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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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疤痕来源

    “阿爸!阿爸……有有有野人。”随着火把抬高,肖付博的能见度也扩大了不少,也模糊的看到对面有一个黑影,那黑影给他感觉十分熟悉,只是一个呼吸间,他就想到了野人,他顿时被吓得浑身哆嗦,他不敢直接开枪,而是撕心裂肺的叫喊,喊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回趟在林中。

    “啊!”肖付博的叔叔没等反应过来,他就被一阵巨力撞击到背后,嘴里只顾得惨呼一声,整个人就从地上被撞飞向六神无主的肖付博。

    当时太过惊恐,所以肖付博也只是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自己的叔叔给撞的个头晕脑胀的滚到一边,猎枪也被撞飞了。

    趴在地上,肖付博借着跳跃不定的火光看到一个浑身长满黑毛,两足站立的东西,也只能用东西这个词汇来代替了,因为肖付博怎么都不能把它和人做比较。

    “它弯着腰正双手不停地拍打我叔叔,那一声怦怦的拍打我当时都以为我叔叔被他拍成肉泥了,我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终于抓到抓到了脱手的猎枪,我当时很奇怪,我那么大声的呼叫,可是靠岩石睡觉的阿爸他们竟然都没有反应,为了不让那个怪兽把叔叔拍碎,我抬起猎枪瞄准它的后脑勺就是二连发。”肖付博又喝了一口酒,独眼中那有些浑浊的眼珠子流露出来的应该是惊恐吧!

    为了引开那个怪兽,也是为了中撞它,肖付博瞄准的是怪兽的致命要害,后脑勺,令肖付博绝望的是,他连开两枪,那么大的声音,按道理他父亲他们怎么的也会被惊醒的吧!然而他看过去的时候,在火光的照应下,他父亲依旧靠在石壁上闭目熟睡,反过来再看那只怪兽,它被肖付博开枪打中后脑勺后,他是成功的把怪兽的注意力从他叔叔身上引开了。

    可是让他差点吓破胆的是怪兽直接转向他,还没来得及看那怪兽长啥样,就见它原地一蹦,肖付博只觉得眼前一花,那玩意儿就如同神兵天降般“轰”的一声站在他身前,不等肖付博做什么反抗,一巴掌直接拍向他的面门,肖付博只是习惯性的抬起猎枪想去阻挡,然而一阵巨力袭来,随之而来的他就被拍昏死过去,到昏死前一刻他都还在心里喊他阿爸。

    本以为自己死了,可当他被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唤醒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右眼竟然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因为他摸的时候只摸到血肉模糊的触感,脸上的疼痛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体验过的,肖付博怎么说也是一个意志力比较强的小猎手,如果一直昏迷那就不用承受那种痛苦了。

    虽然只有一只眼能看到,然而目之所及都是森森白骨,肖付博就躺在一堆白骨上,强忍着脸上和身上传来的剧痛,他缓慢的扭头打量起周身,平时一个简单的动作,对那个时候的肖付博来说真是用尽全力才完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以为会看到父亲他们,可看了半天,那里除了白骨和斑斑血迹外再无他物。

    突然,他听到一声微弱的低吟声,是从他躺着的头顶传来的,浑身唯一能动的只有双脚,肖付博用了很长时间才坐起来,他第一时间就往身后看去,在他身后,他的叔叔浑身满是褐色的血迹,一根断骨从他右肩刺穿,正在那里哼哼。

    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肖付博当时只觉得哪哪都疼痛,头昏沉沉的,所能见到的都是血红色,可他还是慢慢挪到他叔叔身边,他当时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么多白骨也不知道是人类的还是动物的,白骨上面还有被啃食留下的牙印,以及令人毛孔悚然的白色蛆虫,肖付博每挪动一小步,就惊得那些蛆虫一阵骚动,遍地都充斥着无形的腐臭味,即便是冬天,都把肖付博给熏的差点睁不开眼。

    眼看他和他叔叔之间的距离不过就三四米,肖付博还是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挪到他叔叔身边,肖付博不敢说话,因为一说话就牵动嘴唇上的伤口,所以他用脚轻轻地碰了碰他叔叔。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我熟悉,我都认不出来那是我的叔叔,因为他脸上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颧骨十分慎人,他气若游丝一直痛苦的哼着,我当时很怕,我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自己走出去的希望渺茫,加上我叔的伤又那么重,只能在那里慢慢等死了,死后不久我们就和那些白骨一样被蛆虫啃噬。”我被肖付博的故事给弄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好慢慢品尝他们自己酿的白酒,继续听他讲下去。

    肖付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叔叔拉到没有骸骨的地方,他也因为脱离而再次昏迷过去,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等肖付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他正在移动,准确来说是什么东西在拖着他移动,身上实在没一点余力,他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阿爸他们能够带着猎物回到村里吧!不然家里的老小可怎么过年呢?就那样浑浑噩噩的,肖付博无数次被疼痛感唤醒,又一次次昏迷。

    肖付博真正醒来时他已经在家里了,后来才知道,是他阿爸他们第二天醒来后,发现肖付博和他叔叔失踪了,雪地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这可把肖父急哭了,一次打猎把两个最亲的人都给弄丢了,回家都不知道怎么和自家老婆交代。

    “我倒是觉得我阿爸当时应该不是为了找不到我而哭,呵呵……他应该是怕回家不知道怎么和我阿妈一个解释。”这是肖付博带着泪和我们说的,我当时很好奇,也什么他会那样想,因为在我心里,失去儿子,作为父亲他不应该伤心吗?可我忍了好奇心,选择继续听,不去打扰肖付博的讲述。

    话说肖父醒来,没找到儿子,地上篝火旁都是喷洒的血迹,和地上杂乱无章的脚步还有断成两节的猎枪,脚步?他发现了围猎时那种脚步,看到那个脚步,肖父直接双膝跪地嚎啕大哭,其他人也是一脸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地上混乱而惨不忍睹的痕迹来看,当时应该不会悄无声息的发生,为什么他们什么都察觉不到呢?还是肖付博的一个本家叔叔机敏,他没有像肖父一样失去理智一个劲的哭,他以火堆为中心,一圈一圈的绕着观察,很快他就发现积雪上有两个特别明显的拖痕,拖痕中间还有那个巨大的脚印。

    这下好了,想都不用想,肖付博他两被野人拖走了,被传说中的野人逮走,那肯定是又死无生了,可肖父他倔啊!硬是要为儿子报仇,剩下的几人合计一下,如果没有肖父带领,他们可能也走不出神农架,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拖着猎物跟着肖父沿着拖痕警惕的寻下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跟着那个痕迹走,他们又花了一天时间,就在其他人都要放弃的时候,他们走到一个低洼处,正当他们想劝肖父时,他们才知道为人肖父会突然停下脚步。

    只见低洼低处,那里面铺满了白骨,等都靠近才嗅到一阵阵铺天盖地的腐臭味,要说也奇怪,按道理来说,冬天那种腐臭味不应该传那么远,可他们确实切切实实的闻到了。

    身为老猎手的肖父自然知道,有动物骸骨越多的地方,那么就证明不远的地方,或者是他们直接就进入了某种食肉动物的领地,所以他们行动起来更加的谨慎了。

    肖付博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而他叔叔则早就冷却了,不说肖父是如何在天寒地冻的神农架深处把奄奄一息的肖付博带回村,后面肖付博的伤渐渐好了,可一直对野人的好奇和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忿,一日,肖父联系了附近几个村的老猎手重新回到深山,然而那比肖父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不光肖父,和其一起去的老猎手也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那时候在当地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此有关部门也下令封山。

    肖付博自然不会那样听从,他偶尔也会去深山寻找,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可这些年来他都没有放弃过,然而任凭他怎么找,也找不到曾经那个满是骸骨的低洼地。

    “这么说来,传说中的野人是真的存在了?唉……这个话题这些年来引起的话题数不胜数,就是没有一个人能说明白的,今天在这里应该是我听到有关野人事件最清楚的一次了。”宋老听完肖付博的讲述后,他低头沉思片刻,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他那一声叹气是为了肖父而叹呢?还是为了能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

    “我也不确定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野人,不过我开的那两枪,如果是其他灵长类动物的话,想必它不死也会受重伤,可是它那一跳就能跳四五米距离,还是原地弹跳,应该是我爷爷他们遇到的那个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