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中大礼堂。

    这天终于来了，左尧苏一早在家穿好了白衬衫，左母还给描了描眉毛，打了粉底。

    “不至于吧，妈，我又不是女生。”

    左尧苏感到不适，演唱会自己又不是主角，干什么浓妆淡抹的。

    “少废话，大小也是个演出，别出去给我丢脸。”

    左母简单勾勒了几笔，左尧苏的脸庞更加立体，小伙显得精神了些。

    等左尧苏到达五中礼堂才发现，大家都化了妆，互相调笑了一番，也都不在意了。

    各班领唱员都去后台了，指导老师要跟他们讲站位点和衔接时间，其他学生按班级坐在观众席，外校的学生打量着五中的场地，看着不同校的学生。

    左尧苏四处打量，车鹏这个时候应该是初二，他是多念了一年初三，但是今天的活动都是初一参加，初二学生应该不会来吧。

    正打量着，却发现汪戚鬼鬼祟祟地去后台了，左尧苏扶额，这小子绝对是去找鲁丹套近乎去了，他咋就不死心呢。

    果不其然，不大会儿功夫，汪戚灰头土脸的从后台出来了，左尧苏拉着李仲华一起嘲笑，汪戚举起拳头作势要打，大赵从后台出来斜愣一眼汪戚，汪戚悻悻地放下拳头，左尧苏和李仲华憋笑的很辛苦。

    “怎么着，去跟大赵表白去了？”

    李仲华挤眉弄眼的问汪戚。

    “滚，也没人说班主任也在里面啊。”

    汪戚十分羞愤，上课鲁丹总以听讲重要为由不搭理汪戚，下课就跟女生后桌唠嗑，把汪戚当空气，本来想着这次出来能去找鲁丹唠唠，谁曾想刚到后台就让大赵逮到了。

    “大赵怎么说的？”

    左尧苏很好奇这种碰面，大赵会说些什么。

    “她说，就你那驴叫的嗓子，对口型就行，到时候可别吱声。我声音像驴吗？像吗？”

    汪戚更气愤了，自己是有点五音不全大嗓门，怎么就成驴叫的嗓子了。

    “不像，不像，像骡子！”

    李仲华一脸认真地说。

    “对，骡戚，这个绰号好，以后就叫骡戚怎么样？”

    左尧苏也跟着起哄提议。

    “靠，能不能换个绰号，这好听吗？”

    汪戚看着两人一本正经的，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气不打一出来，这交了什么损友。

    大家吵吵闹闹的，直到各班班主任走后台出来，也是奇了怪了，瞬间安静。

    各班按照顺序参加比赛，八班排在后面，看着别人班演唱，离自己班级越来越近，不由得愈发紧张。

    到七班了，八班学生步入后台，互相打气。

    “咱都练这么久了，肯定没问题，回答我，有没有信心！”

    大赵在后台做赛前动员，口吐着沫子，激昂慷慨。

    “有。”

    大家回答的有气无力，想起被占用的科任课，一点心情都没有。

    “声音太小了，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

    大赵对学生的回答不满意，她觉得不够气势，她要转移同学的注意力战胜紧张情绪。

    “有！”

    不管是为了应付还是真的提起了精神，第二遍的答复声音大了很多。

    “很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

    大赵对自己的教学成果很满意。

    八班上场了，前面两首歌都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顺下来了，到第三首歌，阳光总在风雨后，出了点差错。

    声部乱了。

    练歌的时候，徐志、柳圣陶这些人能跑就跑，前面好混的歌也就混过去了，这首歌对声部要求大一些，徐志、柳圣陶就总抢拍或落拍。

    勉强完成了表演，大家都明白肯定没有好分数了。虽说大家对这个比赛很厌恶，但也是练了很久，对徐志、柳圣陶敢怒不敢言。

    “草，不就出点错吗，反正我们也是差生，指我们干什么，以后活动你们优等生自己上呗。”

    徐志虽然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又很倔强，耍起了个性。

    “徐志，你别又喝点逼酒在那儿胡咧咧！”

    一个女生长得有点像闫学晶，叉着腰骂徐志，她叫岳秀，和徐志是邻居。

    “小丫头片子闭嘴，没事多吃点木瓜吧你，看看你那搓衣板的身材。”

    徐志有点怕岳秀，街里街坊的，怕会去告状，回家肯定挨打，另外虽说算是青梅竹马，岳秀一点也没有邻家妹妹的可爱，跟个混子一样穿大裤衩子嗦冰棍，肩膀一勾就说都几把哥们，所以徐志对岳秀只有怕没有一点子爱意。

    “徐志你是不是要死啊你！”

    岳秀最烦别人说她胸小，上去就要揍徐志。

    八班正在下台，五中武术班上场表演，俩人斗闹，徐志一闪身正撞在一个人身上。

    “看着点，你瞎啊？”

    那人手持长枪，一身练武术的白色绸缎装，竖眉瞪眼。

    “碰你咋的！”

    徐志是个吃硬不吃软的家伙，你要是客客气气的，他也跟你客客气气的，你要是逼逼赖赖，他能跟你磕到死，一听这小子嘴巴浪几的，火就往脑门子上撞，伸手就要打，被左尧苏拉住了。

    “徐哥，咱班本来就丢分了，下去再说，台上丢人。”

    左尧苏终于明白这场架是咋干起来的了，他不能让这事发酵成台上事故。

    “行啊，小逼，等结束的！”

    徐志也知道不能再给大赵惹祸，向对面放下了狠话。

    “等你，校门口别走，我叫赵恩行，给我记住！”

    那个使枪的叫赵恩行，一提长枪，众人上场表演。

    “都给我板正坐着，干点啥行，学习学习不行，唱歌也不行，一帮废物点心。”

    八班在下面观看节目，大赵脸色铁青，前面的排名肯定是排不上了，这帮崽子太让人闹心。

    台上表演很普通，很常见的套路武术，枪棍表演，表演结束正常就是下台，谁想到临下台，赵恩行这小子冲着八班方向，舞着大枪来了一段六合枪，最后还来了个回马枪直指八班。

    这在外人看来算是个彩蛋，但在八班看来，这分明是挑衅行为。

    “卧槽，他啥意思，拿咱不当人啊这是！我酒瓶子呢？

    徐志当时就压不住火了，四下找瓶子。

    “徐哥，一会儿干他，算上我们马瓦格。”

    左尧苏拍了拍徐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