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傲江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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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杭州城

    第二天早起,主仆二人简单的收拾好,便一起下了楼。二个人穿过几处房舍,和数个院门,在唐府正门处和几个府里的下人招呼了一声,主仆二个一前一后的出了唐府。

    大街上,正是热闹。出了唐府,一股古城镇的气息扑面而来。对唐天傲来说,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新奇和陌生。

    青石铺就的路面,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朝阳的光辉淡淡的洒在灰黑色的砖瓦和楼阁上,古色古香的各色建筑散发着浓浓的古朴和沧桑,众多形形色色的招牌或粗布或木质,随着微风而飘荡。街市上,穿着各色衣衫的人穿流不息,有挑担赶路的,有驾车或推车送货的,有赶着马车的,有二人抬的轿子的,三俩个书生模样的夹着书驻足互相交谈着,街道两旁多的是各样的摊贩,卖菜的、卖柴的、摆着各种点心的、算卦、各种百货的、露天各色小吃的、吆五呵六卖各种膏药的。

    街道上人声鼎沸,两旁却是各种的店铺,酒楼、药铺、衣料铺子、杂货铺子……唐天傲在街道上缓步的走着,细细的看着这些,对于在现代都市生活中的他,眼前的一切处处透着新奇和古怪。新鲜沾着露水和泥土的蔬菜,各种的食品,唐天傲看了看,抿嘴笑了笑,心想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正的绿色食品了。路边一个杂货铺子,立在门口,唐天傲凝神细看,店里的掌柜和伙计在招呼着客人,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的货物,眼前多是一些低端而技术含量极低的手工制品,唐天傲低头想想,这个时代距离后来的工业革命也不知道还有多久,科技推动人类的生活也改变着人类的命运,在这样一个时代,生产力低下,其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是那么的迟缓和艰辛。他所在的时代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在发展和前行,而眼前的这个时代仿佛人类发展的脚步陷入停滞和迷惘。

    抬眼四处看看,街道上各色的人或喜或悲,或恬淡从容或匆匆而过。人却是那么的真实和自然,唐天傲思绪万千,摇摇头,也只能暗暗感叹,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节奏和生活啊。

    顺着街道,主仆二个随意的闲逛着,小环跟在身后,几次问他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他都摇摇头。对于唐天傲来说,看远远比买什么要重要的多,况且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买的。拐个一个街角,街道两旁的铺子也变的更密了些,迎面一个大铺子,店面很大也很干净,铺子里各种的货物高高的码放着,大大小小的瓷器摆满了木质的货架子,门口一个大的招牌上写着一个唐字,身后的小环见唐天傲在打量着店铺,上前说到“这个铺子是咱们唐家的,少爷要进去看看吗?”唐天傲点点头,领着小环就进了铺子,铺子里的一个十几岁年轻小伙计到是认识小环,见小环进来急急的笑脸迎来,“小环姐,好久没见你来了,需要什么,吩咐一声,我给送到府里,怎么还要到铺子里来?”小丫鬟笑笑,用手指了指唐天傲说“三少爷要出来走走,也不需要什么的,就是四处看看,在家里也闷的久了。”那伙计便急急的喊来了铺子里的掌柜。

    掌柜的小跑着过来,高声喊着铺子里的伙计过来齐齐的给唐天傲恭敬的行了礼。见铺子里的人放下手里的活齐齐的给自己行礼,唐天傲也点头笑笑,“不用这么客气,我领着小环就是四处看看而已,你们都接着忙自己的吧”。掌柜的一脸的笑容,奉陪着主仆二人,掌柜的看上去有五十上下,脸上油光铮亮,腆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一笑两眼迷成了一条缝,灿灿的笑起来如同弥勒佛一样。

    “天傲你醒过来才几天,我这心里可一直挂念着,昨天想着去楼上那看看,遇着君保,说是刚醒过来,也没什么大事,需要安心静养几天,今这都可以出来四处走走了,想来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了,也怪我这医术平平,也没什么大的能耐,哎,……看着你受罪也真是让人伤心,这恢复过来了,也是老天开眼,吉人天相啊,我这半吊子的水平,也只能凑合着看看头疼脑热的了,不嫌我这笨老头子,以后有事就喊人来找我。”那胖胖的掌柜一脸歉意的含笑着。

    “少爷,依着辈分说,这是府里的玄贵叔,玄贵叔医术也是很好的,府里的人有病了都找玄贵叔瞧,玄贵叔以前也经常给少爷瞧病,有时也给少爷熬药呢,玄贵叔,在府里人缘是很好的,大家都喜欢玄贵叔”,小环丫鬟笑着说完又鞠身也给唐玄贵行了礼。唐天傲见小环说是眼前这掌柜的是府里的长辈,虽然不认识也没听小环以前说过,想来也是宗族里的长辈了,也忙忙的施礼,那唐玄贵却笑笑摆手,“多谢玄贵叔平时的照看了,以后有事还请玄贵叔多多关照了”,唐天傲也笑着客气的说到。

    “天傲别嫌弃我这没用的老头就好,有事了,就吩咐小环喊我就可以了,毕竟,……那,你在后院,我们去看你,也,呵呵,有时,也不太方便……”,唐天傲也笑笑,这个他到是明白,小环曾和他说过,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很少让人进去的,就是唐府里的人也是极少可以进去的。

    三人立着闲聊了几句,唐天傲就携着小环告辞出了铺子。那唐玄贵却是客气的很,直直的送主仆二人到了街上,目光却始终随着主仆二人,直到主仆二人又转过一个街角才回身回到铺子里。

    主仆二人,信步行街,离开唐家的铺子转过一个街角,眼前开阔了很多,这条街道一面是临街的铺子间或着灰墙青砖的居户,一面却是一条不太宽弯弯曲曲的长河,河里船只往来,首尾相接,岸上纤夫牵拉声,船夫摇橹声,嘈杂混合着。河中船也是多样,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也有二层的楼船,传来阵阵琴瑟和鸣之声。有的则靠岸停泊着,正紧张地卸货。河上的是几座规模或宏大的木质拱桥,或古旧雅致的青砖大石桥。有一只大船正待过桥。粗布衣衫的船夫们有用竹竿撑的;有用长竿钩住桥梁的;有用麻绳挽住船的;还有几人忙着放下船帆。邻船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地在大声吆喝着什么。堤岸上柳树翠翠的枝丫随意伸展着垂下来,桥上行人穿梭,桥下舟辑荡荡。

    杨柳依依,水波涟漪,行舟点点,繁华喧嚣,唐天傲心里暗暗赞叹,喃喃自语到“活生生的清明上河图啊。这是走进画里来了啊”。“少爷,你说的是什么?”,“哦,没什么,只是,略有感触而已。”小环在身后,心里暗暗想到,这明明是秋天了,哪来的清明什么河图的,想来少爷因为失忆,这脑子也是糊涂了好多。

    唐天傲在桥头看了好久,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环要领着往回去的路走,唐天傲却坚持要再四处走走。小环拗不过他,就在临街的铺子里买了点心,主仆二个捧着点心边吃边顺着河堤一路走着。

    转过河堤,进了二条僻静的街巷,那巷子碎石铺着,地面是厚土压实的,巷子里行人很少,偶尔几个孩童追逐嘻戏的跑来跑去,向阳的墙根处几个白胡子老头聚在一起闲聊着,巷子深处偶尔也鸡犬之声相闻。穿过这僻静的巷子,路比先前的几条街道都宽了很多,眼前还有一个夸敞明亮的广场,青石铺就的路面,一个高大威严的建筑座落在广场的正北。门口一排的栓马驻,白墙青瓦,高大的院落,朱红的大门,门口四、五个皂衣打扮的人跨着腰刀,大门上飞檐斗拱,一个大的牌匾,上面斗大的四个字,“杭州县衙”。主仆二人在广场上转了很久,小环也尽自己所知的和唐天傲细细的解说着。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直到傍晚,主仆二个才逶迤的回了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