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灭开始的星界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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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炼狱前辈,我没有说谎

    “好了,放开我,我不会再冲动了。”

    桑岛慈悟郎无奈地叹息一声,拍了拍身上的善逸,做出一副认命的表情。但秦宣可不吃这套,他伸手将掉在地上的短刀捡起,微微用力,将其震碎。然后蹲下,笑眯眯地说道:

    “师父,这世上没人能当着我的面骗我的,你还是死心吧。”

    “善逸,从现在起你贴身监视师父的一举一动,这是命令!”

    “是!”

    闻言,善逸本来快送开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涕泗横流的脸上写满严肃,认真对桑岛慈悟郎说:“爷爷,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允许!”

    说着又转头对秦宣说道:“悠介,我是师兄,如果主公大人怪罪,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我...啊!”

    话还没说完,秦宣就狠狠地敲了善逸的脑门,没好气道:“瞎凑什么热闹!这没你一个庚级家伙说话的地方。”

    “我明明已经升为丙级了...”善逸伸出一只手捂住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念道,委屈巴巴。(因为参与讨伐上弦和下弦的战斗而破格提升。)

    而“恶霸”秦宣得理不饶人,也不让善逸压着桑岛慈悟郎,以抓娃娃机的操作将善逸提溜到不敢吱声的炭治郎面前,转过头恶狠狠地对桑岛慈悟郎道:

    “师父,我也不瞒你,现在主公在另一个世界接受治疗,而我是唯一一个能自由来回两个世界的人,拥有紧急调令。明面上是行冥和天音夫人总管,但只要我愿意,可强行接管整个鬼杀队。”

    “指鹿为马有点难度,但说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我不需要你去给我挡什么流言蜚语。”

    “我不在乎,他们也没资格!”

    “敢给我犬吠一句,我就直接变鬼,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杀戮。”

    “你不会的。”桑岛慈悟郎笑道。

    “不,我会,你不知道我以前...”

    “那也是以前!”桑岛慈悟郎抬起手,像从前一样握住这个高大弟子的手臂,“悠介,我不知道你以前如何,但一年来的相处让我看到的是一位善良而有责任心的孩子。你有时想法很多,很急,因为你总想在坏事发生前做好准备,你不希望看到其他人的牺牲。”

    “所以就别给我添乱啊!”

    “但有些事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去告诫后来者这是错的,去立下规矩,遵守规矩。”

    “没有人可以保证一个人始终如一,也没有为一个垃圾而处死功勋者的规矩!”

    秦宣语气变得越来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

    “我不管你们这些老古董有什么规矩,但现在时代已经变了,你们那些腐朽的陈规陋习也应该改变。这种当初逼走初代日呼剑士,现在又要求你为畜生而死的规矩愚蠢透顶!”

    “而我再次重申一遍,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说完,秦宣转身不再看桑岛慈悟郎,“桃山现在不安全,收拾东西准备和我去锻刀村。”

    “善逸。”

    “在!”

    “盯好师父。”

    ......

    “那个,桑岛前辈?”

    主动帮忙收拾东西的炭治郎凑到桑岛慈悟郎身边,四处看了看,确认秦宣现在不在这里,送了口气。

    “你是善逸他们的朋友吧,抱歉让你看了笑话。”

    “我的名字是灶门炭治郎,对于叛徒的事,我理解您。我的母亲常常教导我:男子汉要敢作敢当,身为长子的我应该肩负起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也有教育他们不做坏事的指责。”

    炭治郎表情无比真挚,那清澈干净的声音以温和的语调诉说,让桑岛慈悟郎的神情很快柔和下来,伸手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语打断了。

    “但我的母亲更告诉我,不应该让爱我的家人担心流泪。”

    屋外的秦宣停住脚步,暂且按下给炭治郎进行地狱训练的念头。

    “桑岛前辈,你觉得善逸和秦宣先生爱您,将您当做亲人吗?”

    “...”桑岛慈悟郎低眉无言。

    “那您又爱他们,将他们当做家人吗?”

    “...当然。”桑岛慈悟郎认真地看着炭治郎,“正因为这样,我才更应该去背负起罪责,这本就是我犯下的错。”他有些急切地诉说,迫切地渴望认同,“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你是长子,要肩负弟弟妹妹的责任,而我是师父,要...”

    “不...”炭治郎温柔地握住桑岛慈悟郎,两只温暖的手一上一下地包裹住那只布满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害怕自己掌中的手茧刮痛这位老人。

    “那是对于家庭内部的矛盾而言,而对外,家人是要一起承担一起分享的,无论是赞赏还是责骂,无论是困难还是幸福。”

    “如果我的两个弟弟竹雄和茂吵架,我应该制止他们并根据实际情况而裁定赏罚。但如果是竹雄不小心伤到别人,难道我要将他交出去独自承担吗?”

    “不,我应该和他一起道歉,一起受罚弥补对方。”

    “家人是一个整体,有身份的差异,但不存在谁应该牺牲自己,谁应该承受更多的情况。”

    “您太爱他们了,不想他们受到伤害,而他们也同样爱您啊!您怎么忍心让他们为您悲痛呢?”

    “我知道那种失去的感觉,甚至来不及痛苦,心就缺了一块,只有在恍忽的回忆中才发觉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注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睛,桑岛慈悟郎沉默不语,他能感受到这孩子的悲伤,更能感受到那真诚的关心与劝解,仿佛柔和的阳光撒落,将人心温暖。

    “鳞泷那家伙真让人嫉妒啊...”

    ......

    “秦宣先...”

    “嗯?”

    “秦宣大哥,这里应该不是锻刀村吧?”

    炭治郎有些疑惑地看着秦宣,周围都是很正常的民居和普通人,没有铁的气味。难道刀匠们都躲在地底,所以才一直没有被鬼发现?

    炭治郎一只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手心,好像有一个闪亮的灯泡从头顶冒出。

    “确实不是,这里是杏寿郎的家。之前他和我提到过,他的家族传有一本记录了初代日呼剑士的书。但派来借书的队员都被炼狱前辈赶走了。”

    “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

    秦宣很快带领众人来到炼狱家的庭院前,遇到了正在扫地的炼狱千寿郎(杏寿郎弟弟)和醉醺醺的炼狱槙寿郎(杏寿郎父亲)。

    “你还是老样子啊,槙寿郎。”桑岛慈悟郎说着,他已经想通了,并且主动找秦宣和善逸认了错。

    “是慈悟郎啊,你不好好待在桃山,找我做什么,想喝酒了吗?”炼狱槙寿郎扫了秦宣等人一眼,在炭治郎的耳坠上多停留了一下,又摇摇晃晃地开门走了进去。

    看在旧友的份上,他不准备做什么。

    “抱歉,请各位跟我来。”

    与父亲不同,年纪不大的千寿郎很有礼貌地将众人迎至客厅,言谈举止都沉稳而有条理。

    简单介绍过后,秦宣直入正题。

    “槙寿郎前辈,我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借书,还有关于杏寿郎遭遇上弦一事。”

    说着,秦宣地拿出刚从餸鸦那收到的包裹,里面是一个橙红色的火焰状刀镡,一道清晰的裂痕呈于其上。

    “他无愧于炎柱的名号,一直坚持到了最后...”

    秦宣表情沉重地开始诉说事实,全程没有一句虚假,全是断章取义的真话。

    而一旁的桑岛慈悟郎低下头不敢去看旧友的脸,炭治郎和善逸想要出声,但又想起秦宣之前的交代,纷纷表情怪异地沉默着。

    炼狱大哥不是今天早上刚醒,还发来问候吗?怎么感觉秦宣大哥/悠介说得像是大哥遇害一样?

    但一直不问世事的槙寿郎是不知道这些的,自从妻子离世,他的生活就只有酒了。整日醉生梦死,偶尔清醒时,也是对孩子态度恶劣地训斥。

    “我早就说过,人的能力生来就注定好了,没有才能的人什么也做不到!杏寿郎...”炼狱槙寿郎大吼着打断秦宣的话,努力摆出一副活该的样子,但手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手掌,“杏寿郎也是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才能,不死才奇怪!”

    秦宣不为所动,任由槙寿郎发泄,这是从炭治郎劝师父的话中得到的灵感,装睡的人就应该来点刺激的东西。不管他现在叫得再凶,骂得再狠,过后只要流泪或说点什么,都会如同告白一样,覆水难收,再也不能装作无情颓废的样子。

    大不了他以后绕着炼狱槙寿郎走。

    挥手让善逸他们带着流泪的千寿郎出房间,偷偷使了个眼色。于是炭治郎和善逸一脸扭曲地拉着千寿郎离开,在槙寿郎看来,他们都是在为杏寿郎而悲伤,特别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桑岛慈悟郎,几次抬手,又几次放下,肯定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

    “你也滚吧!我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不需要你的同情!”

    槙寿郎猛喝了一口酒,不耐烦地挥手驱逐仍留在房间的秦宣。

    “希望您能保重身体,这是杏寿郎最后让我转达的话。”

    虽然只是今早信上的最后,秦宣“悲痛”地离开了,然后出门就见到千寿郎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震撼。

    这个人太坏了,不过要是真的能让父亲振作起来的话...

    秦宣笑着摸了摸千寿郎的头,低声道:“别担心,过几天杏寿郎就会回来看你了,在此之前要保密哦。”

    嗯,次子“强忍悲伤”,故作平静地继续照顾身为父亲的自己,只要还有一丝良心,炼狱槙寿郎都该坐不住了。计划完美。

    “担心的话就照顾好你父亲吧,我们就先离开了。”

    于是秦宣借完书就匆匆离去,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在秦宣离开后的第二天,炼狱槙寿郎将家里所有的酒送人,第三天,千寿郎时隔数年,再次得到父亲的教导,尽管只是几句话,语气也很恶劣。但也让千寿郎大受感动。

    “哭什么!这点都受不了就别想着成为剑士了。”

    “是!父亲!”

    ......

    直到第五天,杏寿郎回到家中,见到一脸难以置信的父亲和眼神躲闪的弟弟。

    “听说父亲终于振作起来,我...”

    反应过来的炼狱槙寿郎面色扭曲,歇斯底里地大喊:

    “桃、山的,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