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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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记忆再现

    烈日骄阳,当空照耀,暑气逼人。灼热蒸腾的气息洒在大地,似乎都要将大地晒得开裂,树木蒸得发蔫,以至枯叶堆积,破败。

    饶是如此酷暑时节,外部燥热的气息却依旧无法涌入苍山山脉,反而被其中浓郁的苍山寒气阻隔在外,使得整座山脉一时间沦为了避暑胜地。

    雪林后山,有一处鲜有人迹的隐秘密林。此林树木粗壮、枝繁叶茂,向内深入而行便能看见一间有些简陋的破败木屋。

    “浩然,经过这半年以来的打磨,你现在的基础根基已经稳固。”赵长安单手负背站在许浩然身前,还没等许浩然开口他便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修行难度将会提升。”

    “修行......难度提升?”听到赵长安的话,许浩然有些不置可否。

    赵长安先是沉默片刻,思索一番后忽然开口:“如果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通过我对你的考验,那你便正式成为我赵长安的徒弟!”

    “是!”听到这里,许浩然顿时精神振奋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疑惑,“赵......赵叔,我还想问一下到底是什么考验啊?”

    “接下来,朝着我进攻,直到你能够触碰到我为止。”赵长安摆了摆手,示意许浩然可以随时开始进攻。

    “原来如此,赵叔这是想要检验一番我这一年的武道修为究竟是到了哪一步。”许浩然心中暗暗想到。

    “好的赵叔,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浩然微笑着说完,旋即双目凝视赵长安,右脚轻轻一跺地面,身躯骤然绷紧,使得全身肌肉开始蓄力,做好了一切准备。

    “没错,就是这样。你必须豁尽全力。”赵长安点点头,嘴角含笑,又接着开口,“无论是屋中的刀剑棍棒枪,还是拳指腿掌肘,凡是你可以利用的手段都可对我施展。只有如此,你才能够完美地发挥出实力,而我也能够指点出你的不足!”

    “好。赵叔,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许浩然抱拳恭敬示意。紧接着,他双脚迈出,冲向赵长安,右臂握拳,直捣黄龙轰砸而来。

    嘭!

    许浩然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突然就感到股火辣辣的剧痛开始蔓延席卷全身。随后痛感变得麻木,最后整个脑袋嗡鸣一片,差点就晕了过去。

    “你的出招路数太过于简单,十分容易被对手识破,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么?!”

    赵长安收回右臂,眉头微皱,斥责道,“再来!直到我满意或者你倒地昏厥为止!”

    许浩然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再次迎了上去......

    嘭!

    “出手太慢了,不行!”

    嘭!

    “速度像个乌龟,再来!”

    嘭!

    “出腿那么无力,你是没吃饭吗!”

    嘭!嘭!嘭!

    “不行!反应还是太慢。”

    “你的拳头出手时机不对,打法也是杂乱无章,根本碰不到人!”

    ......

    数个时辰后。

    炽日已经落向西边,天空显出一片昏黄红晕,晚霞漫天。

    赵长安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躺在草丛上面,浑身沾染泥土不断大口喘着气的许浩然。

    “怎样,你刚刚看清楚我是怎么出拳的了吗?”赵长安淡淡问道。

    “咳咳,赵叔,我......”

    砰!

    “呃!”

    许浩然又挨揍了。

    “呼哧,呼哧!”

    许浩然喘着粗气,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记住了吗?你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次的运动轨迹,都会被我看的清清楚楚。”赵长安背着手,居高临下的俯视许浩然,缓缓说道:“在我的眼中,你的速度,你的动作,你的反应都是那么笨拙。”

    “不过你的体魄确实不差,还有着很大的潜力。”赵长安淡淡道,准备转身离去,“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赵叔!”

    就在这个时候,许浩然喊住了赵长安,“我们还没结束呢!”

    他艰难的撑起身体,贪婪的呼吸了几口空气,随即咬牙道。

    “嗯?”

    赵长安闻言,不由诧异地转身望去。不过这一眼,赵长安不由得怔住了。

    许浩然的脸上满是认真与坚毅之色,而他的周身则弥漫着一种令赵长安也隐约能够察觉到的压迫感。

    “这小子,居然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初步踏入‘势’的境界了么?”

    饶是赵长安,也忍不住露出惊诧和赞叹的神色。

    “赵叔,我们继续吧。”

    看着赵长安震撼的表情,许浩然心里充满了期待。赵长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既然你有这个兴趣,那就继续吧。”

    “是!”

    许浩然点点头,随后再次爬起,冲了上去。

    就在赵长安准备挥拳的时候,许浩然眼中所见的画面却又变成了奉华镇那次状态.....

    从目光所见的无尽漆黑、再到眼前之人散发着某种游弋气息的细致轮廓、直到他能够清晰的看到赵长安身上的血管、筋骨、脉络,甚至是即将运动的骨骼和脏腑。

    同时,他还注意到在赵长安运动的时候,其胸膛处总是若隐若现闪烁着莹白的光华。

    “浑身的无力感、疼痛感、居然全都在这一刻消散了,还有赵叔身上那些究竟是......”许浩然心念一动,瞬间明悟了过来,“难道说这些白光就是赵叔身上的防御死角?”

    “不管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只觉得浑身感到无比的畅快!”

    许浩然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战斗欲望,与此同时他眼中的画面再度变回原先状态。就在赵长安的拳头挥出之前,许浩然便早已经提前做好了躲避准备,于是他轻巧地侧移一步,险而又险的避开了这凶狠凌厉的拳风。

    “这小子是怎么提前看穿我的动作的?!”赵长安收拳之际,心中只觉得十分诡异。紧跟着,许浩然猛地爆喝一声。

    拳头直接朝着原先所看见的白光处,也就是赵长安的胸膛轰去......

    “不好!”

    察觉到许浩然的动作,赵长安当即凭借直觉脚步忙不迭朝后暴退,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嘭!

    “呜......”

    正面接下许浩然的一拳,饶是连赵长安也不禁闷哼一声,身形急退了数步这才停稳下来。

    “这不是错觉,我的攻击显然是被这小子提前预料到了,并且他还一击就打中了我身上防守盲点,许浩然......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说你......”

    赵长安捂着胸口,大睁着眼看向许浩然,嘴里连连喘气,心中疑惑不断。方才如果这是两人之间的生死对决,那么他赵长安恐怕就已经交代在许浩然手上了......

    “赵...赵叔!我......我成功碰到你了!!!”

    许浩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脸上表情显然非常激动。

    “呵呵......是啊,浩然。”赵长安收敛思绪,微微一笑,“确实进步神速,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从今后开始我便教你真正的本领。”

    “真正的......本领?”

    “不错。”赵长安走到许浩然跟前,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与我跟雪儿一同前往趟雪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