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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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十七-上午的这场闹剧就不应该发生

    电水壶正趾高气昂的从壶嘴处吹气,顺便发出尖锐的“呜呼”声,提醒房间的人水已经烧好了。

    小吉规规矩矩的站在沙发旁,他有点摸不清现在的情况。

    突然从房间中出来,穿着黑色道袍的长眉老头,只用言语就打消了争斗,还邀请他们进入504的房间中。

    现在,这位道长老头,正拿起已经烧好水的水壶,给一个白瓷小碗中添加热水。

    而刚才在走廊上互相打斗的两人,高大男与胡须男,此时正安分的守在沙发两侧,没有之前互相剑拔弩张的气氛。

    在沙发中央,躺着浑身滚烫的小女孩。

    长眉老头把电水壶中的热水,加至白瓷碗的一半分量,觉得差不多的样子,便把点水壶放下,同样与高大男相似手法,转动着手腕出现一张符纸在手上。

    老头只是轻轻摇晃着手臂,手上符纸便直接燃起一角。

    将燃烧的符纸探在白瓷碗的上方,任由黑灰掉落装有开水的白瓷碗内部,老头紧盯着自己手下的符纸。

    火苗窜的很快,就已经燃至符纸的中部,老头也是趁还没有烧到自己手指时,一把将剩下符纸给丢入白瓷碗中。

    火苗窜起,就好像白瓷碗中刚才不是添加的开水,而是酒精。符纸上面的火焰在白瓷碗中变得更旺,跳动的火焰都与老头的长眉其高。

    站在一旁的小吉也是感觉到面前突入冒出热气,他往后令人无法察觉的动作退步,同时担心离白瓷碗最近的老头,那挂头两边长眉会被碗中火焰给点燃。

    小吉的担忧是多余的,火焰虽然窜起,但并没足够的时间点燃老头的长眉。只是短短几秒时间,碗中火焰便弱小起来,火焰不断衰弱,最后只有一点点的细微可见的火苗偶尔从碗中冒头。

    “嗯,差不多了。”老头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白瓷碗中,他等待着火焰变小的瞬间,看着符纸在热水中燃成弯曲的黑灰渣,直到最后的火苗也消失在碗中时,把自己干枯老皮的手指插入碗中。

    碗里装的是半碗才烧完的开水,老头的手指伸入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感觉不到温度,在里面旋转起来。

    搅散了碗中的符纸黑灰,让水的颜色也变得与黑灰一样。

    老头抽出在碗中的手指,他看着那碗中的黑灰符纸水,招呼着守在小女孩两旁的二人。

    “铁柱,你把这符水拿去给那小女家子喝了。”

    “好的。”对铁柱名字有反应的是那高大男,他半勾着身子,恭敬的走到老头身旁,小心端起那碗黑灰符纸水。

    而胡须男,则是靠近沙发上躺着自己的女儿,伸手把她的上身慢慢支起,手掌细微用力,掰开小女孩的嘴。

    铁柱缓步上前,把装有符水的碗贴在被胡须男打开的小女孩的嘴边,倾斜碗身,黑色的符水滚入小女孩的嘴中。

    “咕咚咕咚...”

    两人协力,互相为小女孩灌完了那半碗的符水,直至碗里只留下些许未搅碎的残渣,才把碗从小女孩嘴边拿开。

    铁柱灌完符水后,也跟小吉一样,规矩的拿着手中空碗,站在沙发的一侧。

    “师兄,已经好了。”

    铁柱瞪大双眼,对着才做完符水,在那里眯眼抚摸自己长眉的老头,如此说道。

    老头眯着眼,铁柱瞪着眼,两人形成鲜明对比,这场景不知为何让小吉看的好笑。

    “你把手拿回来了?”老头对铁柱的话有反应,侧转过身来,眯着的眼巧妙的打开一条缝,看着躺在胡须男怀中的小女孩。

    胡须男正用手指为小女孩擦拭掉嘴边喝漏出的符水,然后把擦拭的手指往自己衣服上抹去。

    喝完符水后,小女孩的面上气容变得好上不少,不再是苍白,恢复了一些红容,但并不多,体温应该也是下去了。

    小吉刚才还看见没喝符水之前的小女孩,身旁还冒着热量白气。喝完符水后,白气也减少很多。

    “把她放在里面床上去吧,里面被子给她盖好,睡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醒了。”

    老头对着胡须男说话完,又将眼睛的缝给闭上,重新眯上眼睛,摊出手对着另一旁的铁柱。

    铁柱此时正从自己衣服口袋中,拿出那根被锯掉的断手,递在老头摊出的手上。

    小吉回忆中记得断手,那是被胡须男锯掉尸体的手,而胡须男则称这手能点石成金。

    “麻烦让让。”

    身旁传来胡须男的声音,小吉从回忆中打断过来,发现自己正挡在胡须男的路上,于是赶紧离开原地,让着胡须男抱着小女孩,往小客厅里面的卧室走去。

    老头干枯手掌握着断手,将它拿在自己面前仔细观摩,一段时间后,又把断手放下,嘴里吐出极为惋惜的话。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糟蹋了点石成金,这手也锯的太不成样子。”

    “对不住啊,大师,我并不是很懂,毁了你们的东西。”

    胡须男在卧室很快就安放好了小女孩,现在已从客厅转出,还没靠近便听见了老头对断手的叹息,当即道歉着。

    老头对于胡须男的道歉摇摇头,阻止道说:“不用,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是注定好的,现在只是感叹一下,你没有错,有错的应该是我这师弟。”

    老头把话的矛头转向旁边站着的铁柱,语气不是很凶,但是却有长辈的分量:“铁柱,你知道哪错了嘛。”

    “知道,师兄。”

    铁柱没有了在走廊外与胡须男搏斗时的勇气,他现在安分的站在一旁,低沉脑袋,微微语气承认道。

    “知道错就行。现在,外面人面前就不先处罚你了,等铁根办完事会宗门会在商量处罚,你自己准备好。”

    老头悠然说出嘴里的话,然后从蹲在的茶几前起身,坐在身后柔软的沙发上。

    小吉发现,在老头的话说出时,站着身旁的叫铁柱的高大男,身子猛然的颤抖一下,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胡须男似乎思考半天,然后开口对着沙发上坐着的老头求问着。

    “大师,那手我不要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听听,无妨。”

    “我女儿是否还有救,你能帮忙吗?”

    老头听完此话,嘴里直接说出一句:“不行。”

    “为什么?大师,那点石成金的手我都不要了,你就帮一下忙不行吗”

    胡须男此时显得很无奈,他靠近着沙发上坐着的老头。站着的小吉认识这姿势,推测出胡须男下一步动作将会紧抱住老头的大腿。

    果然,胡须男的动作与小吉想的一样,在老头面前直接下跪,然后紧抱着老头大腿求情。

    老头也是推辞着,但耗不过死缠烂打的胡须男,最后还是对着旁边站立的铁柱做动作,铁柱上前把胡须男给拉开。

    “我是不行的。”老头整理一下被胡须男紧抱是揉乱的裤腿,然后伸出三根手指为胡须男解释道。

    “有三点,我给你说。”

    “第一,你女儿的病可能常人看不出,但我们宗门是能看出的,那已经没有办法救了,应该我师弟铁柱也跟你说了吧。”

    铁柱在老头说这话是点头,复合着。

    “我刚才那碗符水,也是短时间的压制,运气好能有半年时效,运气不好只有一个月的时效,而且也不能多喝。”

    老头在此时弯掉伸出三根手指的其中一根,继续说道。

    “第二,刚才你说的用点石成金换那小女家子的命,但这东西也是我们宗门的,你说的等价交易不成立,我就没有必要帮你了。”

    老头再次弯掉一根手指,只露出最后一根手指。

    “第三,我倒是很喜欢这点石成金的手,虽然我没说,宗门不准我们对凡人的做事而带入自己情感,铁柱也就犯了这其中的一条。但是,你不会觉得,刚才上午发生的事,处理的不妥吗?”

    “最底层还有警察,你们刚才的闹剧,已经惊动了不少人吧。我很生气啊,你们的这场闹剧。”

    老头完全弯掉所有手指,手捏成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