长的排烟管,估计这样设计是为了让房间里的烟排出去,而不会熏到眼睛。

    那时候虽然直接用柴火取暖,但是房子的结构不同,那是木制结构,并用泥砖做成的房子,一根根大木头抬头就能看见,也不知道是怎样放上去的,现在想起儿时住过的房子,都感觉那时候的人们真的很了不起。

    “有一天,巧儿奶奶在房间里升了火,外面下起了小雪,邻居家有几个小孩子在外面打雪仗、滚雪球,玩的可开心啦”巧儿想起过去开心的日子,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天气寒冷,不能出门做事,这时候邻居们都在家休息,每人搬来一把木椅子,围着火坑做下来,可再也看不到巧儿爷爷奶奶的身影,巧儿沉思了。

    那时候烤火时,家里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放在堂屋,巧儿母亲一开电视,就会放起《八仙过海》、《新白娘子传奇》、《财神爷》等电视剧,很是喜庆欢快,一家人坐在一起非常温馨。

    巧儿想起了在过年的时候,母亲会提前煮好茶叶蛋,在除夕夜让我们后辈送给爷爷奶奶,因为爷爷奶奶是和巧儿住在一起的,所以巧儿每次都会拖拖拉拉,赖在床上不想起来。等到送茶叶蛋过去时,又遇上了哥哥姐姐们,她们比我来的还早呢!外面非常冷,哥哥姐姐们边搓着手边用手捂着茶叶蛋,生怕鸡蛋凉了。

    巧儿还说道,爷爷奶奶这时候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不仅只有孙子孙女们送茶叶蛋,还有儿子儿媳们也会送茶叶蛋哦。

    这些都是新年第一天拜年的习俗,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很是热闹,现在虽然也是围坐火炉,可是少了很多拉家常的氛围,也没有人送茶叶蛋了,只是煮了后家人们自己拿来吃。

    跨年后的好几天里,家里来了很多客人,有邻居家从外地回来的叔叔伯伯们,也有在外学习的小孩子们,有些是家里亲戚们……每天巧儿都要端出好多茶杯出来,用一个盆子放满茶杯,再放点茶叶,倒给来家拜新年的客人们。

    巧儿奶奶可热情了,不仅搬出椅子,还会拿出花生瓜子招待客人们,有一次还拿出来了水果分给小孩子们吃,那时候的水果最多的就是苹果,而且还很小一个,样子没有现在的苹果漂亮,但是很香,每次巧儿打开柜子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苹果香味儿。

    除了这些水果,最多的还是橘子、柚子、橙子等,基本上客人来了都能吃上好几个呢?外皮不怎么漂亮,有些外出打工的叔叔们,家里没有橘子的,奶奶还会用袋子装些给他们呢!

    堂屋的火炉特别大,每个客人都能够有位置坐,巧儿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起身招待客人,忙个不停,那热闹的场面,似乎雪花飘进了屋子里都不觉得冷,这时大门上张贴的对联,迎着风啪啪作响,好似也在凑热闹。

    巧儿父亲来到门外,看见有送财神的人过来了,那人把一张红色的财神纸放在了堂屋的电视下,还拿了一个萝卜压着,怕是让风刮走。

    乡下的年味真的很浓,特别是家人邻居们围坐在火坑边烤火的热乎劲儿,小孩子们也玩的不亦乐乎。边喝着茶,边拉着家常,边看着纪录片和新闻联播,片儿父亲最爱听新闻了,每到晚上七点准时打开电视听新闻,尽管手里头有忙不完的事,他也要开着电视听听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