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围攻
蜂窝煤这东西,制备起来太容易了,并且早在这个时期,也有人做出来了,只不过江舟县这个穷乡僻壤没怎么见过而已。
一群人被钱山带进市场之中,细细观摩了一番。
其中的景色更是让他们惊叹不已。
这是集市?
这里面虽然是封闭式的建筑,但丝毫不见到其中的脏乱和污秽。
反而是干燥洁净,甚至各种货物都拜访得十分整齐。
即便是有一些残渣、秽物等散落在地上,很快也会有专门的人给清扫干净。
而周围,则是有几个商户,其中摆放着蔬菜、肉类、粮食等农产品。
也有盐、酱油醋茶、柴火等售卖。
甚至还有锄头、斗笠等。
可以说关于日常生活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平日的人流量不多,或者这个年代的生产力实在是太过落后,因此这些东西相对而言十分稀少,价格也比较贵。
没办法,没有工业化的生产力就是如此。
不过即便是如此,李道元还是安排了许多进来,为的就是吸引山下的人前来购买。
这样可以让一部分人拥有定居在此的想法。
众人参观一番,个个赞叹不已,很快便是各自安定下来。
而此刻。
“居然欠了这么多钱?”李道元看着报告上的数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才短短几个月,拖欠的工钱加上各种开支下来,他欠下了将近两千多贯钱!
“搞工程劳民伤财啊……”李道元只能苦笑着摇头。
为了建造一个水库和水渠,以及一批房子包括在内的民生工程,他耗费了不知道多少钱财。
而且到现在为止,除了收编了那一批流民之外,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成绩了。
也就是说,李道元似乎在做无用功。
但李道元知道,自己可不是在胡闹,而是在为以后成立自己的势力做着基础工作。
中将有一日,这山庄上会充满民众的。
只不过需要时间。
但放在眼下,他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该怎么办呢……”李道元看到这个欠款的数字,就不禁头疼。
钱!
一切离开了钱,就没有办法运转。
自己一个私盐场,没日没夜地轮轴转,但还是比不上自己“挥霍”的速度。
只能说,这年头生产力实在是太低了。
自己脑袋里有无数个想法,都没办法施展出来。
“嗯,对了,那个马保德似乎有不少钱来着,我先去那里拿点。”突然,李道元眼睛一亮。
那个马保德,贩私盐不知道多少年头了,家财万贯都不能形容在这位乡绅了。
从他手里,估计能抓到不少好处。
而且,这家伙目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就算是有气也没地方发。
想到这里,李道元微微一笑,接着一挥手:“钱山,准备人,咱们去南蒲县一趟!”
而与此同时。
南蒲县。
马家。
“县尊,那李道元就是这么说的,还请您做主啊!”马保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原本狰狞的脸上现如今却是一片“可怜”,看起来丑陋万分。
而在他面前,却是一位胡子稀疏,面黄干瘦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蓝衣,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此人,正是南蒲县现任知县:贾诲。
贾诲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确定,那李道元真是没有背景关系的?若是没关系,我倒是可以安排人马出手。”
“但若是他背后有什么人的话……”
“绝对没有!”马保德立马抢答道。
“那李道元,我已经派人调查过背景,据说此人是广南路人,不到一年前去往江舟县落户,不知为何。”
“他祖上是做海商生意的,现如今也不过是个摆弄粮食和茶的商人而已,没有任何背景!”
贾诲闻言,一拍手:“如此,我便派人拿下这狂徒便是!”
“这厮阻我财路,实在是该死!”
听闻此言,马保德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色,同时有一丝冷意。
他实际上知道,李道元的背景。
李道元跟洲判之子柴兼弼交好,在江舟县本地可不是秘密了。
就连县尊大人都对李道元恭敬有加,十分畏惧的样子,也是时常有人说起。
这个背景,虽然算不上手眼通天,但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不可逾越的高墙了。
至少,一个小小知县是动不了的。
而马保德就是要借助贾诲之手,来抓住李道元,好逼问出自己身上“毒”的解药来!
这一段时间,马保德是茶不思饭不想,一想到身体里仿佛有毒药存在,就恨不得将肠子翻出来洗一洗!
而马保德之所以如此大胆,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他可是十分畏惧官府的。
而现在,居然也敢哄骗贾诲,来对付李道元。
那就是贾诲即将离任调走!
也就不过是这一两月的时间了而已。
剩下这点时间,贾诲即便是事后发现马保德骗了他。
贾诲也没有任何办法奈何。
这一招借刀杀人,马保德心中沾沾自喜,认为十分聪明。
“马保德,你说该如何是好?”贾诲问道。
马保德清了清嗓子,道:“县尊,那狂徒昨日派人来说了,今日要来我这里商议事情,下午就到。”
“我们倒不如来个四面埋伏、瓮中捉鳖,等到那狂徒走进来之后,一声令下,摔杯为号,便让弓手一拥而上,将其给拿住!”
这个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也是最有效的。
贾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点点头道:“正好,我手下还有两百弓手,便让他们埋伏在你家宅院中便是。”
说实话,贾诲对于这个所谓的李道元,压根没放在心上。
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商人而已,又没什么背景。
既然没背景,还能翻了天不成?
若不是马保德执意如此,贾诲都想要安排几个人,将那所谓的李道元给拿下就完事了。
“县尊英明!”马保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贾诲站起身来,沉声道:“马保德,这件事过后,盐场那边,我要多一分利,知道了吗?算是我给你平事的费用。”
马保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很快被掩饰下来,只是恭敬俯身:“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