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乱

    序章一（主线）

    小男孩的耳朵紧了一刹，“是雷鸣吗？”他翻身起来，却没有听见雨声。正在他又欲躺下入眠时，那阵阵巨响排山倒海似地涌来。

    他推开草屋的门，却见远处有一阵尘埃滚向这里，他手足无措地愣在门口，“那是什么？”男孩问自己。突然间，一只戴着皮革护腕的手，紧紧纂住了他的手，一个紧张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想活命，跟我走。”男孩在迷惑中被男子拉入屋后的芦苇荡。

    初夏，大泽很湿热，而那在大泽的小村便好似浸在水中。男人伏下身，单膝跪地，用手压了压男孩的头，男孩也单膝跪了下来，两人隐在湿漉漉的芦草之中。

    透过缝隙向外看，尘埃近了。那是一骑十几人的马队，骑手身披破麻衣，唯有领头一人穿着一件蓑衣，但相同的是，他们都顶着一个破败的斗笠。这十几个手举马刀与火把，在一片肃杀的蹄声中，向前方的村落疾驰而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村村中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冲天的火光，草屋在炙热的火焰中化为一片焦灰，很快村落也化为焦土，无数惨叫声随着黑暗的浓烟冲天而上，与深邃的黑夜连成一片，男人的瞳孔跳跃着火光。他愣愣吐出几个字，“好黑啊，这就是寇乱的开端吗？”

    男子从腰间的皮革口袋里抽出一管烟花似的长棍。侧身半仰向天空，一拉尾端的麻绳，伴随着霹雳的爆鸣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男人和小男孩就这么伏在潮湿的河滩芦苇荡边。待了一会儿，突然小屋的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她急切地喊着，“赤，你在哪里，快回来！”这男孩只要应声。男子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动，我来救……”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又将刚要抬起的身体压了下去。马队又冲了回来。

    女人呆住了，但骑手并不给她愣神的机会。马队中纵出一匹马。骑手翻身下马，狞笑着踹翻女人，高举起马刀，寒光闪处，女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暗红色的血从颈项中喷出丈远，染红了湿润的泥地。男孩再也控制不住，要咬开男人的手挣扎着大喊“妈妈！”声音凄厉中夹杂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怨恨。骑手一愣，但很快向草丛中走来。男子手按向一旁的佩刀上，低声咒骂“妈的，老子不会就折在这鬼地方了？”

    “回来，蠢货，来不及了，已经有混蛋报了信，很快总兵部的队伍就会来！”披着蓑衣的头目勒住马，对骑手咆哮。骑手犹豫了一下，将血湿的刀插回刀鞘，回身上马，随着马队扬长而去。

    男子收刀入鞘，长舒一口气。男孩冲向女的尸体，负在其上，失声痛哭。男子只是默默地看着，忽然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不久，远处又传来马蹄声，另一骑马队从村子的方向绝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