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次日清晨,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客栈的店小二就敲响了王富贵父子二人的房门。
“客官,客官…”
“来了,来了…”
店小二敲了许久的房门,才听到了王富贵有些含含糊糊的应答声,他打着哈欠打开了房门,王杰还躺着床上没醒的样子。
只见店小二端着洗脸水站在门口,于是他退后两步,侧身说道:“进来吧。”
店小二一边把水放在洗脸架上,一边说着:“客官,按您的吩咐,天一亮就叫您起床,您要的饼也连夜给您烙好了,我一会给您包好送上来。”
王富贵点点头,“给我们准备些早点。”
“客官,那您需要些什么呢?我一会就给您送上来,粥、豆浆、包子、馒头……都是有的。”
王富贵见小二这么服务周到,就微笑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去忙吧,我们一会自己下去吃。”
“好的,好的。”小二点头,转身出门下楼去了。
王富贵把王杰喊起,二人洗漱一番,下楼吃了早点,便回楼上带好干粮,收拾好了行囊,要下楼结账。
王杰看着那袋干粮,有点发呆,心想看来未来两天要靠它来填肚子,不由得脸色发苦。
二人下楼的时候,踩的木制阶梯“嘎吱嘎吱”作响。让店小二着实担心了一把。心里直呼“客官,您慢点、慢点。”二人好在是有惊无险的下楼了。
时隔两日,此时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
王杰父子二人,经过了两日起早贪黑的赶路,他们一路打听,总算是在此时赶到了天道观的山门之前。
只见他们瘫坐在山门前的石阶之上,二人都是揉搓着双腿,口鼻呼呼喘气。虽说已是深秋季节,他们也是满头满脸的汗水。
歇了好一会,王富贵才开口说道:“儿子,我们总算是到达目的地,辛苦了这么久,可算是看到头了。”
这边的王杰还是累的一丝想回话的力气也没有。
王富贵见儿子没有回话,就继续说:“来,儿子,喝口水,再歇会我们就上去吧。”
说完用衣袖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也顺手帮自己擦了擦,就拿起水壶递到王杰的面前。
王杰见到父亲这个举动,不像以前那样顺手接过来就喝。而是开口说道:“爹,你先喝吧。”
由于王杰还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他爹,王富贵的神情都有点呆滞了,发呆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心里在想可能是儿子也意识到,快要到分别的时候,所以才有难得的体贴,想到此处王富贵心里很是有些不舍。
毕竟王杰是他唯一的宝贝儿子,一直在自己的庇护下长大。从未让他受过半点委屈,对他更是百依百顺。
王杰出生的时候,本来是想让他继承自己的家业。一生衣食无忧,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也是一种很好的归宿。
可是不久之后,因为古怪的病症遇到了那位仙师,他就知道自己儿子的命运不是如此。现在纵使有万般不舍,他一介凡人也只好顺应命运的安排。
王富贵心中思绪杂乱,只是下意的识喝了几口水,就顺手递给王杰说:“儿子,我喝好了,你多喝点水吧。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上去吧了。”
说完抬头望了一眼台阶,粗略看了一眼,这台阶也有个小三百阶的样子。加上石阶两侧长有很茂密的树木,让阶梯显得更是狭长了许多。
王杰接过水壶连喝了几口水,也看了一眼石阶说道:“爹,这石阶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还要走很长时间,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会儿再走吧。”
王富强笑着说:“好,也是要吃东西恢复一下体力。”边说边从包袱里拿出干粮,二人也不再交谈,各自吃着干巴巴的烙饼。
正当此二人正在山脚下,忙着吃东西恢复体力的时候。山腰处道观的大殿内,也有两个人在闭目静坐。
两人中的老者,似乎神识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平静的神色有些微动,于是睁开双眼,语气缓慢的言道:“小羽,我们等的人终于是来了。”说完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杨羽听见师父的话语声,他急忙睁开眼睛,看着老者,满脸笑容的问道:“师父,我们要等的人真的来了吗?”
他的语气似乎还有些不相信师父刚刚说的话,以他的神识自然是感应不到山脚的父子二人,他现在的神识才只能感知不过十余丈的距离。
老者也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说道:“他们此时正在山脚下,一会就上来了。我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再等等就好了。”
“好的,师父。”说完去拿包袱去了。
二人很快吃完,等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才听到观外有人交谈的声音。
此时的观门前,王富贵看着道观这么一副破败的景象,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心想:“莫不是那位仙师所算有误,这里也不想有人在的样子啊。”
“爹,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正当王富贵沉思的时候,一旁的王杰看到这副景象,忍不住开口了。
王富贵听到儿子的话,回过神来,又抬头看了看大门匾额上面的三个大字“天道观”。
于是对儿子说道:“应该是没有错,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也不多想了,对儿子招了招手,自己当即走入观中。
王杰也不多说,随父亲一同进入观中,映入二人眼帘的依旧是满园半人高的荒草,这让王富贵心头一紧。
但当他看到正前方的大殿的殿门敞开着,和大殿香案上摇曳的烛火时,心这才算稍稍安定了下来。
便拉着儿子的手,脸现一丝笑容。“儿子,我们进去吧,跟着我,小心有蛇。”
殿内的二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老者并未起身,还是盘坐着,一副淡然。
小羽想起身去看看,见师父没动作,便按耐下有些兴奋的心情,也没有起身,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殿门。
不一会,父子二人走进殿门,老者也睁开眼睛,四人目光相对,都在打量着对方。
王富贵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小羽,便把目光集中在老者的身上,虽然见他有些苍老之态,确也有一股不似凡人的气质。
这种气质他只是在十年前,点拨自己的那位仙师身上感受过。这总算让他彻底的安心起来,看来是找对人了。
于是便恭敬的躬身一拜,“拜见仙师。”一边的王杰一听“仙师”二字,也急忙学着父亲深施一礼。
老者也把注意力集中在王富贵的身上,看他身形体和那一双时刻都透着精明的眼睛,老者游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猜测他应该是个商人。
见他施礼,老者才缓缓站起身来说:“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老朽不过是一位江湖术士而已。”一边说着一边拱手还礼。
他又看了二人一眼,摸摸胡须,“不知你们父子二人为何会来到此处?”
王富贵一听仙师询问,自然不敢怠慢,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的隐藏和夸大。“我本名王富贵,这是犬子王杰…………”
老者仔细听他说完,也就知道了他们为何来此,也对十年前他所说的仙师十分好奇,他竟然能预知十年后的今天。
老者也不好多问,想必他也不知道那仙师身份。思索了一会说道:“想必你们也累了,坐过来歇着吧,让你儿子坐我身边来,让我瞧瞧。”
王富贵听到老者的话语,急忙把王杰拉到老者身边的蒲团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没去坐着。
“不必如此拘谨,你也坐吧。”闻言王富贵便也不再拘谨,一旁坐下。
接着又对王杰说道:“把手拿过来我瞧瞧。”
王杰下意识的把手伸了过去,老者轻握住他的手腕,他顿时觉得有一股清凉之气在体内流转,直达四肢百骸,让人身心愉悦。
老者探查许久,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