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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爷篇【九】

    今天这篇要说的是作者原来听金爷讲过的《三国演义》中刘备、关羽、张飞的另一个结局,虽然不同于我们以往认知的故事情节,可也是充满了朴素的神话色彩。

    话说关羽、张飞、刘备等人陆续离世后,三国鼎立的局面也逐渐被打破,蜀吴国主接连投降,司马炎又逼迫魏元帝曹奂禅让,至此天下尽归司马家。而关羽死后封神的事也是被民间广为流传,自宋以来历代皇帝也是多有敕封,而对于刘备与张飞而言,好像便没有受到多少推崇,对于其身后之事也没有多少传说。

    据金爷说他幼时曾听老一辈人说道,这三兄弟死后,世间忠义断绝,关羽因为一世忠义,至死不降,被上天封为关圣帝君,巡阅天下诸事。而刘备一心匡扶汉室,却命绝白帝城,苍天可怜,于是从冥府提出刘备魂魄,

    “汝一世皆为汉室操劳,不曾受天地之命,不曾享君王之福,死前仍率军出征,大业未即便命绝白帝城。奈何汉室衰亡乃循天道,我甚怜汝,命汝为一世人间帝王,以安汝魂魄。”

    就这样刘备投胎下界,做了晋朝一任帝王,具体是哪位君王金爷也说不清了,只说刘备即位以后,在一夜睡梦之中梦到自己走进一桃园内,正彷徨间,便听得身后马褂銮铃声声作响,回头竟看到一红面长髯的金甲天神骑着一匹朱赤色的高头大马朝自己走来。因为刘备当时已经投胎转世,所以已不认识关羽,但见一威风凛凛的金甲天神朝自己走来便要下拜。

    关羽赶忙下马扶住刘备,

    “大哥,我是二弟云长啊。”

    于是关羽便对刘备细说了前世种种,述说生前诸事,又讲到自己如何被封神,刘备又如何做了皇帝,说到情深处,两人抱头痛哭。

    “二弟做了天神,我又做了皇帝,那三弟呢。”刘备赶忙问道。

    关羽叹息道,

    “三弟前世杀孽太重,已入轮回,现正在都城一酒馆内做伙计,仍叫张飞,望大哥念及前世兄弟之情,厚待三弟。弟已成神,不可多问阳间之事,望大哥好生保重,弟即去矣。”

    关羽说完便起身上马,刘备上前拉扯,猛然惊醒,只觉梦中之事历历在目,关羽之声犹在耳畔。遂下令更衣,着天子服,乘帝王撵,着文武群臣皆随刘备前去迎张飞进宫共享人间福分。

    话说那张飞前世胆气冲云,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世英雄。奈何其暴虐从事,杀孽太重,所以今世该受因果,只做了一个跑堂伙计供人驱使,只是胆子太小,平日里客人呼喊几句就把他吓得抱头鼠窜,也正是因为张飞前世鞭挞士卒,经常喝吼他人,所以这一世才要让他受这奴仆惊吓之苦。

    话说刘备车架启程,文武大臣列队两旁,一队人马便浩浩荡荡朝张飞所在的酒馆开来。此时宫中报信的差人早已飞马赶来通报,

    “皇帝要见你家酒馆里的张飞!宫马已经启程,让张大爷整衣净面准备迎接皇帝!”

    一连七道金牌传令,每一道都把张飞吓得失魂落魄,皇帝亲自出宫,带文武百官来见自己,任谁也吓得不轻。这一世的张飞本就胆小,哪见过这番阵仗,便躲在酒馆的桌子下,吓得瑟瑟发抖,不多时刘备车架便已到酒馆门外,便令宫人上前传令,迎张飞出来以全兄弟之情。那宫人站在酒馆门前便传道,

    “皇帝请张飞出来!”

    只此一句,张飞便觉得肝胆俱裂,登时吓死在那里。宫人赶忙报给刘备,刘备也是痛哭流涕,后刘备将张飞大礼厚葬,至此,便再无后言。有时想来,过去老辈人口耳相传的故事竟多是具有教育意义,关羽因为忠义,死后可以封神,而刘备因为勤勉,转世可以做皇帝,可张飞因为生前经常鞭挞、打骂士卒,所以投胎转世也要受尽他人的奴役驱使,想来写着故事的人,也是希望后人一心向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