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徐白树获得客座教授一职，她带着充满科技含量的工具赶回百川市。赵妤曦去到研究院总部面见院长，为她的下一步计划筹备人手和物资。

    院长的办公室宽敞简洁，四四方方的大房间里只摆着一张方桌、两张长椅。木质的地板、墙壁、天花板延续着深浅不一的颜色变化和时光年轮，古朴大方，深邃典雅。

    傅业闻一边用石质墨笔批改文件，一边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从研究院里得到好处最多的人大概就是你了，你这次见我，又想找我要什么？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能写在报告里？”

    赵妤曦瞟了一眼院长大人正在批阅的文件：“我怀疑百川城里的中古者团伙极有可能和上古者有牵连，而且不止一个。你把参加第一届建模大赛决赛的五个上古者借给我吧。”

    “把五个上古者借你，你就能组建上古者团伙了，这可不行，你换个要求。”

    “我的要求不变，你提条件。”

    傅业闻从桌子左边的一摞文件里抽了一份最薄的：“雪峰山王的代言人言道映上个月升为二级组长，他上任后下达了一条命令：在他管辖的九座城市里，二十岁以下、十一岁以上的女子，未婚未嫁的，都要随时等候他的召唤。你说他把这些人召唤过去干什么？”

    赵妤曦大惊失色：干什么？还能干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僚之中竟然有这样的败类？实在是可气！应该把这种人抓起来，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这是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他的命令能执行？你通过他的申请了？”

    傅业闻翻开文件第一页，用墨笔在文件中间画了一道：“你听没听说不重要。我没通过申请，但他已经在执行命令了。我把这五个上古者借给你，你有把握消灭言道映吗？”

    赵妤曦犹豫了几秒：这任务难度不低，不是表面上的六打一那么简单。倘若人海战术有效，院长不会拖到今天才行动。言道映的回归线必然很特殊，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被击败。

    “我要他的详细档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傅业闻把文件转了半圈推给她看：“你知道了也没用，防不住。他的力是原力，他妻子的力也是原力。”

    院长大人所画的那一笔，指的是另一位上古者。两位上古者的结合是件极其危险的事，由这两人组成的家庭就是所谓的上古者团伙，是研究院重点提防的对象。

    赵妤曦疑惑且羡慕：“他这样的人还有妻子？这么快？他不和我年纪差不多吗？”

    “他能娶到媳妇是他的本事，我们不管这个。他和他的妻子都是上古者，都掌控原力。你去了小心点，完不成任务就赶快回来，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他的原力到底是什么力？六个上古者都打不过他们夫妻俩？”

    “原始魅力，仅对异性有效。战斗力不强，但他们两个同时出现，能扰乱任何人的心智。”

    赵妤曦满腹牢骚：原始魅力？那不就是性别力吗？这种人也能成为代言人？雪峰山王的眼光真差呀！如果仅仅只是对男性和女性有效，那找一个中间性别者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们的原力对异性有效，很棘手啊！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送死。”

    院长打定主意让赵妤曦以身犯险：“六个人里面顶多就两人送死，你坐守后方应该是很安全的。你带着他们五个去走一趟，就当是探路了。要真解决不了，第二批人也借给你。而且，你也是代言人，你没必要怕他。”

    院长的话说的如此直白，赵妤曦不能不多想。她越想越觉心惊，忍不住问道：“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的能力很情绪化。他那所谓的魅力，肯定会受情绪影响。你们同为第三层级君王的代言人，由你带队，身份合适。”

    赵妤曦从心底里排斥这个任务，她危言耸听道：“你就不怕我把伤亡率抬高一点，把你借我的人全都赔在那里？”

    “你要是这么做了，下一个赔的就是你。最多损失三人，这是上限，你可别借着这个机会排除异己。”

    最多损失三人，那就还好，对方是一男一女，我方也派出一男一女去送死，还能剩下一个伤亡名额，岂不是超额完成任务？不仅无过，反而还有奖赏，那就值得一试了。

    “如果我消灭了言道映，我想要他的管辖范道，可不可以？”

    “等你成了二级组长，我就允许你代为管理言道映的城市。”

    对话进行到这里，赵妤曦才真正确定这项任务有利可图，她终于给了个准确的答复：“成交，人借我，我近期就行动。”

    “三天之内，不能再拖了。趁他的命令才刚下达不到十天，形成的影响较小，赶快处理掉。你拖太久，会多出成千上万个受害者。”

    三天？赵妤曦估计时间有点紧张：在这三天里得把中古者团伙里的另一位精神病人也挖出来，让其大肆破坏，然后再让徐白树力挽狂澜，完成考核任务的第二部分。最后和徐白树对战，尽量也在三天之内完成，双方都连升两级，如此一来，当她出发消灭言道映时，她就是与之平级的二级组长了。

    “是、是、是，不是，真有那么多？他做坏事的效率这么高，你怎么不早点派人去消灭他？”

    “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刚好送上门来，那就选你。”

    “如果我没来，你打算让谁执行这个任务？”

    “这不能告诉你。万一你执行任务失败了，你拿着我告诉你的话去挑唆别人，那多不好。这次的任务是我给你的，你不用写申请报告，我会把我们今天谈的条件写进报告里，在明天之前发到你手上。你拿到报告后就可以把他们五个带走。”

    “可以。”

    赵妤曦在研究院总部附近游荡，临近夜里，她收到院长发来的任务报告。她想着都这么晚了，还是让那五位上古者睡个安稳觉吧，便没再打扰他们。她给百川城里的研究院职员们下达命令，让他们在明天上午激怒中古者团伙里的另一位领导者，并通知徐白树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