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才不会告诉你我一直等在手机旁边呢。

    杨眉如此想着，快速回道：“当然是因为我正在玩手机呀。”

    “哦，”陈予璋顿了顿，输入道，“谢谢。”

    “什么？”

    “谢谢你，特意给我买药送过来。”

    杨眉盯着那句话，酒窝儿在灯光下摇曳。

    哼，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说一声谢谢。

    她捧着手机，指尖欢快地点了起来。

    “哎呀，都说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生病了，我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以后我有事，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

    陈予璋没有立即回复，但唇角却一点一点地弯了起来，过了会儿，回道：“嗯，你有事，我一定帮你。”

    饭吃完后，陈予璋将保温桶清洗干净，再装回帆布袋，来到六楼，敲响了黄芩家的门。

    门开了。

    陈予璋将帆布袋递给门后的黄芩。

    “谢谢。”

    她接过去，柔和地问，“好点了吗？”

    “嗯，退烧了。”

    女孩儿那张小脸上露出淡淡喜悦，又问，“药吃了吗？”

    “还没，现在回去吃。”

    “好。”

    黄芩看着他上楼，才慢慢将门给关上了。

    *

    *

    汪明礼一家要到五号才回来，于是，后面几天里，黄奶奶一日三餐都让黄芩叫陈予璋去吃。

    陈予璋也不好意思总是白吃，便主动开口问能不能帮点忙，比如扫个地、洗个碗什么的，黄芩想阻止，黄奶奶却笑眯眯地说好啊好啊，反正都这么熟了，奶奶也不和你客气，然后便自然地安排他做些简单的杂务。

    这天上午，陈予璋被黄奶奶叫到了厨房。

    黄奶奶递过来一个研钵，一小把胡椒粒，笑呵呵地说，“你要是有空，就帮我把胡椒磨成粉，待会儿阿芩烧菜要用。”

    陈予璋看着研钵，微微一愣：“我没用过这个，该怎么磨？”

    “看着啊，就像这样。”

    黄奶奶握住钵杵，开始用力捣里面的胡椒粒。

    那些胡椒粒在完好的时候，几乎是淡而无味的，一被捣碎，一股香气就陡然爆发出来了，而且极其浓郁，比超市买的现成的胡椒粉要香出数倍。

    陈予璋有点意外。

    黄奶奶则是笑眯眯地看着他：“香吧？”

    “确实很香。”

    “待会儿还会更香呢，这胡椒啊，是被捣得越碎，被磨得越细，就会越香，就像人一样，想要做出什么大事，就必须吃点苦，收点累，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予璋笑了笑：“是啊。”

    “奶奶，你在和陈予璋说什么呢？”刚去楼下扔了垃圾的黄芩走了进来。

    “没什么，奶奶和他随便说几句话。”黄奶奶将研钵塞到他手里，笑着问，“会磨了吗？”

    “会了。”

    拿着研钵，陈予璋正要动手，黄奶奶连忙阻止，“去阳台去阳台，厨房里会呛到人的。”

    *

    *

    国庆假期的第五天下午，汪明礼一家结束旅游回家了，陈予璋便和黄芩黄奶奶说了声，没再去她家吃饭。

    晚上，他将最后一科的作业也做完了，闲着没事，打开了微信，翻起了杨眉的朋友圈，看看这小丫头最近几天有没有再发什么新玩意。

    果然，几分钟前有一条。

    “好无聊，无聊无聊无聊，国庆都没怎么玩过，呜呜……”

    看了这条朋友圈，陈予璋给她发了条消息：“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做作业啊。”她回。

    “做作业还回这么快？是做三分钟作业，玩五分钟手机吧。”

    “嘿嘿，被你猜到了。”

    陈予璋问：“对了，伱之前不是说要去看速度和激情吗？看过没？”

    “没啊。”她发来一個哭哭的表情，“没人陪我去看。”

    陈予璋沉吟了下：“要不然，明天一起去？”

    杨眉先是一喜，接着又小嘴一瘪，发了个大哭的表情包，“我的作业还没做完呢，明天出去玩的话，被我爸知道了，又要凶我了。”

    她爸爸……

    陈予璋倒是记得，杨眉爸爸是一个不苟言笑、严肃得甚至于有些不怒自威的男人，杨眉小时候很淘气，没少挨她爸爸的训，但许是一物降一物，一到杨眉妈妈面前，她爸爸就从大老虎变成了纸老虎，半点威风也逞不起来……

    停止回忆，陈予璋问道：“你还剩多少作业？”

    “唔，数学两张卷子，化学十五道题，语文还剩一篇作文。”杨眉掰了掰指头，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我抓紧时间做完，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电影。”

    “这样也行。”

    “那还是老样子，后天上午九点，公交站，不见不散哦！”

    次日，下午。

    “杨眉，出来吃饭。”梁晓月将最后一盘菜放到餐桌上，然后对着女儿的房门喊了一句。

    “来了。”

    杨眉从房间里跑出来，一屁股坐到桌前，端起碗就开始吃

    “今天怎么一直在房间里？”梁晓月给她夹了一块牛腩，笑着说，“来，你最喜欢的土豆炖牛腩。”

    “我在做作业嘛。”杨眉一边往嘴里塞着米饭和菜，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你吃慢点。”

    “慢不了，我要赶快吃完，继续去做作业。”

    梁晓月一脸惊讶，“今天怎么这么自觉啊？“

    要知道，往常放假时，杨眉不把作业拖到最后一天，是绝对不会完成的，

    “我本来就很自觉啊。”

    “你要是自觉，天底下就没有不自觉的人了。”杨轩板着脸说。

    杨眉不搭理老爸，又对梁晓月撒娇地道，“妈，要是我今天做完了作业，明天能不能出去玩？”

    “难怪你这么急着做作业。”梁晓月忍不住笑了，“又想出去玩了啊？”

    杨轩的脸则是板了起来，“玩玩玩，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野，就算作业做完了，你不能看看书吗？”

    “……”杨眉放下碗筷，小嘴撅起来，眼圈微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梁晓月顿时心疼了，瞪了丈夫一眼，嗔道：“你这么凶干什么？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吗？孩子整天学习很累的，你不知道现在的高中生压力多大吗？”

    “压力？我看她一点都没……”

    杨轩还没说完，就被梁晓月一个眼刀子杀了回去，“你有完没完！”

    随后，她把杨眉揽进怀里，摸着女儿的短发，柔声哄道，“乖宝贝，妈妈知道你平时学习很辛苦，要是今天真做完了作业，明天就出去痛痛快快地玩吧，啊~~”

    “嗯，还是妈妈最好了。”杨眉喜笑颜开，圈住老妈的脖子，送上甜甜的吻一个，“mua，我爱你。”

    梁晓月笑弯了眼。

    杨轩只能摇头。

    接着，杨眉三两下扒拉完饭菜，“好了！”

    “不多吃点啊？”

    “饱啦，我去做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