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最底层的审讯室中，老头说完交易条件之后便安静下来。

    菜鸟思考着沉默着，而其他警员也是被老头操纵着没有意识。

    过了很久，菜鸟从侧边处的椅子起身，他走向侧边临时搭建的桌边，那是之前给老大用来烧水泡制速溶咖啡的地方。

    老头也没有催促着菜鸟同意，他不是很着急，俯身看着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道袍，脸上的表情显得可惜一身衣服。

    菜鸟用于烧水的也是电水壶，接完冷水放进底座，按下开关就行了。

    听着底座的机器发动嗡嗡声，水壶中的水很快就加热好，趁着烧水的时间，菜鸟又在不知思考着什么。

    “咕噜噜...”

    热水很快就烧好了，电水壶的一声提醒音把菜鸟的注意力从思考中拉回。

    菜鸟不动声色的给自己也用杯子泡上一杯，当热水升起的白雾打在他脸上时，沉默多时的菜鸟总算说话了。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菜鸟重新拿起一个空杯，背对着老头说着。没听到老头的回答，菜鸟就已经往杯中倒入一带咖啡粉了。

    “不用了，我不喝你们那东西，我的肺不好，还是喝点养身的吧。”

    老头拒绝菜鸟的好意，他从自己身上破洞的道袍中内怀中摸索出用细丝织成的袋子，可以透过外面表皮看见里面装着些黑色东西。

    “我喜欢喝这个，你帮我泡吧。”

    老头把那团黑色丝带给递了出去，喊着菜鸟过来自己拿上。

    “好。”将才倒入杯中的咖啡粉给又到了出来，菜鸟把它们添在了自己的已经泡好的杯中。

    一杯热水中，倒入了两袋的咖啡粉。

    菜鸟也不知道味道会变得怎么，应该会更浓吧，也可能会更好喝吧，都说不定。

    菜鸟转身去拿老头给自己递来的东西，丝带包装的模样好像是一带茶包，跟现代放入热水中的茶包模样相同，只不过里面装的东西菜鸟却无法辨认。

    那里面是什么，并不是茶叶。而是一堆黑色胶状物，表面闪着白光，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这是什么？直接给你放进去？”

    没搞懂老头给自己递来的东西，看上去充满着奇妙气息，菜鸟拿着丝带，无从下手。

    菜鸟有点怀疑起，这老头给自己的东西，是否会把他自己给喝出毛病。

    “后生，你放心，这东西能喝，而且比你的要好上不少，我能活到现在就全靠它。”

    老头蛮有自豪的意味说着，他的手在递出丝带时在菜鸟的手上摸了一下，不过菜鸟倒并没有在意。老头把手悄悄伸在自己的鼻子边，装模作样的咳嗽，实际上却是暗暗闻着手上的味道。

    并没有被发现，菜鸟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被老头闻着手香，他的心思全放在了老头给自己的那包丝带上，既然老头自己都说了可以喝，那就给他泡上。

    菜鸟把丝带直接甩入杯中，然后再慢慢往里灌着热水。

    热水泡涨了丝带，里面的黑色物质被冲刷着把热水染上颜色，并不是跟黑色物质同样的颜色，而是暗红暗红的，越靠近丝带的位置越黑，而位置离丝带越远的位置为红。

    并不只是颜色，就连热水的状态也都改变了，变得粘稠，变得有韧性，跟果冻一样。

    菜鸟取出了一根调勺，用于搅拌咖啡杯中倒有两包分量的粉，这是不容易溶解的，只能依靠着调勺把它们给搅散。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菜鸟简单处理老头要喝的那杯，他只是用着同样的调勺，在老头的杯中轻轻搅动，却发现杯中的水因变得像凝胶一样而无法轻力，只能简单处理。

    老头似乎很期待着这杯热水泡的东西，或者说他只是期待菜鸟给他泡的，这也许才是重点。

    反正老头说话带着些激动：“随便你怎么喊，我不介意，等不及了，快点端上来吧。”

    菜鸟把老头要泡好的杯子递给了他，自己则端来了把椅子摆在老头面前，与他不过几步的距离。坐下时两手握着自己的咖啡杯，感受着不尽的热气从杯子底下往上冒起。

    菜鸟没有喝一口，他有些事情在刚才已经想了很久。

    现在坐下，菜鸟就能把刚才想的问题对着老头问出了。

    “那我可以喊你大师吗？看你的样子也挺像大师的。”菜鸟用大师的名字称呼老头，虽然老头身上的道袍是已经破损的，但仍旧没有失去道袍的价值。

    “大师，刚才跟我谈的条件，是什么意思？”

    老头端着杯子猛吸一口，杯中胶状的水被他一口喝下大半，只看见老头干枯的喉咙皮肤不断上下滚动。

    “嗯！”喝下大半杯的老头发出满足的声音，他的嘴唇可能是喝下杯中的奇妙物质而变得红润，而他的容貌似乎也变得比以前要有气色。

    “就是跟你做交易的意思，条件也不错，你不会吃亏的。”老头这样说着，接着又从杯中含出一口胶状物质，从喉咙种润滑下去。

    “让死去的人活过来？这可能吗？”菜鸟似乎想不到一点可以相信老头的理由，就是因为这个条件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离谱。

    杯子中的水似乎要喝光了，老头便把自己的丝带从杯中拿出。

    丝带里面的黑色东西吸满了水，老头把它给捞出时还在一直往下掉落着胶，点点滴滴的全部落入杯中。

    “别人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可以。”

    老头单手把丝带紧握住，把里面的胶状物质全部给挤压出来。

    “噗叽，噗叽...”的紧握胶状物质传出的声音，大量的暗红色胶体从老头的手指缝中挤出来，掉落在杯中。

    菜鸟现在觉得越与老头聊天，就越觉得他是患有精神疾病，怀疑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眼中消散：“你能把死人复活？”

    “能，当然可以，我自己这条命也是自己捡回来的，你们长官也可以。”

    菜鸟也没有其他办法，虽然他是一位相信科学的警员，但可能这世界上真就存在些无法解释的事物，包括复活死人也行。

    老大的尸体就躺在菜鸟与老头之间的地板上。

    看着地上老大的尸体，那胸口的大洞似乎就是在提醒着菜鸟不要相信老头的最好理由。

    但是，菜鸟目光坚定，一股步入深渊的氛围感在他身旁出现。

    “你的条件是本书？”

    菜鸟对老头的提问就是基本上默认了他同意交易。

    老头也明白这一点，咧嘴笑着说：“不是本普通的书，是本金书。”

    “跟这两具雕像有关吗？”菜鸟说的是一尊林青与一尊警员变成的黄金雕像。

    “有点关系，不过大多都是意外，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都是注定的。”老头从口袋中拿出早已放好很久的断手，举给菜鸟看，“这是可以点石成金的手，不过它不知可以点石头，其他东西都可以点。”

    “点...点石什么？”

    这个词还是在菜鸟看过的神话书中见过的词，没想到此时听到竟如此违和。

    也许是口语上解释老头嫌的麻烦，他还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准备演示给菜鸟看比较明了。

    老头把断手的手掌掰开，把手的手指全部给指向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五根手指直接戳在桌上。

    瞬间的时间，从断手手指触碰的地方，那块区域变成金色的固体，然后还往着外面扩散。

    十几秒的时间，就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整张摆在房间中的那张审问桌，已经全部变成了黄金。

    “这应该明白了吧，那尊雕像应该之前是人变成得吧，就是这个道理。”

    老头把断手拿起，弯曲手指握紧，重新塞入道袍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