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因果。”

    鸿天至高看着李牝。

    根据李牝的说法，无上，属于领悟了因果的存在。

    虚无和无上叠加，更等同于因果轮回。

    不过他们这种因果轮回是通过特殊方式实现，不是斩去了因果，而是避开了因果。

    跳出红尘外，因果不沾身。

    一旦他们重新回归物质世界，去执掌物质、能量、时间、空间，新的因果又会再度衍生。

    “所以，轮回，需要悟透存在和虚无，因果，则需斩断一切……”

    鸿天至高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这种方式，我觉得有些眼熟……又或者，激发了我某种灵感。”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了他身上。

    而鸿天至高亦是没有浪费半点时间，虚手一挥，直接形成了三条道路：“斩因果最简单的一道，投机取巧，以坠向虚无的方式避开因果，这是掌握因果之力最简单的方法。”

    众人点了点头。

    这是现在很多无上们选择的道路。

    鸿天至高亦是如此。

    为什么他和钧天无上一直维持着分开的状态，就是因为一旦他们合而为一，钧天无上就会从这一境界中跌落出来。

    当然了，由于沾染因果存在一个过程。

    融合的那段时间里，是鸿天至高和钧天无上的最强形态。

    也是他敢说能镇压造化淼琊的底气所在。

    “第二种方法……”

    鸿天看向李牝：“你斩因果的方式，在我看来并不是真正的斩断了因果，而是发下了大宏愿！以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因果，盖过现有的因果，用触及本源的方式，明悟了因果之力！”

    “一切之因、一切之果。”

    李牝道。

    “这种方式看上去很容易，可实则极难！宏愿，谁都能发，但关键是发下宏愿的这一刻，你的内心必须完全秉承着一样的信念，甚至为了这个信念，能够不惜一切……包括自己！”

    鸿天神色微微凝重：“这是堵上了自己所有的后路，用一往无前的信念去赌！赌你一定能够达到伱所立下的这份因果！”

    “不是赌。”

    李牝平静的回应道：“因为我知道，我不会失败，所以，这不是赌。”

    “不会失败……”

    鸿天却是明白李牝口中所谓的“不会失败”是指什么。

    只要他活着，他就会坚定不移的朝着那个目标、那个方向去实践、去超越。

    这一过程，万千言语、干涉都动摇不了半分。

    除非他死。

    但，即便他死了，可却在哪怕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仍然不会放弃……

    会形成一份哪怕死去，仍然前所未有的执念，继续践行着这道意志，完结着这份因果。

    抵达一切之因、一切之果的彼岸。

    也就是他口中的——起源。

    这种方式，只适合极少数的特定人群。

    相较于前两种……

    “对于绝大多数屹立于宇宙之巅的生灵来说，第三种，反而更适合。”

    鸿天道：“那就是……结下一个最大的因果，以此为道标，然后……打破他！”

    这位至高重重道：“在打破这个因果的那一刻，触及到因果的真谛，从而真正领悟到因果之力。”

    他的话，让太易至高、太始至高、太衍至高微微意动。

    就像鸿天至高说的那样。

    走无上之道坠向虚无，虽然可以触及因果，但却有着明显的缺陷。

    他可以拥有无限，但却不是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上的无限，而是类似于“意识”“心灵”方面的无限。

    比如说，拥有无限算力，全知全能？

    而这条路，并非他们这些至高的最佳选择。

    第二条……

    大宏愿。

    一旦走上这条道路，会将自己彻底捆绑在这条道路上，未来的人生都得遵循着这个宏愿而努力。

    关键是……

    失败率很高。

    虽然李牝是成功了，但那是因为他的特殊性。

    就像……

    他本身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

    换成他们，却未必能成。

    可以说，这种方法需要一定的“天赋”！

    而“天赋”这种东西往往最不讲道理。

    那么，就剩下第三种了……

    “确实是第三种更适合一些。”

    李牝听了，都不得点头承认。

    “最大的因果是什么？”

    太易至高询问。

    “最大的因果。”

    几位至高，包括所有人，全部沉思了起来。

    好一会儿，却是太衍至高道：“我认为，最大的因果，是生命。”

    “生命？”

    李牝听了，心中一动。

    “对，当我们‘出现’的那一刻，因果就结下了，所以，最大的因果，就是生命，而和我们结下这份因果的，就是这片天地，万物宇宙。”

    太衍至高道。

    他看向远方，目光仿佛穿过了紫霄道宫，看了混沌虚无，以及这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宇宙。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生在世，无处不因果，而人无一物以报天，一味索取，终究要有所偿还，那么，这份因果的偿还方式，就是我们走出最后一步的超脱之道。”

    太衍至高重重道：“在那一刻，若我们能够顺利的悟透因果，未来成就超脱，需反哺宇宙，使宇宙星空更为辽阔、浩瀚，若我们不能将因果悟透……那么，就将宇宙赋予我们的一切，重新归还于宇宙，循着轮回规则、因果规则，让自己的一切，消散于天地之间。”

    太衍至高这番话，让太易至高、太始至高都有些眼熟。

    “就像神帝成就至高？”

    太始至高询问。

    “不错，就是神帝成就至高！”

    太衍至高点了点头：“不过，和以往修行不同，往后我们的修炼，将主动沾染因果，并加深自己和宇宙的关联度，甚至将自己当成宇宙的一份子……”

    “这和我们现有状态有什么不同？”

    太始至高不解。

    “当然有不同，就像现在，我们如果领悟了轮回之力，完全可以像造化淼琊那些人一样，前往混沌虚无深处，这样一来，我们在宇宙星空中所得到的所有质量，都相当于被我们带走了，可结果却是我们既未成超脱，也未将自身一切归还于天地宇宙。”

    太衍至高道。

    “加深因果？可再怎么加深因果，到了我们这个程度……尤其是领悟轮回之力后，宇宙仍然束缚不了我们，我们将因果加的再多，自己就是规则的制定者，在生死一线的大抉择面前，如果一门心思不遵守，又有何意义可言？”

    一旁的太易至高亦是不明所以。

    “星界。”

    这个时候，李牝突然道：“可以将核心层放在星界。”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至高：“无论神帝也好、至高也罢，某种程度上你们都属于同一个境界，只是同境界中的不同小境界，之所以神帝和至高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主要因为星界的桎梏、阻隔！如果让一位神帝离开星界，他亦是有不小的可能能够像至高一样，迅速的自宇宙中获得大量的物质、能量、时间、空间，从而让自己具备接近至高的威能。”

    他虚手一点，一片属于星界的虚影显现。

    “可如果我们将星界的约束力增强到现有的十倍，甚至不需要十倍，只需要四五倍，再让诸位至高重修一次，哪怕是保全记忆、保全境界的重修，你们……还能重临至高么？”

    “做不到。”

    几位至高几乎没有怎么计算就已经得出了这个答案。

    “星界存在着上限，除非将上限也提高四五倍，否则，让我们带着境界、记忆，重入星界，我们依然难以破局而出……”

    太易至高说着，已经弄明白了李牝的意思，而且，眼中还闪烁着光芒：“星神将自身融入星界，确实是一份大因果，如果星神本身足够强大，甚至像神帝……像领悟了轮回之力的神帝一样，再携这等因果傍身，秉承着一往无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信念，朝更高境界冲击……完全可以跳过至高，一步到位的抵达超脱之境！”

    “理论上确实可行，但这需要更深刻的借助星界的力量，且还要让星界变得更加强大。”

    “更深刻的借助星界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坏事，这意味着更深的因果纠缠，因果纠缠越深，在准备超脱的那一刻，窥破因果之道的概率就越大。”

    几位至高们商议后，越发觉得这个方式才是最适合大众，并能够被推广的方法。

    就连并不是通过这种方式领悟因果之力的李牝也表示认可。

    一番商议，他再度开口：“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

    几位至高亦是停止了交谈。

    紧接着，不约而同的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星界！”

    “是的，星界。”

    李牝点了点头：“我们需要修改星界。”

    几位至高们对视了一眼。

    好一会儿，太始至高才道：“这段时间里因为星界之灾的缘故，我们和其他至高们都加强了联系，打算合诸位至高之力，插手星界，重写星界规则，但现在看来……这件事要么就不做，要做，就竭尽全力的推动星界，使其发生改变。”

    他扫了一眼众人：“星主会背后那些造化们的消息，想来其他族群的至高已经知晓，只是为了内部安定而未曾流传，我建议，以对抗这些造化们的入侵为由，召集所有至高！并在这场涉及到全宇宙所有至高的会议中，共商重写星界规则之事！”

    “集宇宙所有至高之力改写星界规则，如此，确实能保万无一失。”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鸿天至高的赞同。

    “我没意见。”

    “甚好。”

    就连李牝也不例外。

    尽管随着他本体的力量不断增长，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有重写星界规则的实力，但能早一天结束星界众星神遭受的磨砺与苦难，他也不会拒绝。

    当下，他亦是微微颔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