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林青。”

    “咔咔”声不停响起，让本来在埋头审问的老大警官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往对面坐着的人看去。

    对面的人是从案发现场，506房间中给带出来的那位女士。

    此时她的手腕正被铐在桌子上，显得情绪上的不满，在位置上用铁质手铐发出噪音。

    “安静点！你可是在审讯室里！”

    老大警官旁边站着记录审问过程的菜鸟警员，他大起嗓子向林青喊道。

    林青并没有搭理菜鸟，仍旧自顾自的用手铐发出铁质噪音。

    “你！...”

    菜鸟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老大阻止掉了他，开口吩咐着：“菜鸟，这里就先交给我吧，你去帮我再泡一杯咖啡，有点困。”

    从昨晚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老大都没有睡一点时间，没有放松的大脑逐渐有些控制不知抬起眼皮。老大现在全是再靠毅力强撑着，但整个人却都是恍惚的，好像灵魂随时要脱离身体。

    菜鸟依照老大的话，从身旁离开，往审讯室中临时搭建在墙壁一边的桌子处走去，但临走之前，他还是不满的望向林青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一般。

    “好了，林青女士，你现在的情绪好像还没有稳定下来啊，要不要也来一杯，我在吩咐菜鸟就行。”

    “哼。”林青轻蔑的在座位上发出声音，她原本低沉俯望的脸也抬起来，露出略有姿色的脸庞，眼神犹如利剑的望向对面同坐的老大，“看起来你应该比那家伙要礼貌一点，如果没强行把我房门踹开就更好了。”

    “哈哈，你还在计较这件事啊，但是，我如果不踹门的话，你可能就已经，应该是一定吧，离开这枣庄了。”

    菜鸟的动作很熟练，他没花多久的功夫就泡好一杯冲粉咖啡，小心的端着把手走过来。

    老大才对着林青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同时一杯咖啡已经递在自己的桌前。

    “哦，谢谢了，菜鸟。”老大感谢菜鸟一句，便拿起杯子准备喝上一口缓解精神，但下一秒又想到什么，手的动作停住，咖啡最终还是没有送入嘴中，而是往前伸去，伸在林青的面前，问道。

    “林青女士，需不需要？”

    “不用，我不会碰你们东西的，你不是还要问些东西吗，早点问完我早点走。”

    可能是老大的态度让林青觉得温柔不少，她没有继续在用拷在手腕上的手铐发出无所谓的噪音，而是安分下来喊着老大赶紧询问。

    “我知道了，那继续开始吧。”

    既然林青不接受老大手中递给的咖啡，老大便把它拿回，自己往嘴里喝上一口。

    温热的咖啡下肚，填充着肚子时，老大顿感觉到一股舒畅，然后才想起自己此时正还饿着肚子呢，扭头问向一旁站立的菜鸟。

    “菜鸟，你饿吗？”

    “饿！老大！”

    “哦，这样啊，外面的那些警员们是不是也空着肚子？”

    “是的！老大！”

    “那得快些了，林青女士，等会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饭，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

    老大的询问让林青发出笑声，随后说道：“不用了，长官，你应该也知道的吧，我行李都准备好了，不会再这里呆多久的。”

    “对的哦。”老大想起在林青房间中已经快要收拾完的行李，继续抿了一口手中咖啡。

    两口下肚，就算是冲粉泡的咖啡，此时也发挥了作用。

    老大感觉到自己可以不再需要毅力强撑起眼皮，自然张开就行了，而身体那种灵魂脱壳的感觉，也此时回复正常，变成完整的一个人。

    “好了，差不多了，林青女士，现在就要继续咯。”

    老大把手中咖啡杯放下，双手交叉在望向对面，脸上变得没有笑容，板正的脸。

    “长官，我知道的。”

    林青在椅子上坐直，同样盯着望向自己的老大。

    而房间中唯独站立的菜鸟，则是掏出刚才记录的纸笔，等待着两人的交谈。

    依旧是老大发问。

    “年龄？”

    “三十一。”

    “家住地址。”

    “没有详细地址，我是跟着老板走的，你们知道吧，我是他的秘书，他睡哪里我就睡哪里。”

    “...知道，那你是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林青耸肩，表示出自己的无奈。

    “长官，我不是刚才已经说了吗，我是那尸体的秘书，他往哪里跑我就跟着。”

    林青话虽然这么说，但紧隔着下一秒就转折的说出另一句话。

    “不过，我老板为什么来这里，我可能知道理由，是有人叫他来这里避难的。”

    “避难？”

    “对，避难，好像是算命的。反正我是不理解的，为什么会相信那种飘渺的东西，但是我老板特别喜欢，明明是个做生意的精明人。”

    老大此时起了兴趣，放在桌上的咖啡再次被他拿起，然后再细抿之前问道：“算命吗？只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那算命的还给我老板一张什么东西，红色的，好像跟信一样的东西。”

    “信？什么信？”

    “嘶...”林青此时发出一声长吸气声，动用着脑子想着，再座位上怀疑的自我猜疑着。

    “又好像不是信，当时我老板叫那东西，叫...叫...对，优惠卷，那算命的给老板的东西叫优惠卷，就是这枣庄的。”

    “优惠卷嘛...”

    老大听过这词，再凌晨两点审问的那位作家，也是同样是收到了优惠卷来到这里的。

    想到这里，老大稍微扭头望向一旁记录的菜鸟。

    菜鸟也是对上了老大的目光，两人就好像心灵沟通一样，互相知晓了内心的想法。

    菜鸟对着老大点头。

    “这样啊，那还是说正事吧，你跟你老板的房间相连着，你昨晚有发现什么吗？”

    “唔...我昨晚在八点之前进入了老板房间一躺，然后就回房间了，我是听到枪响才出来的，就已经变成那样子了。”

    林青把那里比划着枪声，嘴里模仿着当时听到的炸响。

    “嗯，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然后不就是你们来了吗？”

    林青铐着手铐的手往着老大这边指来。

    “嗯，嗯，你说的没错，那就只是我还有点不懂，你作为死者的秘书，也是当时在现场的，还住在老板隔壁，你为什么在我们邀请审问时闭门不出，而且今早还收拾行李。”

    老大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手中咖啡经过他的不断吸允，现在已经喝的干净。

    而林青也是感受到老大眼神时，身体后怕起来，躲避那投来的目光，嘴里没底气的说着。

    “我是真的身体不舒服，真的，所以才没来。”

    “身体毛病吗？我们队伍中有学过医的，虽然不是很精通，但给你检查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老大并没有打算被林青的话轻易敷衍过去。

    “不用了，不用了，长官，我只是稍微肚子不舒服，我想上厕所...”

    林青摆手拒绝，然后不知是否为演技，脸色痛苦起来，犹如肚子真的疼痛。

    “菜鸟，给她解开，然后让她去厕所。”

    老大吩咐道，将空杯放在桌上，从椅子上起身，往着门口走去。

    门外，一群警员们还是老样子的拖掉鞋，踩在原本存放再杂物间的被褥上聊天。

    在看见老大警官从审讯室出来后，纷纷站起身来，对着老大站直身体敬礼。

    老大本是想出来透气，顺便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警员们，却有所收获的惊讶一下。

    “喂，你这四眼崽，在当时现场时，你不是拍照嘛，跑什么地方又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马桶冲走呢。”

    老大喊道的，正是在第二次调查案发现场时，本应拿着相机的四眼警员。在集合时不见身影，现在却又出现在这里。

    对于这一点，四眼警员给出了理由，他当时肚子不舒服，为了不破坏现场，便去了较远的公用厕所。

    老大没有说什么，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只不过，他有些觉得面前此时的四眼警员，比之前似乎要缺少一种什么，老大也说不上来。

    审讯室内，有单间的一人用的蹲坑厕所，菜鸟守在外面，手上拿着解下的手铐。

    而林青，正安静的呆着厕所内，裤子已经褪至膝盖处，略有些绝望的看向自己下体。

    在那里，是闪烁着金光，在电灯的照耀下发出晃眼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