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小玉讨论完自己的目标，初步制定完在璃月的第一个五年计划初步方案之后。方言便一个鹞子翻身飞到了床上。【明天，找份工作，深入了解一下璃月。】

    第二天清晨，也是方言与岩王帝君七日之约的第一天。

    方言吃完早饭，并在万民堂打包了一份莲花酥，便赶往了南码头。

    清晨的南码头相比起黄昏时刻的北码头更加热闹。不只是更多的商贩，来来往往的力工、船夫也多了不少，同时南码头来来往往的船只也更加繁多。

    方言走的是南侧的街道。从街道出去迎面便是一座庞大的造船厂，方言大略一数有六座船坞。方言看着奇怪的船坞构建，干船坞不像干船坞，说是注水式船坞，但也不见控制坞内水量的闸门，奇怪的紧，或许是他们有着其它科技吧。

    璃月作为商贸之城，其造船水平在提瓦特大陆上首屈一指。提瓦特灵能充沛，原魔不少，也不乏诸如海山此类的海中巨兽，而璃月建造的远洋船舶，在武备齐全的情况下可力抗海山，因此璃月的远洋船舶建造，在提瓦特可谓声名卓著。

    南码头上还有着几座木制悬吊，但比起金属铸造而成的龙门吊来说，其起重重量显然相差甚远。总而言之，论科技储备来说，优势在我。

    接着方言走到了南码头的港口处，打开从万民堂带过来的莲花酥，尝试着加入在那里闲谈的几位力工。

    “各位大哥，在下初来此地。想在此寻个活计，各位大哥能否给我指点一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阿大看了方言一眼，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嗨，都是卖力气过日子的，哪有什么指点不指点的。小兄弟是最近刚来璃月港？看你这打扮，不像是需要卖力气过活的啊，我们可没有什么挣大钱的本事。”

    方言迎着三道审视的目光，哈哈一笑：“我来璃月港本是投奔亲戚，可惜他不知搬到了哪里。我别无长处，只有一身蛮力，所以想来这港口看看，挣个力气钱。再伺机找我的亲戚。”

    阿大开口问道：“你亲戚是谁啊？”

    方言瞬间编出了一个名字：“xxx”

    “哦，可惜我们不认识，没法帮你找亲戚了。你说要跟着我们做活？”

    说完，阿大观察了一番方言，比他略低一分，身材虽不显得剽悍，但也看得出来颇为健壮。眉宇之间，颇为像他的弟弟。

    阿大摇摇头甩开了心底潜藏的难过，笑着拍拍方言的肩膀，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用夸张的语气说：

    “哈哈哈，小兄弟，不是我吹捧自己，在这璃月港内，跟着我干绝对没错。

    虽然咱这力工挣得工钱在这璃月港内也没法安家置地，但总比在咱乡下的老家强，没有什么魔物，也比种地赚钱，在这码头上扛个十来年的包，肯定能攒够回乡下结婚置地的钱。我们兄弟原本四个，”

    阿大指了指旁边的阿二和阿三。

    “之前我是阿二，阿大挣够钱回青墟浦了。我就成了阿大，阿三现在还兼职冒险家，挣得更多。跟着我们，你就是阿四，一起寻活，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阿二阿三也很认同地点了点头。阿二憨厚地笑笑：“等阿大走了，我就是阿大，我可以继续照顾着你们。”

    方言想了想，反正他做活也不完全是为了生计，所以跟着他们干倒也并无不可，于是继续发问：“大哥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就是不知道大哥准备抽成多少呢？”

    这一问倒是把阿大阿二阿三问懵了。抽成？什么时候我们力工也能沾上这么高端的东西了？

    还是阿大率先反应了过来，凝视着方言，沉声说道：“我们力工，全凭力气吃饭。拉你入伙，也只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我们不学商人那一套，在璃月港刨食已经够难了，我们怎么能再为难兄弟们呢。这是我们和岩王爷的约定，以力求活。”

    方言似是被感动到了一样，左手拿着莲花酥，右手扶住阿大收回去的左臂膀，直勾勾地看着阿大，动情地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一定跟着兄弟们干！”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存在以人际关系为核心的非正式组织，且不存在类似有活力的社会组织的群体，那么这个港口的秩序就比较显而易见了。官家与民众的统治与被统治关系。】方言在表忠心的同时，也在不停地分析他获得的所有信息。

    既然已经入伙，作为阿四的方言显然与阿大几人的关系拉近不少。几人吃着莲花酥，阿大指了指远处一座木栏围起、门口站着千岩军和一名壮硕男子的建筑说：

    “那是南码头的仓库，找不到活就去找门口那位狗三儿，三儿哥虽然看着凶悍，其实人挺好的。要是码头上来船少，没抢到活，你就去找三儿哥，他会让你整整物资、找点材料什么的，不给钱，但能管一顿饭，最起码保着这一天能存着点。”

    “哦？总务司不说什么吗？”

    “哈哈哈，总务司的文员小雨就在里面。你说她知不知道。反正也花不了公家几个钱，而且也不是随便乱发的，既能给他们减少工作量，也能让些兄弟吃上顿饭，都有好处。

    不过还是要感谢他们，毕竟他们这样做归根结底是因为照顾我们，那些活也不多，他们自己就能做。

    在三儿哥和小雨之前，还没有哪位总务司的文员这样做过呢，那一个个，鼻孔朝天，知道的是总务司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阔少游街呢。我看啊，愚人众都比他们礼貌得多。”阿大说到这里颇为愤愤。

    方言听完了阿大的话，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远处的狗三儿，用公家之物来照顾力工。虽然这不合规矩，并且他也担着一些风险，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或许这就是一个心存仁善的小吏的行事风格吧。但无论如何，这样钻制度的空子显然并不可取。

    “哦，阿大，这么说你们很讨厌总务司的人咯？”

    阿大摇了摇头：“讨厌倒不至于，毕竟八门哪一门没有这种情况。而且八门里面也不是没有好人···算了不说他们了，我继续和你说咱们干活的需要知道的东西吧。”

    阿大摇头晃脑地说：“你刚来不知道行情，像我们这样的力工，一般是一万五千摩拉干一天。但要是干一些杂活，那就看你自己了。咱们这，中午一聚，傍晚一聚，一起吃个饭，既省钱还能商量一下有什么活计一起干，记得来就行。

    等会有个活，阿四，你跟着我们一起干。

    今天是南十字船队返航的日子，前两天北斗大姐头来招人搬货，虽说人已经招满了，但你等会跟着我们一起干，卖卖力气，别偷懒。北斗大姐头这个人讲义气，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不会介意多结一个人的工钱，今天就有着落了。”

    方言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但考虑到阿大这也是为他着想，不好驳斥他的好意，就顺势同意了。【这便是底层人民的生存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