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回来了。

    手里拿着不少钱，还有一块玉佩。

    却在愁眉苦脸。

    “怎么？东西卖出去了？”

    王凡坐在石桌前，这次，放着的，是一壶果酒。

    程咬金垂头丧气，瞄了眼果酒，鼻子用力的抽了抽，咕噜一声，咽下口水，装作一脸沮丧的样子：“唉，哪里有那么容易卖？”

    “俺老程的脸，都不要了，今天你是不知道，那些大臣，看到我，就跟看瘟神一样，香皂才卖了四五块，照这个进度，何年何月，才还的起先生的钱啊。”

    可当他走到王凡近前的时候，手却突然杀出去，直奔王凡面前的果酒，王凡轻轻一拖，酒就被拿起来了。

    程咬金扑了个空，瞪着眼睛：“先生，你也太抠门了，我程咬金累死累活，一口酒都不给？”

    “这个不行，刚研究了几天，没多少。”

    一听没多少，程咬金更馋了。

    “先生……”

    “停！先回答我的问题，完事了，这壶酒就给你。”

    “那，那先生你问。”

    王凡捏了捏下巴，问道：“为什么才卖了四五块？能上早朝的不应该是大官么？应该不缺钱才对。”

    按照王凡的预想，香皂应该能卖完才对，可现在，似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

    “嗨，能怎么回事？一群老抠门鬼呗？卖出去的那些，还是俺老程揪着他们的衣服，逼他们买的，现在见了我，扭头就走。”

    “逼他们买的？”

    王凡一僵，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卖多少钱一块？”

    程咬金伸出一根手指：“按照先生的意思，一百贯钱一块……”

    噗~

    王凡嘴里的果酒，当场就喷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的意思，是十个铜板一块，这价格，正常人都消费得起……

    结果程咬金卖一百贯钱？

    还成功卖掉了四五块？

    难怪人家都把他当成瘟神，尼嘛，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我的意思，是十个铜板，一块香皂。”

    王凡额头青筋暴起，成本一个铜板的东西，卖十贯钱，怕是就只有程咬金干得出来了。

    谁知，程咬金不知悔改，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先生，十个铜板？”

    “您打发要饭的呢？那群人，富得流油，再说了，十个铜板，得卖多少，才能赚到一贯钱？还不如我这方法，来钱快。”

    王凡捂着脑壳：“老程啊，不是我说你，知道什么叫细水长流么？”

    “不知道！”程咬金哼哼了两声，认为自己是对的。

    “你卖一百贯钱，敲诈几个大臣还行，等此类事情多了，谁还敢买？这是一棒子买卖，可你要是十个铜板一块……”

    “将产业推广到整个长安，按照长安的人口基数，每天消耗个万把块很正常吧？”

    “这还是刚开始的时候！”

    “往后日子长了，买的人会更多！”

    “一天就算只能卖一万块，一个月那也是三十万个铜板，一年三百六十万……”

    程咬金听着先生算的账，起初不以为意。

    觉得先生在小题大做，甚至觉得自己的办法，才能赚大钱。

    可听着听着，眼睛就直了。

    “多，多少？一年三百六十万铜板？还，还只是长安？”

    程咬金是憨，但不是傻。

    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精明的。

    立刻算出了，其中的利益，到底有多大。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先生，咽着口水问道：“先生，您，您确定……没有框我？”

    “框你？香皂你自己用过，效果怎么样，你清楚么？”

    “当，当然清楚，以前身上臭臭的，汗味，酒味，洗完澡，油还多，不干净……”

    “那用香皂呢？”

    “爽！洗了还想洗，就是不耐用。”

    “十文钱一块，你用完了，还用么？”

    “用啊！俺老程马上去拉一马车，回家放着。”

    “既然如此，长安的买卖发展下去，一天卖一万块，过分么？”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程咬金嘴都快笑裂开了。

    他欠先生十六万贯，若是按照这个算法，很快就能还清。

    更何况，还只是小小的长安，若是推广天下……

    一年别说三百六十万铜币了，就算是三千六百万，三亿六千万，都是手到擒来！

    “先生大气啊！没想到，给了俺老程，置办了那么大一个产业，我程咬金，往后为先生，鞍前马……”

    “想啥呢？其中只有两成是你的。”王凡撇嘴，还想全要了？那你程咬金的脸饼子，是真大。

    “啊这……”

    程咬金瞬间变成苦瓜脸。

    原来还有八成是先生的……

    他还以为，是先生看他过得太苦，帮他赚钱。

    不过他也知道，香皂是先生弄出来的，其他东西，也是先生安排，他只是跑跑腿，想全要了，不现实。

    “先生，那，那两成就两成吧，俺老程满足了。”

    “满足就好！除非你这酒，不想喝了。”

    王凡眯着眼睛，将手里的果酒，递了过去。

    程咬金看到酒，才露出笑容。

    钱？

    那算什么？

    在美酒面前，连狗屎都不如。

    给他程咬金再多的钱，也改变不了他的生活，唯有这酒……

    他乐此不疲！

    “先生，那个，今天中午吃啥？”

    “今天中午没空，我还得出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尽快把铺面给敲定下来，到时候，不仅仅是卖香皂，还得弄个杂货铺，香皂只是用来引流，杂货才是关键。”

    王凡嘴里呢喃着。

    程咬金却一个字都听不懂，两口就把壶里的酒喝光了。

    又把目光盯上王凡的卧室。

    王凡无语道：“放心好了，过几天果酒弄得差不多了，给你喝个够。”

    “当真？先生可不许骗我……”

    程咬金终于满足了。

    有先生这句话，他就算是连那两成的钱都不要，也心满意足。

    “当然是真的，我缺那点酒么？到时候富余起来，我就让人弄个酒厂，用十几米的大桶装酒，把你溺死在酒缸里。”

    咕噜~

    程咬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幻想到了那种喝酒喝到吐的日子，还是先生酿制的美酒！

    那简直，就是天堂，呆一辈子，他都愿意！

    顺带还能蹭先生做得东西吃。

    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