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重振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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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魏忠贤图谋摄政

    时间一天天过去,朱由检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无论谁看过来,都不会察觉异常。

    徐应元被禁足在信王府中,却有些魂不守舍、忧心忡忡。一会儿担心信王无法继位,自己只能继续在信王府当差;一会儿担心自己无法在信王继位的事情上立下大功,不得信王重用。

    如此又过数日,徐应元终于从涂文辅那里得到一条重要消息,迫不及待地向朱由检表功:

    “八月十九日,魏忠贤与群臣商议垂帘居摄。”

    “内阁次辅施凤来说:‘居摄远不可考,且学他不得。’”

    “魏忠贤不悦而罢,诸位大臣请求信王入宫视疾。”

    诵读着这条消息,徐应元道:

    “殿下,魏忠贤果然不肯放弃权势,想要继续摄政。”

    “殿下没当上皇太弟的事情,定然是他作梗。”

    “要想办法入宫,定下这件事情。”

    朱由检闻言皱眉,感到了事情的棘手。虽然有涂文辅这个暗中投机的内应,自己也把握在登极后收拾魏忠贤。但是对“九千岁”如今的权势,他却不敢小视。魏忠贤有摄政的心思,他必须认真对待。

    “内宫之中,除了御马监涂文辅暗中投靠之外,司礼监王体乾等人,都是魏忠贤的心腹。”

    “唯有皇后,和魏忠贤、客氏多有矛盾,魏忠贤无法掌控。”

    “朝堂之上,如今的内阁是按魏忠贤心思组建的,施凤来能说句话已是难得,其他人不能指望。”

    “而且百官对宫廷的影响力很小,真正能影响到宫廷的,是土木堡之后就已式微的勋贵。”

    分析朝中局势,朱由检又回想历史上的经验,推测魏忠贤可能采取的做法:

    “想要摄政,一是立幼帝,像王莽和孺子婴、东汉外戚大将军和幼儿皇帝。”

    “二是学习唐朝宦官,掌控神策军废立皇帝。”

    “这两点都需要防备!”

    想到这里,朱由检下令道:

    “想办法把这件事告诉皇后,让皇后注意后宫动向,不要突然出现什么怀孕宫女。”

    “让涂文辅注意对御马监的掌控,监察京营动向,以及是否有外军入京消息。”

    在这两方面加以防备之后,朱由检又补充道:

    “还有,把事情告诉英国公张维贤,他是三朝老臣,知道该怎么做。”

    徐应元急忙领命,见朱由检说完这些便再无其他命令,问道:

    “殿下呢?”

    “要不要上表陛下,请求入宫觐见?”

    朱由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神龛,道:

    “一动不如一静。”

    “我要为皇兄祈福,皇兄身体好转后,自然会召见我。”

    让徐应元听从命令,小心传递消息。

    徐应元无奈领命,一边传递消息,一边更加忧心。这种被禁足的日子,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恰在此时,府中有人通传,朱由检老师刘汉儒,请求入府拜见。

    徐应元心里正在烦躁,哪有心情听这个。不耐烦地说道:

    “殿下闭门谢客,说了不见外人。”

    “去告诉他不见!”

    门子有些无奈,再次道:

    “刘先生是殿下的老师,不能说是外人。”

    徐应元闻言大怒,想要教训这个顶撞自己的门子。却又想到“不是外人”这四个字,又改变了想法。他早有心改变闭门谢客的局面,顾不得和门子计较,禀报朱由检道:

    “殿下,刘先生在外求见。”

    “殿下要不要见一见?”

    “刘先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朱由检思索片刻,才想到是自己老师,语气温和地道:

    “告诉刘先生我知道了,但是拜见就不必了。”

    “让他专心学问,不要惹出是非。”

    徐应元不肯罢休,想到前些年阉党众人和孙承宗、袁可立的争端,继续道:

    “殿下最好还是见一见。”

    “刘先生是天启二年进士,这一科的的殿试同考官有孙承宗、袁可立二人,倪元璐、黄道周都自称是袁可立的门生,因此被称孙党。”

    “孙承宗在辽东经营多年,袁可立在山东登莱经营多年。殿下要打听是否有外军入京,最好见一见刘先生。”

    朱由检闻言默然,从这寥寥数语中,他已经窥见了一张以同科、同年、座师、门生编成的大网。只要是进士出身,都能在这张网中,找到相应的位置。

    “这种根深蒂固的文官势力,比阉党更难对付。”

    “但是,如今威胁我继位的,是魏忠贤!”

    “瓦解文官势力以后再说,现在要抓主要矛盾,认清谁是敌人。”

    念头转动,朱由检又隐约觉得自己对这几个名字有些印象,回想他们的事迹,认为可以重用:

    “孙承宗是皇兄敬重的日讲官,而且非常重用,执掌辽东数年。印象中后来他一家抗清而死,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袁可立能力非凡,天启二年白莲教支派闻香教造反,就是他和赵彦等人平定的,东江毛文龙也是他支持的。而且这个人脖子硬,连万历皇帝的中旨都能抗,魏忠贤更不可能扭转他的想法。这样的臣子当皇帝的有时会头疼,但是关键时刻可以信任。”

    “倪元璐这个名字我没什么印象,但是黄道周是和刘宗周齐名的二周,都是殉节忠臣。”

    “四人都可以用!”

    确定这点之后,朱由检道:

    “几人现居何职?”

    “都有谁在京城?”

    徐应元是为了改变朱由检的想法说出这几个人,一时间哪考虑这么多。想了很久,才说道:

    “孙承宗天启五年致仕,但他是北直隶保定人,联络起来很容易。”

    “袁可立天启六年底致仕,他是河南睢州人,联络不易。但是因为前些日子三大殿修成,以三殿功加太子少保,累加太子太保。殿下可以此为由,设法召他进京。”

    “倪元璐和黄道周都在翰林院担任编修,倪元璐今年外出主持江西乡试去了,黄道周得罪了魏公公,又因为丧母,回乡丁内艰……”

    声音越说越低,显然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拿这几个人说事,是一个蠢主意。

    听到这几个人的去向,朱由检长叹一声。继续询问孙党其余人物,得知有关联的鹿善继、茅元仪、李邦华等人也被罢官赶走,对魏忠贤在朝堂的势力,认识更加深刻。

    断绝在朝堂上和魏忠贤争斗的心思,朱由检对徐应元道:

    “这些人不在京城,如今缓不济急。”

    “你去告诉刘先生,他来的事情我知道了。”

    “让他写一下同科进士的年龄、籍贯、现状,以后给我送来!”

    徐应元无奈领命,心中着实恼恨。这一次他不但没有改变朱由检的想法,还让朱由检留意到孙承宗、袁可立等人,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今,他也只能按朱由检的想法,继续闭门谢客,不理外面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