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道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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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

    “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山?”

    “就是前天六点多的时候。”

    我愣了愣,忍不住抚额。

    前天,那不是中元节吗....还挑晚上进山,五点多飘飘们就出来玩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我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希望只是不小心冲撞了孤魂野鬼吧。

    “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可以直接和事主沟通,方便问一下她现在在哪么。”

    这种事情,往往只有事主本身经历过的能描述的最清楚,有些细节,是需要人引导才能想得起来的。

    “她现在在家等着,从有问题那天我就让她在家呆着不要出门,您需要的话我把她微信推给您。”这么说着,文景怡加上我,推过来一个猫猫头的微信。

    “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您直接打电话过去就行。”

    我一边道谢,一边拨通了吕云姝的电话。

    “喂?”接电话的女声听得出已经尽力保持平静,但声音中还是带着恐惧,微微颤抖着。

    确认接电话的是吕云姝后,我一边尽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一边和她确认文景怡告诉我的事情细节。

    仔细询问下来大差不差,并没有什么出入。

    这群骑手除了骑车以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别的事情。

    见她目前一切安好,我叮嘱她不要乱跑,也不要把别人带到家里来,防止有飘飘跟着别人回去,自己会明天下午一两点左右去她家看看。

    除了要做些准备,另外也是为了避开鬼物最强盛的夜晚时刻。

    这种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要事主自己稳住,不要太过紧张。

    通俗一点讲,就是“鬼怕恶人。”

    人自己本身的意志是有它的力量在的,你越是担惊受怕,对方就越会得寸进尺。

    因为暂时还没找到适合租住的房子,我还是回了自己家。

    晚上,我照常就着父母做的家常菜炫了三大碗饭。

    洗完碗,陪二老聊聊天,我便回到自己房间打算做晚课。

    结果我刚打开房门,就发现本该在我行李箱里的槐安,正一扭一扭的从行李箱的缝隙里试图钻出来。

    我赶紧关上房门,拉开行李箱拉链的一瞬间,槐安嗖的一下窜出,在房间里乱飞。

    “下来!快下来!”担心被父母邻居发现,我手忙脚乱的去抓。

    但槐安就好像和我闹了脾气,灵活的不像话,总是能在我抓到的一秒前泥鳅般的滑走。

    我正反手准备拉上窗户和她来一场猫鼠游戏,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捏住手腕。

    钰书正坐在我的窗边,长发翻卷。

    “槐安,不要闹脾气了。”他只是略带责怪的随口一句,槐安就飞到他身侧,讨好般的蹭着。

    他侧过脑袋,似乎是在倾听,表情变了变,有些古怪。

    犹豫了半刻,才开口问我,

    “槐安说,你把它和袜子放一起关了一天...?”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尴尬。

    好像,确实,是把它卷起来和衣服放在一起了....

    不等我反应,槐安便在我头上来了一下,发泄不满。

    我自知理亏,也只能认了。

    看我这副有些憋屈的样子,钰书轻笑出声,捏住槐安画卷的一角,拉到嘴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宣纸画卷似乎是很不服气的晃了晃,但还是老实的落到了我的床上不再动弹。

    ”槐安现在在消化之前得到的阴气,等消化完,大概就有六岁孩童的智商,而且可以以灵体方式离开画卷出现在你身边,只是你和画卷的距离不能超过十里(即5公里)。“钰书轻巧的跳下窗户落地,将槐安随手挂在了墙上,“她成长的越快,和你的联系越紧密,也越能帮到你。”

    “这就是你爬窗的理由?”我有点无语的看向大开的窗户,“这里可是顶楼。”

    钰书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这次事情不简单啊,加油吧。”随后又跳出窗口消失不见。

    “....干嘛不走门啊....”虽然早知道钰书不是凡人,但我还是探头出去看了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拉上窗户窗帘,我便自己做了晚课。

    槐安虽然似乎对于我把她和袜子放在一起很不满,但还是乖巧的放出了助人养神的槐花香气。

    做完晚课,我便早早入睡了。

    只是睡到一半,我便觉得不对。

    身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动弹不得,脚底则是一片粘稠湿滑的冰凉液体,发出咕嘟咕嘟令人反胃的声音。

    耳边却传来咯吱咯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刮擦过地面。

    我努力活动着身躯,但却发现全身动弹不得。张了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浑身就好像坠入了冰窖,连思维都随着大脑麻木了。

    渐渐的,我好像能看见了。但看见的东西却让我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