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甩了我！门儿都没有！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雨爷拎着威廉的衣领，霸气侧漏道。

    威廉无奈摇头，拉下她的手，紧紧牵着。

    “好姐姐！咱又不是去玩！你不该跟来啊！”

    粗鄙的翻版宝玉大虎，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忍不住吐槽。

    “闭嘴。”

    雨爷瞪他一眼，继续跟威廉郎情妾意，“你别乱来哈，大统领府前面那么多警方、军部的人，你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占不到任何便宜的！那几吨重的坦克看到了吗？一炮能顶好几百人。”

    “别担心，我们不会鲁莽行事的，再说，犯人是对方，若他下令攻击我们，只会灭亡更快。”

    大冤种威廉跟海内斯交换一个眼神。

    “我也知道啊！可你们不鲁莽，不代表其他人不鲁莽，万一有人脑子发热冲进去，这广场里的人都不能幸免，你们会被连累的，还是现在跟我回去吧！”

    雨爷劝道。

    “如果每个人都贪生怕死，就不会有今天众志成城的场面了，我不能走，不能躲在背后分享胜利的果实，就算这次不成功，我是亲自参与，无怨无悔。”

    威廉舍我其谁道。

    雨爷在嘈杂声中，仿佛看到历史上无数悲壮英雄的序幕：

    辛弃疾麾下战马嚎；

    岳飞手中的剑；

    李商隐山河日下的凄苦心境…

    ……

    壮志未酬，比死难受…

    “可你想过没有，你的理想没实现就死了、伤了，也只是历史洪流当中一个小黑点，真的不后悔？”

    雨爷喃喃自语，似发问又像自问。

    “我保证，一定留着命，让你当大统领夫人。”

    威廉的狗粮猝不及防，可他眼神如此坚定。

    就像一如既往、相信民进派有一天会在历史舞台大放光彩那样。

    试问哪个聪明女人，能拒绝这么认真的痴心妄想？

    就连几个学生社团干部，都觉得威廉疯了敢异想天开！

    只有海内斯露出欣赏的笑――兄弟强，就是他的资本。

    “你一定会的。”

    雨爷点点头。

    天才和疯子那道薄薄的边界，叫做永不放弃的希望。

    英雄广场上示威、喊口号的人还在增多。

    傍晚时，保守派送来盒饭和饮用水。

    夜幕降临后，广场上点起蜡烛。

    可大家守候到深夜，更深露重、瞌睡重重，还是等不到大统领府表态。

    凌晨三点多，有位大叔实在忍无可忍，号召大家趁着夜色冲破防线，让保守派那群在空调软被里呼呼大睡的杀人凶手不得好觉。

    一呼百应。

    所有人心里积怨良久。

    恶气不出，难以下咽！

    血姓十足的大叔带着一小撮人，从广场中央批开人群，边挺进边呼喊愤怒的人们加入。

    夜晚最易躁动，也是人类理智被大脑安全感蒙蔽的最佳时期――黑夜顶风作案，不被抓的侥幸心理占上风。

    再说人多力量大，法不责众的愚昧，让越来越多人失去理智：

    “对！凭什么就他们睡得香！”、

    “该死！什么世道！毁灭吧！”、

    “凶徒恶棍酣睡通宵，正义只是笑话吗？！”、

    “走！我们让他们知道谁是笑话！”、

    “冲啊！”

    ……

    雨爷昏昏沉沉中，听到响动，然后是威廉力挽狂澜的声音：

    “大家别冲动！等到天亮再说吧！”

    “各位！不能趁乱冲卡！”海内斯也急了。

    “不要推啊！”

    选票车下的大虎，被人流裹挟着，声音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