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一区的天坑，并没有在网上广泛的传开，倒是在十八域里大部分人都在闲谈。因为林德一区的修复工作全落到了这些底层人民的手上。没有人比他们更在意自己的生死。

    用段哲清的话来说：十八域里的人不算人。

    大广厦里，肖泽芒对林德一区发生的状况毫无所知，他只是重复着每日的工作，等待着白卡那头一个人的消息。

    只是已经几个月过去了，上一次的消息还停留在离别前的日常琐碎，就这样再也没有联系了。有很多次他都站在她家门口，一站就是两三个时辰，但直到天黑了都没有见到一面。

    因为思德路上需要重新爆破重新将天坑遮盖起来，所以这阶段工人都分配给了其他的维修部队，赵海琴就被分配到了尚南路。这边的管道需要高空作业，虽然夜间工作量比较低，但是一天下来也要工作将近十三个小时。

    她们几乎所有人都住在了林德一区搭建的简易帐篷，一周才回去一次。回去换洗衣服后，再好好睡一觉。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这天，阿呆从外面回来，他看着肖泽芒还在工作，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显示的时间。

    “工作做疯了？该回去了。”

    肖泽芒没有听到一样没有理他。

    阿呆又问：“十八域不宵禁吗？”

    再一次没有得到回复，阿呆给他接了一杯热水。

    “嗯，让我想想你心底里在想什么。”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些事物发展的成因可能，被他一条条快速滑过。

    他再加入了一些可能的情感元素在里面。

    他一笑，竟像是真得出结论了一样。

    实际上没有，而是他看到了肖泽芒页面上的那一排历史最高工作量。

    在为竞级做打算呢，但现在未免有些早了。

    而肖泽芒不眠不休工作了将近一周后，他小小年纪就长出了黑眼圈。

    他给自己制订了一个精确的目标，基本上每天多揽下了一堆公量。

    连着两天住在大广厦，第三天才回家。要这么说确实有点拼命三郎的风味。

    “小孩，你这样会活不长久的。”

    那小孩不理人，他只知道自己起点晚了，要是再不努力又怎么跟姐姐在外面汇合呢。

    阿呆又问他：“你这个量，这样上去了，数据也不好看。”

    小孩终于抬起头看他：“那要怎么样好看？”

    阿呆：“以你现在的年纪，你想要跟其他做了五年十年的比吗？比得起吗？”

    肖泽芒并没有泄气：“我可能努努力，就可以了。”

    阿呆叹气：“真傻啊，你现在根本犯不上这样。”

    小孩不解，接着操作。

    阿呆：“你休息一下，我跟你唠叨唠叨。”

    肖泽芒抬头听他讲。

    “你知道这个第一的成绩怎么来的吗？”

    “不就是姐姐没日没夜赶出来的吗？”

    “那可还真不是。”

    “那她是怎么做的？”

    “请教我。”

    “什么？”

    “她向我请教了一番。”

    肖泽芒不太相信：“她怎么请教的？”

    阿呆：“这，怎么说也得先送个礼。”

    肖泽芒一笑，手上的活不能停。

    阿呆：“哎，你还没听完讲完。”

    肖泽芒：“不听了。”

    阿呆：“你就不想问问问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