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喔豁,被抓了
“陈戊,你把那把剑放在哪儿了?”
“就在我爷爷的那间屋子。”
两人轻推房门,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面,寻找那把剑。
好一会儿,陈戊终于找到了。
“刘兴齐,这儿,在这儿呢,找到了。”
刘兴齐闻声赶来,虽然脚步很轻,难掩心中的雀跃。
“你这剑是你爷爷给你留下的,它又什么特殊的含义呢?”
刘兴齐抚摸着剑鞘,剑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握在手里面,就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那声音倔得很,一天到晚骂我菜,啥也不是,一天到晚瞎叭叭,还说我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说的那女子可能就是你姐吧。”
“我姐,可不一般。”
“诶,陈戊,你姐怎么这么厉害,而你就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弱鸡。”
“额,这个伤心事儿就不要提了嘛,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姐这么厉害,我记得我爷爷以前跟我吹牛逼。
‘你爷爷我,陈以还,以前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名字,我十四岁从军,看过好些山河,遇到好些秀丽佳人,文人骚客,温润君子,机缘巧合之下学到些真功夫,自认天赋不错,可是当看到你姐姐,陈澄的时候,难免也会黯然失色,你姐是个好苗子。’
我当时就有些期待地问,我怎么样?”
“说你比姐差点?”
“说我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我这个适合去做个小商贩,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陈戊有些呆呆的,叹了一口气,像是陷入那段记忆之中。
刘兴齐一巴掌拍在陈戊背上:“你爷爷啊,肯定是骗你的,你小子的天赋肯定也很好,我刘兴齐看好你。”
“但愿吧。”
突然门外传来两人的交谈声,陈戊刘兴齐两人听见之后,立刻捂上嘴巴,蹑手蹑脚,轻轻走到门前,两人一左一右轻手轻脚,合上门,两人耳朵自然贴在门上,显然这种事情两个人小崽子没少做。
“你说,大王在那院子里面挖什么?”
“谁知道呢,反正应该是好货,不然他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儿‘辛勤劳作’,你多久见过大王如此,天天守着,闭眼前守着,睁眼后继续守着,大王对前段时间,刚拐上山的女子都没有这般重视,可想啊,那东西,大王还是带来马车,听说那马车可是拉特殊犯人的,是钢铁打造的,大王带着来装东西,可想那玩意儿有多么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还在这儿赖着,就真不怕县卫军来收拾咱们?”
“杨奎县,那可是冉家的,那么这儿的军队,也差不多就是冉家的,而我们都是冉家的,那么我们也就是政府军啊,哪里又亲哥哥打亲弟弟的说法。”
“啊?这样啊?”
“你肯定不知道这些了,这些东西啊,都是那次我护卫大王出去见一个大人物,当时尿急,一不小心就看见县令大人在与大王有说有笑。”
“那么这不就乱套了吗?”
“怎么乱套了呢,我们抢的,大多数会给县令,农民交的税,都是给县令,咱们相当于把他们漏掉的税,再次收起来。诶,对了听说南边乱的很,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过来……”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那两个山贼越走越远。
听到此话的两人,正义感满满,陈戊骂道:“这群县老爷,可真是胃口大,整个杨奎县,被蚕食鲸吞,几乎殆尽,这些人就该砍死。”
刘兴齐皱着眉头说道:“我不赞成,这样做了,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那可得多伤心啊。我的建议是满门抄斩,诛九族,这要是在我爷爷那个时候,肯定全部刑法都用上,最后,召集周围的官集合到一起,斩首给他们看。”
说罢,刘兴齐抽出长剑,长剑反射的月光,一下子闪了陈戊的眼睛,使得他连连后退,撞向了桌子,上面的碗摔在地上,噼啪,清脆的响声立刻吸引了山贼的注意。
两人立刻开始找位置躲藏,可是陈戊却踩到地上一个又缺口的地砖,一下子将其踩碎,但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注意这些,连忙趴在地上,爬进床底下。
而刘兴齐,一跳抱住竖梁,爬了上去。
很快,便有两个山贼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刚刚就是这里面的声响。”走在前面的山贼说道。
“不,不会是鬼吧?这些日子,他们可杀了不少人。”
“这世界上哪儿有鬼?”
“我害怕啊,哥。”
“别怕,要么是人,要么是老鼠什么的,走,我们把每个房间都搜一下。”
“那么,哥我们得一起,不能分开太远了,我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山贼推开房门,后面的山贼躲在后面,探出个脑袋看了看,两人借着月光,开始四处搜寻,看见地上有泥土的脚印子,便唰一下抽出长刀,后面那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抽出刀来壮壮胆子,他们开始慢慢走向床去。
趴在床下面的陈戊十分紧张,双手捂住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梁上的刘兴起见状,紧紧握住剑柄,双眼仔细观察着两人。
走到床前,用刀拨开床帘,发现没有什么,看见微微拱起的被褥也用长刀砍了几刀。
“吱吱吱。”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英雄”,一只真老鼠,肥大的身子,立起来,站在背后看着山贼两人。
山贼见状,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哥,原来是只老鼠。”
说罢,两人已经将刀入鞘:“今晚吃什么?”
“哥,我先看着他今晚好像做着很丰盛的饭菜咧。”
“嗯?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管他呢,有得吃就多吃点。”两人快步走了出去。
两人走后,陈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了缓,从床下爬了出来,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靠着大喘气,他甚至听见那刀在自己头上与木头的敲打声儿。
等陈戊冷静下来,余光看向那碎掉的地砖。
刘兴齐把剑背着,抱着柱子滑了下来,看见陈戊的汗水大粒大粒落下来,急忙跑上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腿有点软,刚刚感觉那刀就在自己的脖子上。”陈戊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
陈戊伸出手:“说这些干嘛?还不快拉我起来。”
刘兴齐笑着站起身伸出手,把陈戊拉了起来,陈戊继续走到那碎掉的地砖那儿,蹲下身去轻轻扒开,隐隐约约好像是一块木板。
“刘兴齐,来搭把手。”
刘兴齐和陈戊把碎砖周围的砖都扣起来,刘兴齐问道:“陈戊,你家藏有宝贝啊?”
“我也不太清楚。”陈戊依稀记得那块碎砖便是,陈老爷用那玉环砸的,当时还说道:“楼七皆为下。”
陈戊内心突然开始兴奋,更加卖力的挖,扒开那个木板,下面是个木匣子,木匣子发出淡淡的清香,木匣子上面还有一封信。
陈戊和刘兴齐把木匣子一起抱了出来,很重,把木匣子轻轻放好,陈戊打开信件:
陈戊,当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很多事情你已经在你心里面做出了选择,爷爷走了,手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你的,这个木匣子里面有一把剑,嘿嘿嘿,但是它不是你的。
当然啦,不是爷爷小气,怎么说呢,反正背后的原因挺复杂的,这把剑在你遇到困境之时,会帮助你,等到以后有个有缘人,便替我将这剑赠与。
陈戊读着信上的内容,就好像陈老爷还笑兮兮地跟他亲口述说,鼻子也忍不住一酸。
“那信上写着什么啊?”刘兴齐好奇。
“信上说,这匣子里面是一把剑。”
“什么剑啊?这么重,比我这把重太多了。”
陈戊心里面也好奇,什么剑,可以这么重,便把信件放进怀里面,研究地上的匣子,感觉没有的暗口,根本找不到哪儿打开,可能另藏玄机吧,陈戊又抱起来摇了摇,里面也没有什么声响。
心里想到,难不成是爷爷骗我?剑放在里面都不能摇的响。
这时候,陈戊突然注意到,匣子上隐隐刻有些字,仔细看,上面便写道:
“我有龙泉剑,三年置匣中。未曾试刀锋,无与辨雌雄。子抱四方志,人称烈士风。今朝脱相赠,风雨吼晴空。”
刘兴齐也看见了木匣子上面的字。
“原来这把剑叫龙泉剑啊,但是好重啊。”陈戊嘴里念叨。
突然那匣子四个角,突然凭空出现锁链,不粗,缠绕着匣子,匣子开始悬浮在空中,扑向陈戊,见此情状,陈戊连忙躲闪。
刘兴齐也没有见过这等情形,用手中的长剑去拦截木匣子,长剑与木匣子两相碰撞,发出层层气浪,刘兴齐脸色大变,他和木匣子都后退几步。
陈戊站在他背后,有些害怕的看着那木匣子,那木匣子停在空中,将铁链变化为背带状,然后慢慢向两人靠近。
“陈戊,你这破箱子,想要干嘛?”
“我,我也不知道。”
木匣子慢慢靠近,在两人面前又晃了晃,轻轻抬起两条锁链。
“刘兴齐,这木匣子好像要我背上它。要不然,你帮我试试有没有问题。”
“我也不敢啊。”
陈戊望着那木匣子,指着他问到:“你……会不会害人?”那匣子在空中不停的左右摇晃。
“陈戊,这木匣子好像在摇头。”
陈戊心一横,走进木匣子,把它背在背上,一开始还觉得比较轻,一会儿那重量就上来了。
“没问题吧?陈戊。”
“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有点重,走几步就要歇息一下,走吧,现在我们快点离开。”
刘兴齐点点头,两人便这样走出屋子。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冉不凡带着众人从村口进入,恰好看见了一个背着剑,一个背着木匣子的。
“怎么回事儿?田四海,不是已经控制住了村子嘛。”
正在他疑惑之际,两人拔腿就要跑,冉不凡立刻意识到这两人是闯入者:“去拿下两人。”
接着指了旁边的一个人:“你去给田四海报信。”
“陈戊,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啊,一出来就遇到这么多人,还配着马。”
“我还以为是县卫军,但是那个样子看起来不像啊,只能先跑了,我背上这玩意儿好重啊。”
突然,一记身影闪现到两人面前,还未等两人看清,那人便以手化刃向两人劈来。
根本躲闪不及,随后两人眼前一黑,重重摔在地上。
那人便是左手刀黄轩豺镇。
随后冉不凡走了过来,拍了拍黄轩豺镇的肩膀:“干的不错。”接着转身就冲着后面的人骂道:“你们都是吃屎的吗,屁用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田四海也带着手下过来了。
“冉公子,抱歉抱歉。”
冉不凡挥挥手:“把这两个人抓起来,带我去看正事儿。”
喔豁,两个人就这么被抓了。
呈王朝大殿之上,有一个戴着鹰般模样的人,快步跑进皇宫大殿,跪在李嵌面前,从怀中拿出一卷纸,双手捧着,举过头顶。
李嵌身边的太监,快步走下九阶,双手接过,又小跑回到李嵌身边,弯下腰双手聚过头顶。
李嵌接过之后,便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缓缓开卷,上述:“上,南方大乱,杨奎县临近边界,且遗朝,刘氏有后于杨奎县,流草村,黄,擅自做主,火烧流草,假制南入侵,借机屠刘氏,后借此为由南下,收复失地,若不称天子心,黄洗头以待杀。”
展开便是作战图,包括杨奎县和南边失地的地图,所有东西详细标明了。
呈朝取代北齐政权之后,先皇害怕国家初建立不稳定,便容忍上下界他国的侵占。
以前在北齐,北边都不只是现在的北门,以前北边被称为北境,整个北边都是齐国的,且无人敢来扰乱边疆,虽说现在北边只剩下北门以南,北门枭也比不上刘洪,但无论怎么说,北门之地,也不是谁也能来跑跑,窜窜的,北门的刀虽不及北境王刘洪的刀,不过北门王的刀可比北境王斩得快,斩得坚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