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星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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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只一人

    “圆寂者已渡,唯我不能!”金刚眼冒金光,身后长出四只手臂,接着金刚便向二人袭来,寒厘率先踢去却被手臂抓住,墨伶挥剑斩去数道剑气才助其脱困

    “他的手臂不是寻常之物,异常之僵硬”

    “这便是佛法之一,金刚不坏”

    “寒厘,不可再与他近身搏斗,还得使用兵器”

    “哈哈,我也就是试试他是否值得我使用那柄枪而已,没有兵器还如何走这江湖!”

    “寒芒!”寒厘大喊一声,一柄自带冰雪之气的长枪砸下,整个庙宇的火焰都被长枪散发的冰雪所覆盖

    金刚已故百年之久,借此地的佛法之力复生,且困于此地无对手切磋消磨时间,但二人的到来给其带来了极大的趣味,金刚愈发的兴奋

    “我出不了此地,可汝等的到来为我增添了许多乐趣,要战便战个你死我活!”

    “好!那便战!”墨伶与寒厘大笑异口同声的喊到

    二人也不再收敛,为这场战斗全力以赴

    金刚取出佛珠,六臂合十大喊“血池地狱!”

    法则之下,这片空间变成了血肉白骨所化,那一座座山林皆是绞刑架与死物构成

    二人如身处地狱一般……

    四处传来低语

    “贪堕……色欲……都是人,只有人才会有的”

    四周白骨拼接成一个个骷髅朝二人走来,骷髅的每一步都伴随颧骨嘎吱嘎吱的响声,这便是人死后的怨念所化

    金刚立于百丈之高的尸山之上,那眼神似乎在诉说有罪无罪于死后都是这种结果

    “覆灭的方式并不取决于你,而你不配为佛!”寒厘指着立于尸山之上的金刚愤怒的说到

    金刚冷眼相待,将座下的一个颅骨拿起,随后重重的摔碎

    金刚:“粉身碎骨,生与死不过如此”

    金刚陷入回忆

    百年前……

    诡城外有一绿洲,绿洲中有一庙宇,金刚便是那庙宇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和尚,他每日诵经、敲木鱼,偶尔也有些许旅者来此庙中求签或是寻求渡化之意

    金刚早已对这些习以为常,但是突然有一天金刚去打水回来时却发现寺庙被屠,只剩他侥幸活了下来

    金刚掩面痛哭,而屠杀众僧的那伙人却不曾离开,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而在此时他们像是拯救者一样现身并洗脑了金刚,他们说可以给金刚力量去复仇,可金刚得到了力量的那一天他却屠尽了给他力量的那伙人

    因为……那伙人在谈话时的对话被金刚碰巧偷听到了,他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他痛恨被欺骗的滋味,他恨这些伪君子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他控制,仇人就在眼前,金刚头痛欲裂,他控制不住自己狰狞的表情

    在他决定大开杀戒时他失去了理智,在他恢复理智后那伙人全都死了,他发疯一样跑到河流旁,他看着倒影中满脸是血的自己却是那么淡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金刚明白此刻的自己与那些屠杀寺庙的恶魔如出一辙

    他只是戏谑的说着:“哈哈哈哈,他们给了我力量却把自己害死了,真是可悲!”金刚一头扎进河流中,他脸上的鲜血漂浮在河流上,而他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

    此后金刚重修寺庙,那一桩惨案也变成了过往云烟

    金刚一人住在寺庙里,他还是诵经,但他是为了抑制自己的恶而选择诵经,他不再敲木鱼,因为他心里已无佛门,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他还在这里是为了不忘记从前的一切,不论是死去的僧侣们还是那伙人,以及他的罪……

    距那件事过去了三个月

    寺庙里来了一位访客,是一个少女,但金刚也还是照常诵经,金刚不想理会她,可那个少女却不依不挠,金刚大声呵斥:“你来干什么?!我可没让你踏进来!”

    那个少女只是摆了个鬼脸说:“我不是看你坐那里一动不动怕你有什么事嘛”,金刚无语,那少女自顾自的走了起来说到:“大块头,你待在这里不会无聊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玩?”,金刚摇头回答到:“不能”,但是在那个少女的软磨硬泡下金刚还是答应了她

    金刚第一次出远门,她与少女见识到了寺庙外的世界,那是诡城的某一个邻国,金刚随少女逛了灯会,看了表演,金刚的心也慢慢的被少女吸引

    他没有见过世外的繁华,金刚从小便生长在寺庙里,那里是他的家,金刚对家的渴望比谁都强烈,他不知道父母是谁,因为是方丈养大了他

    一晚,于桥头的小船边

    金刚问少女是否能够成为他的家人

    “嗯?哪种家人?”少女歪着头看着金刚

    金刚看着少女的颜容躲闪的低下了头:“当……当然是兄妹”

    少女笑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其实金刚有爱慕之情,但是他不敢开口,若是开口便无朋友之谊,况且金刚认为少女看不上他,他只是一介僧侣,且过往罪孽深重,他不想少女的一生都与他这样的烂人共白头……

    少女与金刚约定下次一定要一起放纸鸢

    那天到来金刚如约而至少女却不见踪影,

    金刚心急如焚,他在少女常常逛过的地方四处寻找少女,但却还是没有少女的任何踪影

    金刚十分失落,他自我安慰到少女应该是有事不能赴约,夜晚时他在寺庙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有人到访,他急忙开门,门前的正是少女,他想等少女先开口解释,但少女只是结巴的说:“我……我”,此时身后的人打断了少女的话说到:“你就是小姐的朋友吗?”金刚问:“你是?”

    那人回答:“我是小姐的管家,这是请帖,请过目”

    金刚接过请帖,那是一张婚帖……

    金刚沉默许久对着少女说到:“恭……恭喜啊,祝你们红妆带绾同心结,碧树花开并蒂莲……”

    金刚转身正要回庙中,少女因为伤心一滴泪落下,接着少女问出了那句:“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大块头”

    金刚停下了脚步冰冷的说到:“你我只是兄妹之情,除此再无可能”

    金刚的这番话使少女寒心,她早已察觉了金刚的爱慕之情,可到了如今他还是不愿承认,如若他能说出喜欢之情或是亲自上门提亲,那便是如何她都会与他走,谁也无法阻拦,但金刚却没有这样做……

    少女表情凝重甩下一句:“那便永不相见!”

    金刚苦笑:“离别早就注定了吧”,傍晚金刚在藏书阁诵经,金刚觉思绪混乱便将经书放下熄灭了灯,他独自一人坐在庙外的石凳上望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城

    他感到孤寂,从前的他可不会这样啊,是因为曾经拥有过温暖所以忍受不了独自一人吗?少女的出现与消失无时无刻不在刺痛金刚的心,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尽量不去想关于少女的一切,可越是刻意不想她却越在意她

    此时几句鸟啼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两只麻雀相互依偎着站立在枝头上

    “那便抢亲”顿时金刚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对,抢亲!我怎么没有想明白呢,她伤心欲绝的表情就是答案,她在等我!”

    婚宴上少女在红盖头下郁郁寡欢,新郎却笑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司仪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一群人闯了进来

    领头的人叫嚣:“哼,钱家人!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钱老爷:“咳咳,快来人啊”“人呢?”

    “哈哈,你说的可是他们?”领头的人拍了拍手,紧锁的大门打开,大门外三十具死尸赫然躺在地上

    来者是钱老爷的仇家顾二爷,钱老爷五年前害死了顾老大,顾老二蓄谋已久就为今日取钱家全家老小性命偿命

    “都说红白事相撞红事得让白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顾二爷抽刀逼近众人,钱家少爷与司仪吓得躲在了桌下,只有钱老爷腿脚不便再加上慌张,所以刚起身就摔在了地上

    顾二爷正要挥刀就被暗器振开

    顾二爷震怒:“是谁要坏我的事!”

    金刚出现,少女激动不已“大块头,你来了”

    “自然,今日,我娶你”

    顾二爷:“抢亲?好熟悉,让我想想,这不是我死去的大哥曾做过的吗,哈哈哈,这姑娘你可以带走,但这钱家人他们必须死!”

    “我虽与他们无亲无故,但你所做之事是灭门,乃是恶,恕在下不能苟同”

    顾二爷冷哼一声

    顾二爷甩了甩刀劈向金刚,金刚将桌子踢向顾二爷的刀头,顾二爷的刀暂时卡在了桌板上,顾二爷与金刚近身搏斗,数招后顾二爷败下阵来,金刚一拳打碎顾二爷的鼻子,顾二爷倒地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金刚向少女走去,接着少女搂住了他,少女依偎在他的胸前带着哭腔喊到:“你混蛋,怎么现在才来,差点,就差一点就是永别了”

    “对不起,来晚了”

    想不到顾二爷竟还有力气拖起大刀扔向金刚

    少女提醒金刚:“你的身后!”

    金刚:“雕虫小技”

    金刚一只手便将大刀弹了回去,顾二爷当场殒命

    少女惊讶:“夫君夫君~你刚才使的那是什么招呀?好厉害”

    金刚:“哈哈,叫一指禅”

    少女崇拜的望着金刚,那满眼爱意看的金刚不停闪躲

    少女:“哼~都是一家人了还见外,不高兴了”

    金刚:“知道了,娘……娘子”

    少女盯着金刚一脸认真的说到:“再讲一遍!要流畅不能结巴!”

    “娘子”

    “嘿嘿,夫君大人”

    钱老爷:“唉,真不吉利”

    钱家少爷:“多谢壮士搭救!这小娘子就交给壮士了,这叫这叫以什么什么许来着……额”

    司仪尴尬的附和:“少爷,那叫以身相许”

    钱家少爷:“咳咳,以身相许,我懂我懂”

    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一切都太短暂……那一晚少女依偎在金刚身旁,金刚不知怎的头痛欲裂,他上次这样还是杀了那伙人的时候

    金刚:“快逃!离我远点!”金刚一把推开少女,少女泪眼婆娑的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金刚:“我会杀了你,趁我还没有失去理智之前快走!”

    少女:“可是……”

    “走啊!”

    “我不会走的”

    金刚红眼,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杀心,可一切都晚了,少女一把抱住金刚,金刚最终还是暴走,少女穿心而死

    金刚恢复理智看着倒地的少女一把抱起了她,金刚的眼泪止不住流下,这是他第二次为女孩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不!不要死!”

    少女微笑着抚摸着金刚的脸:“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上我无怨无悔,咳咳,只是……我无法与你共白头了大块头…”

    少女问金刚是否能够吻她,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金刚悲痛欲绝吻了下去

    “若是有下辈子再来迎娶我吧大块头”

    金刚看着少女静静的躺在自己怀里,少女是他的一切,可现在少女死了,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活着又有何意义……”他选择自我了断

    金刚于血池地狱中回顾往事,那种悲伤流露在眼神中,他想一直陪伴少女,但此刻却因为不知名的力量重活一世,在金刚看来这是对罪孽深重者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