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身份和来历
“这打火机……你卖多少?”孙员外小心翼翼地问道。
“三百贯!”李道元给出一个价格。
当即,孙员外摆摆手,道:“太贵了!”
他虽然家财万贯,但也没有这么挥霍的。
要知道,一户人家的总资产都基本上不超过二十贯,这还是算上耕牛土地等资产的情况商。
仅仅一个小玩意儿,就要价值十五户人家的资产总和?
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李道元呵呵笑道:“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孙员外,您是聪明人,那您说一个价钱!”
想了想,孙员外小心翼翼地道:“五十贯,如何?”
李道元摇摇头:“孙员外,这可是上好的打火机,我从海外运来,成本可是很高的,少于一百贯免谈!”
咬咬牙,孙员外道:“李公子,一百贯实在是太多了,六十贯如何?”
李道元坚决不松口。
两人讨价还价好几分钟,都没有一个结果。
李道元最终也累了,只能点点头道:“那就六十贯吧。”
“好!就六十贯!”孙员外当即拍板,生怕他返回。
脸上还带着惊喜之色,仿佛这次他占了许多便宜似的。
“但是,我有几个条件。”李道元接着道。
孙员外顿时收敛起了笑容:“李公子还想要什么?”
李道元竖起一根手指,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在村里买了几亩荒地,想要置办家业,盖个房子,想要请孙员外帮忙在县衙过户。”
孙员外道:“你真的想要在这里落户?即便是家道中落,为何不回到家乡,重操旧业呢?”
李道元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和纠结的意思,淡淡吐出几个字来:“家兄……唉!”
摇摇头,又是闭上了嘴。
孙员外立即探查出许多意思来。
脑补出一出大戏。
一位富家公子,父亲意外离世,家道中落,听他口气似乎还有一个哥哥。
那么兄弟之间,对于剩余家产的争夺,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而兄弟阋于墙,必有一方落败。
失败者被排挤出当地圈子,背上行商,准备在一地落户。
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果李道元知道孙员外的脑补的话,估计会竖起大拇指。
好家伙,我不过是随便表演一番,你这是自动给我补全人设了啊!
当即,孙员外也是不再怀疑,点点头道:“可以。”
李道元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正在修建家宅,想要请孙员外帮忙建造,雇佣长工和木工砖石之类的,到时候费用一并从那六十贯之中扣除!”
“这个也可以。”孙员外点点头。
修建房子而已。
虽然正是农忙季节,但孙员外家里多的是佃户长工,随便安排几个就行了,甚至还能从中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孙员外的眼神一直盯在李道元手上的打火机,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但也站起身告辞:“李公子且请休息,等我清算钱财后送到。”
李道元也是起身送客。
临走时,孙员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又道:“下个月就是家母八十岁寿辰,不知李公子是否愿意前往同乐?”
李道元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多谢邀约,到时必定前往!”
孙员外这一行人才算是离开。
看着一众人离去的背影,吴顺安等人对这位李公子的态度就是更加尊敬了。
这可是孙员外啊!
实力八乡最有实力的乡绅!
在吴顺安这些人的眼里,除了那些见不着面的县令老爷之外,就是这位孙员外了!
李公子能跟这样的大人物说话,还交谈这么久,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没想到,一个打火机能卖出去六十贯的高价。”
李道元心中十分满意。
“最重要的是,终于能在这北宋活动了。”
有了田地和户口,李道元便是正儿八经的大宋子民了。
也算是稳定下来。
那么接下来一步,就是要团结整个吴家村了。
李道元的想法,致富仅仅是第一步。
没错,倒买倒卖,让自己先富起来固然要紧。
但更重要的,是有一番作为!
恰逢乱世,不久之后又是金人南下。
要让他一个青年小伙子无动于衷,闷声发大财?
绝无可能!
不过,一切都得慢慢来。
正思索着,只见到一人走进屋内,见到李道元便是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李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李道元吓了一跳,看清楚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前几日自己救治的钱家大郎钱山!
这几日,李道元直接将药片和纱布等放在了钱家父母那里,教会了他们如何操作,叮嘱一声有事喊他之后,便就撒手不管了。
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周,便已经差不多痊愈。
钱山跪在地上,泪眼婆娑道:“若不是李公子施恩救我,恐怕父母都要因此饿死!钱山无以为报,日后定听从公子调遣!”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李道元上前搀扶一把。
结果没拖动……
李道元自认为平日里也是经常锻炼的人,甚至喜欢玩复合弓,因此有几分块头。
然而,面前的钱山实在是太壮硕了。
身高将近两米,虽然肌肉不多,但是十分结实。
简直就如同一尊铁塔般,浑身由生铁铸造!
恍若张飞再世!
这他妈是古代人能有的体格?
李道元尴尬地收回手,道:“钱山,你先起来,咱们坐下来谈。”
钱山领命,站起身来,乖巧地站在李道元身边。
李道元道:“你身子如何了?”
钱山将小腿上的伤口露出:“已经完全好了,只留下了一道疤,还得多亏李公子!”
小腿之上,原本紫红色的血痂和腐肉,如今都是被结实健康的黄色皮肤所取代。
不同的是,其上还有一层如同蜈蚣似的刀疤。
不过对于钱山这种糙汉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道元点点头,道:“你家田地,这几日不能下地,是不是耽搁了?”
钱山闻言,脸色有些惭愧:“是……都怪我太当心,那日居然被那些白梁山的贼子给逮到,才换来这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