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洛衡的车里，林耀静静地靠着座椅，洛衡则是在车下抽着烟。

    “你打算怎么办？”洛衡怕了拍车窗问道。

    林耀摇了摇头：“不怎么样。”

    洛衡一愣：“你今天的说法可混不过去，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到了来局里面谈的通知吗？”

    “你想说是研究院的安排？”林耀了然。

    洛衡：“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目前法律对于超凡者是毕竟严苛的，许多解释条例要比普通人的限度低很多……”

    一边说着，一边又吐出了一口烟圈，云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眸子。

    “而为了保证法律的实施，研究院也有专门的类似法院与警察局的部门，刚刚就是他们插手了！”

    林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了些许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直问我出事前发生了什么，原来是想要借此定我的罪！”

    “对，他们这个组织……嗯，很仇视超凡者，甚至有点畸形了！”

    “仇视？那他们是普通人吗？”

    洛衡有点无奈地望着林耀，略带遗憾的说道：“不完全是！”

    “他们大部分，都是符文学者这一方向的普通人。”

    “普通人？拥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吗？”

    “嗯是的，在我看来，他们就是那种想要得到超凡者的力量，又想要享受普通人的待遇的人！我之前和你说过了吧，超凡者受到的管束是非常严格的，在华国土地上，所有超凡者都必须登记注册，否则就是野户、通缉犯。”

    “此外，如果超凡者和普通人发生了冲突，大部分法律解释会更加偏向普通人，因为他们是绝对弱势群体。”

    林耀安静地听着他说，若有所思。

    洛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你也意识到了吧！如果遇到突发事件，超凡者很难克制住自己的力量。”

    说着说着洛衡整个人都显出了一股颓势，好像有些心底的回忆被勾了起来。

    “08年……算了，你刚刚撒谎实际上是最错误的选择，这种回答根本禁不起查，我不会举报你，但要是被发现了，你自己面对吧！”

    林耀点了点头：“这样就够了，很感谢您。”

    “你准备去哪？”洛衡看到林耀准备推门出去的动作，大声喝道。

    “回家啊！”

    “呆这别动，老子送你回去，你是还想出一次事吗？”

    林耀收回了自己已经摸到门把的手，乖乖地坐好。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顶嘴好了，不过洛衡的话倒是提醒他了，那个司机的状态，会是一个意外吗？

    等洛衡把他送到，又是快要接近四点的时候了，林耀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在家附近的麦当劳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杯可乐，静静地坐着。

    手机登陆了研究院的网站，在关键词栏目输入“梦”“睡着”“无意识”几个类似的词语。

    很快，检索结果就出来了，相关条目有十七个，林耀一个一个看了下去。

    他越看下去，越觉得这些都是在说同一件事，至少从症状来看，和这些词有关的，都是一样的。

    患者陷入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会维持睡前保持的姿态，但无论用任何生理上的刺激都无法唤醒患者。

    已经有两个小队查看过了，从暗面没有找到有关联的线索。

    最后还有一个补充条例：据推测，该症状大概率来自于符文学者或是仪式学者举行的超凡活动带来的影响，地点位于现实越省，无具体详细消息。

    “现实当中的超凡影响？没有在暗面留下痕迹，也就是说，仪式或是符阵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吗？”

    学者的力量并不是即取即用的，往往可以保留一段时间。

    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付出的筹码，留得越久，消耗就越大，但对于有些仪式，留存力量所需的代价与仪式本身相比，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在现实里的话就麻烦了，这么大的地方，谁能把人找出来？看来还是得寄托于研究院的人了，有官方的帮忙找人还是好找的。”

    林耀手机估计是被人翻过了，但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存在手机里，也没什么好怕的。

    估计唯一算得上是重要东西的，就只有杨絮发给他的那些资料了。

    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了几下，林耀小声说道：“会不会有什么监控之类的！”

    叮咚——

    一条未读消息弹出，林耀点了进去，是洛衡发过来的，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一句话。

    林耀看着笑了出声，把自己手里的那杯可乐吸完，起身走出了麦当劳。

    凌晨四点多的路上漆黑一片，林耀双手插在袖子当中，好像在把玩着什么。

    走到垃圾桶旁的时候，林耀把口袋里放着的手伸了出来，一缕水汽顺着指尖流入了手掌心。

    而后微微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震碎的脆响声传来。

    而后一颗颗细小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色微粒落入了垃圾桶里。

    昨晚这一切也没有花费几秒钟时间，就像是林耀路过垃圾桶顺手扔了个东西，连停顿都没有。

    林耀另一只手上抓着的手机抬起，输入指纹后，给洛衡回了一条消息。

    回的内容也很简单。

    “？”

    一个问号。

    夜色下，林耀嘴角露出了一个微微的弧度，在别人看不到的眸光中，有一丝玩味。

    研究院一间灯火通明的建筑内，洛衡坐在等待区，他可不像是林耀能够直接回去。

    作为林耀的上级，发生了这种涉及超凡者的人命案件，他必须要来处理相关的手续。

    “真不想和这群傻逼打交道！”

    洛衡小声骂道，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目光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

    “？”

    看到某个人给自己回的这条消息，洛衡捏紧了拳头。

    “烦得要命，还好不傻！”

    “洛队长，组长有请！”一道呼唤声从面前传来，洛衡站了起来，朝着一间房间走去。

    在门口轻轻叩响了房门，门内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女声：“请进！”

    洛衡推门而入，把门悄然带上。

    “坐！”

    一个穿着睡衣的高挑女性坐在办公椅上，望着洛衡。

    洛衡：“你……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来？还是为什么我穿着睡衣？”女子的声音冰冷地不像是正常人。

    那并非是莫无感情地冷漠之语，而是能带来寒风吹彻的超凡语言。

    声音，就是她的超凡力量。

    屋内，寒气已经悄然爬上了书桌、椅子、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