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心上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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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长张脸给谁看啊

    当然饭还是没有吃成,江虞临时接到叔叔的电话,再过一会车子就会到云海大学的门口,想着见一面吃个饭聊聊关于云锦的事情。

    江虞挂了电话便对修熠抱歉的笑了笑,语调轻快:“不好意思了,我现在要出去,不能和你们一块吃饭了。”

    说着抱歉但眼底里全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修熠不动声色的侧眸说:“现在?”

    “嗯,那我就先走了。”江虞接过话茬,这边的教学楼离大门不远,之前她在一个地方不停的绕弯子才会找不到教室,接着她收回目光,毫不犹豫的地向前面的大门走去。

    见她一副巴不得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修熠安静须刻,忽地扬起声线道:“江同学——”

    江虞条件反射的回头。

    “别忘了答应我的约定。”在接受到江虞的视线后,修熠眉骨轻抬,接着朝她挥了挥手。

    他那双眼眸赤澄热烈,似春日里掀起的第一阵无拘无束的风。

    江虞脚步一顿,紧接着连忙转头逃离现场。

    修熠看着前方的身影上了不远处停着的车后,才好心情的哼着调去找被冷落已久的郑冉。

    等他到食堂,郑冉一脸幽怨的看着他:“阿熠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嗯,半个小时吧,”修熠坐下来随意地松着腿,交叠时裤尾上缩露出一偏纤白冷相的肌肉线条,腿骨匀长,淡色的袜口卡在刚好的位置,郑冉垂眼觑着修熠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扯了扯:“阿熠,你知不知道,你的性格和你本人的形象完全不符。”

    修熠懒洋洋的点头:“我知道啊——”

    “但是,做人不能只看外表吧,”修熠悠悠地拖着腔调,竖起指尖在郑冉的面前神神秘秘地晃了晃:“得从多面因素考虑,毕竟人不可貌相嘛。”

    郑冉摸不着头脑,直觉告诉他修熠肯定又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此刻眉眼像含了春一样,他试探着问:“那你是从哪个人身上得到的人不可貌相这个启示的?”

    修熠微微眯眸,丹凤眼轻挑,下颚轻扬被拉出一道完美漂亮的弧度,他索性拉动郑冉面前还没吃过的面,手指翻动拿着一边的自助筷子夹着面,随后冲郑冉一笑,勾了勾唇。

    “就不告诉你。”话毕,修熠在郑冉的注视下欢快地吃了几口面。

    “喂……!阿熠!你这就过分了啊!我这碗面排了很久的!”郑冉不满的哇哇大叫。

    修熠吃得更欢了。

    ***

    江虞看着窗外一闪就过的景色,僵硬的抿着唇,除了方才的打招呼,她就没再开口主动找话题。

    江萧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明白,江虞从小就是一个不主动不爱与人交流的孩子,他试图活跃气氛,双手握着方向盘开口道:“开学都一切顺利吧?”

    江虞眼皮跳了一下,简短的回答道:“顺利。”

    “有结识新的朋友吗?”江萧乘胜追击的问道。

    江虞转开了目光单手支撑着下巴,她敛着眸,眼睑下是一片挥散不去的阴霾。

    “还好吧。”她将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哦对了,小虞……”

    略带着难办的音色响起,江虞平静地转眸接话:“怎么了叔叔?”

    “今天你婶婶在家……”江萧斟酌着用词,使自己的嗓音听上去显得婉转:“所以……如果她待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没事的,”江虞截住江萧的话语,她唇线抿直,清清冷冷地说道:“我收集完资料就走,尽量避免给你们添麻烦。”

    “话不是这样说的,”江萧语气急切起来,像是要弥补什么:“我们待会坐一起吃个饭,你婶婶也就是嘴巴毒了一点……”

    嘴巴毒了一点……说她没爹没妈,父母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还自不量力的霸占着爷爷公司名下的股份,痴心妄想去学做什么云锦,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去宣传非遗,企图将云锦做大走出国际。

    每次见到江虞,婶婶嘲讽奚落的话便像绵针一样,刺得她躲不极也避不开。

    说白了,养她到这么大的也不是叔叔一家,而是爷爷奶奶,如今爷爷去世了,奶奶独守着市里那一栋空荡荡的别墅,只有几个佣人和司机。

    江家在商业界也颇有名气,说出去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一年到头,她和父母一面都见不上。

    真像个笑话。

    烦躁幽暗的心绪充斥着心头,江虞用力地闭了下眼,再抬眼时,瞳底依旧是一片清冷。

    “叔叔,我都知道。”江虞开了口,那双眸子黑白分明的,只是那股执拗被隐藏在很深的地方,没有人知道。

    汽车相对平稳的在一幢精致的小洋房前停下,江萧开门的时候,江虞默不作声地抱紧了手里的书,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寻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江萧去年搬了新家,装修风格舒适简单,全局都是暖色系,温馨平淡,但江虞站在茶几旁边,却只想逃离这里。

    她上下轻扫了一眼,这里家具用电都充斥着家的氛围,并且也毫无例外的昭示着江虞只是个门外者。

    抱在怀里的书角有些锋利,蹭的江虞的衣服都有褶皱,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没将书放下。

    “老婆——饭好了吗?”江萧便脱外套便带着江虞往餐桌旁走去,嘴上说着:“今天小虞来拿点东西,顺便在家里吃饭,哦对了,我那几个朋友半途打电话说有事来不了了。”

    “唉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做那么多菜了,又没人吃。”从厨房里忙不迭的走出来一道身影,江虞脚步往后缩了一下,她安静的抬眸,没忘了打招呼:“婶婶。”

    面前的人看都不看她,径直捡起江萧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拍了拍,意有所指的说道:“都和你说过了不要穿这件外套出门,你看——”

    她将有些脏扑扑的衣服递到江萧的眼帘下:“带进来这么多灰尘和脏东西,洗都洗不掉,本来洗不掉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现在好了,还霸占在衣服上不肯下来,没皮没脸的。”

    “……”

    江虞缓缓拉低了眸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篡了起来,尖锐的指甲划破手心,撕裂皮肉的痛感密密麻麻地涌入了神经。

    江萧当着两个人之间的说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江虞,接着板着脸:“什么灰尘不灰尘的,人小虞在和你打招呼呢,应一下啊。”

    “还有,什么叫没有人吃,人小虞不还站在这?”

    江虞无波无澜的看着面前的婶婶,即使在听见江萧说了这么几句话,也还是一掀眼皮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

    “女孩子家家的吃那么多干嘛,又不长肉,白长张脸给谁看啊——”

    “叔叔,”江虞咬了下唇,接着转眼看向江萧,她的眸底安静似无盈的海面,却全然是一片死寂,她说道:“我待会还要去上课,怕来不及就不留在这吃饭了,你能带我去拿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