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信誓旦旦，根本不担心还钱的问题，甚至专门找了个记账先生过来，清了清嗓子：“给我算一算，我欠了小先生，多少钱！”

    “不但还了，我还得给小先生，谋个官职！否则对不起小先生，当年的知遇之恩！”

    账房先生，可不敢耽搁。

    谁都知道，程咬金脾气不好。

    连忙开始清算。

    王凡坐在首位上，眯着眼睛，心说程咬金算完后，肯定会被吓一大跳。

    毕竟系统的利息，可不低。

    若是按时还款就算了。

    但……

    那么多年过去，都已经不知道多久了，真算下来，恐怕，程咬金倾家荡产都还不起。

    “咬金啊，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程咬金一听，瞪大着虎眸：“先生看不起我？”

    “不是，我怕你经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程咬金气得浑身发抖，第一次感觉，被人小看了。还是当初，谋定天下，为圣上制定了未来之路小先生么？

    别人就算了，小先生都觉得他还不起钱，他感觉当初在战场上，被人打落马下，都没那么难受。

    “先生！你再如此说，我程咬金，我……”

    “你怎么着？再也不喝我的酒了？”程咬金这个酒蒙子，那个时候，不知道偷喝了他多少酒。

    一个人，差点把他仓库清空。

    而且就自己那个时代的酒，恐怕程咬金这种名将，喝过一次……

    就喝不下其他的了。

    他不相信，程咬金能拒绝的起诱惑。

    “先生……”说到酒，程咬金就焉了。

    玛德！

    还是老样子，被先生拿捏得死死的。

    就先生的手艺，酿出来的酒，飘香十里，谁喝过了不惦记着？

    走的时候，他还偷偷搬了好几坛。

    自那过后，其他佳酿，如同清水，食之无味……

    旁边的算账先生，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可越是算下去，越是冷汗直流。

    到了最后，啪啦一声，算盘都落在地上！

    “老，老爷……”

    账房先生只感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了？让你算个账，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不，不是的……”账房先生咽着口水，指着上面的利率，呼吸急促的道:“要，要是按照账单上面算，您，您恐怕要还十六万五千八百四十五贯……”

    “不就是十六万五千……等等，什么？十六万五千八百四十五贯？”

    不仅仅是程咬金深吸了口气。

    其他人，全都面露惊恐。

    如今大唐，百废待兴，隋唐末期过后，人口锐减，每年能收上来四百万贯就不错了。

    还不算各地开销，最后能剩下的，几乎所剩无几。

    就他府上目前来说，一套宅子，也才数百贯钱。

    可王凡一开口，就是十六万贯？

    别说是倾家荡产了。

    就算把他卖掉，能凑齐一万贯就不错了。

    还剩下十五万贯，拿什么还？

    崔氏更是感觉背后发凉，吓得魂不附体，他们崔家哪怕是名门望族，可也拿不出十六万贯，甚至是一半……都难如登天。

    这布衣青年，还真敢开口。

    王凡自然知道，程咬金还不起。

    可为了系统任务，他必须想办法让程咬金，把钱还了。

    “当然，我还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本来满脸绝望的程咬金，听到还有办法，顿时眼睛一亮：“还得是小先生，嘿嘿，我就知道，小先生不忍心看我落魄街头。”

    “不忍心？”

    要不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王凡至于这样？

    再说了，如今程咬金怎么说都是左领军大将军，不好逼得太紧。

    只要获得系统奖励，接下来就方便了。

    “先说说，现在府上，有多少钱吧。”

    “多，多少？”

    程咬金憨厚的挠了挠头，自己也不清楚，看向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苦笑：“老爷，能用的，不足八千贯钱。”

    “才八千？”

    程咬金傻了。

    自己原来这么穷？

    崔氏解释道：“老爷，家里的开销也不小，每个月光是花出去的钱，就得近千贯，剩不下几个钱。”

    “好，好吧！”

    不当家，不知材米油盐贵，以前程咬金只负责吃吃喝喝，练练武，没啥感觉，现在一算，发现自己真是混蛋啊。

    “小先生，这，这……”

    “八千贯，够了。”

    王凡叹了口气，说道：“你让人去，按照单子上面的采购，然后租一块地方，算是给我暂住的，等东西弄出来，你拿去卖。”

    “卖？”

    程咬金又纠结了。

    商人乃是贱籍，他堂堂一个左领军大将军，去卖东西，岂不被人耻笑？

    “先生……”

    “怎么？不想卖？那没办法了，程咬金欠钱不还，我只能到街上张罗，看看能不能找人讨个公道。”

    “啊这……”

    程咬金咽着口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肯定被陛下知道。

    要是让李二得知，他欠了小先生的钱，最后还赖账。

    李二肯定不会放过他！

    在长安，他可不止一次，听陛下念叨起小先生的恩情。

    可以说，没有小先生，就没有如今的陛下。

    就连长孙皇后，都对小先生，赞叹有加，李二不管……

    长孙皇后也不会答应，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先生说什么呢？我，我卖就是了。”

    “懂事。”

    王凡点头，挥手让他去准备，程咬金如蒙大赦，飞快的跑了。

    旁边的崔氏，几个子女，都呆呆的看着。

    就程咬金的性子，居然被当成下人使唤，谁敢相信？

    要是旁人看到，下巴都要被惊掉。

    可连程咬金都这样子，他们更不敢怠慢。

    让下人，准备了热茶，喊来一个侍女，小心伺候着。

    一直等了大半天，程咬金置办好了，并把东西送到王凡手上，他才转身离开。

    等人走远，程咬金一拍脑袋：“哎呀，忘了问先生要酒了。”

    崔氏一瞪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酒？还有，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十六万贯钱，是怎么回事？”

    程咬金挠了挠头，苦笑道：“事情，还得从，当年陛下兵败，开始说起。”

    “那个时候，我们山穷水尽，前有追兵，后有贼寇。”

    “为了破敌，来到小先生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