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想女人了吧!
“莫罕大人!”
“大人,大人个屁啊!你家大人,搞不好明天就是一死人了。”
“那死小子,倘若还有半点良心,早就该自已出来了。我皇英明,怎就生了个这么不顾大局,只顾自已,自私自利的混帐儿子啊。”想起一出普罗希后,就失去踪迹的人,莫罕的头更痛了。
“明早,帮我准备后事吧。”
“大人!”
咦!阿德今天的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熟在哪,他一时怒火攻心也分不清了。
“还鬼叫个什么,临死前,就不能让老夫清静清静些吗?”莫罕大人气急败坏的猛转过身,却怔在那儿,僵住了身体。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正对着自已露出一口好看的大白牙。暗紫的衣袍,银丝勾线,金云绕边,被一件纯黑的斗篷围得只剩下一个衣摆边。如星的眼眸上,乌黑的发辫缠于额际,发辫的中间缀着一颗橢圓象征着王权的月牙石。莹光暗转,如遗落的月之光华,泛着微光。
这丝光芒,却晃花了莫罕大人的眼。他有些不确定的,朝垂首立于来人身后的阿德看了一眼。
“你可曾开口问过老夫?”
阿德极快的猛摇自已的头。
“轰!”莫罕大人只觉自已的心跳,霎间停止了一秒钟。这下彻底完了!
不出现吧,好歹,他还能多活几个时辰,明早才掉脑袋!
谁曾想,这好不容易出现了,脑袋却掉得更快了!
“老臣该死!请王子殿下赐罪!”颤巍巍的直跪了下去,不远处的阿德也直跪了下去。
大人啊,黄泉路上可别怪,阿德没提醒您啊,实在是我被人点了穴,口不能言啊。
阿德跪着对莫罕大人叩了三个头,愧首不起。好歹他也算是一等侍卫,却毫无察觉的被人点了哑穴,误了主子,有愧啊。
莫罕大人,老眼一闭,心念“吾命休矣!”渺视王族本已是死罪,更何况他还不要命的辱骂了皇族。看来不止他,一家老小的命,也全被他这张嘴给全搭上了!唉!这样也好,够热闹。去那边了,也还是一家人,虽然此家非彼家。
炎烈似笑非笑的瞅着这两主仆的视死如归。嘴角挑起邪邪的弧度。素闻这莫罕大人是个直肠子,火爆脾气,今个总算见识到了,没想到却如此有趣啊。
“唉呀,德侍卫,快来扶我一下。本王子酒喝多了,怎么糊里糊涂就跑这里来了。快带我,回房休息,我醉了,想睡了。”
“属下遵命!”
莫德突然发现自已竟能出声了,忙直起了身,明白其意后。忙扶住快要摔倒的炎烈,撑着他踉踉跄跄的向他的房间走去。
莫罕大人伏在地上,直到脚步声走远,才抬起了头。望着那远去的人影,神色复杂,一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算,这个混小子,还有点良心!”
他喘匀了气,才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可怜他六十多岁了。却摊上了这份苦差事。送亲使节大臣,名头是很响亮。可惜,差点喜事没赶上,丧事差点就要先办了。!
帝京最繁华的街道上,已过午夜时分,却依然有富家公子,三三两两流连于街头。
西临街上,是娄伽蓝国最有名的青楼艺妓之地。此时已是灯笼高挂,贵客满门。一道黑影划过,丝毫未曾因那嘤声浪语,有片刻的停留,如一支离弦的箭般直住那西郊而去。
那黑影穿街走巷,似乎极熟悉路径。不多时已远离热闹的街道,行于一偏静之处。幽林暗绿,曲径幽深,一道极轻的琴音似从天外般传了出来。那黑影微顿了一秒,顺着那琴音急驰而去。
眼前渐变宽阔,出现了一片小湖泊。湖面上飘渺着白白的雾气,绿树掩翠、松柏摇影。一轮孤月遥挂天空,那琴声也如同那湖面上的雾般,飘来荡去,似有还无。
那黑影不再迟疑,足尖轻点水面上的白莲。如蝴蝶般轻盈的飞过湖面,隐约才见几处精致的屋舍,雕梁画壁,华贵大气中又显出几分清雅。令人吃惊的是,湖岸边在深秋竟繁茂的盛开着娇艳的荷花。层层叠叠绿叶红花,晚风轻送,一丝淡淡的荷香,沁人心脾。
六角的亭子上,碧衣的男子,散着发、焚着香,左手托着脸,右手的指尖,轻勾着身前的琴弦,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弄着。看似小孩般的玩耍,又似无聊至极的人胡乱打发时间,形似杂乱无章,琴声却如水般清澈的流淌出来,随着那雾的飘渺,忽高忽低,忽快忽慢。
碧色的衣衫似与那碧绿的荷,连成一片,而他恰似那荷中的仙。
那黑影分花踏叶,凌空而至。时高时低,力有不竭,最后以极不雅的姿式,一瞬间趴落在了凉亭的地上。
碧衣的人,脸都未曾抬起一下,悠扬的琴声如水般轻盈。
“算你还有点良心,铺上了绒毛毯。”那黑影翻了个身,四平八稳的仰躺在地上,清丽的女声回荡在亭中的每个角落,略带粗重的呼吸,在这寂静的夜显得分外清晰。
“还是没有改变?”略带磁性的低音随着琴声流泻了出来。
“是啊,虽有所提升,该变的却一直没变。”那黑影扯下蒙面的面巾,露出一张清绝的脸,望着天空那已不再圆的月亮,眉头深锁。
“枫,或许,我真的活不长了。”
“嗯?哈哈......”一阵悠扬的笑声飘了出来,琴声已止。一团碧影带着荷香并排躺在女子旁边。
“你放心好了,凭你爹爹给你吃过的那几味药,单一味,就能让你无病无痛的活到一百岁。更何况,还是十几味,你想早死恐怕都难。”
“哼!你又戏弄我,那你给我说说,我身体怎会变得如此奇怪?”女子一翻身,坐上了男子的腰,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火气四射,咬牙切齿。
“今天不说出个一二来,你枉称神医。或者我现在就掐死你。好过,哪一天,我一口气提不上来,跌进一年比一年更长更宽的湖里,淹死强。为了防止迟早被你活活气死,还是早点掐死你来得干净些。”
月光穿过亭柱,洒在一张白净泛着笑意的脸上。他长眉如剑,红唇若花,一双新月眼此时笑意弯弯,散落无尽清华,似百花中无瑕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