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亲自审问
皇城司有着护卫皇城的职责,哪怕是半夜里也有交错巡逻的侍卫徘徊在周围。
她们才刚刚靠近皇城司,便有警惕的侍卫赶来拦住去路。
“何人敢深夜擅闯皇城司?”来人语气很凶。
寂静的雪夜里,叫喊声格外清晰吓人,一声呵斥引来了几对人马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见状,善羽嬷嬷如同鸟兽护雏般将她保护在了身后,严厉呵斥:“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此乃当朝公主,何人敢拦着?”
“慢着,大半夜披着绒衣遮着脸谁知道是不是公主!”
侍卫们还是十分警惕,尖锐的矛不断靠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戳进人的心脏。
眼看着侍卫举起刀架在身前准备押下她们,紧急之下,宁雪昭猛的摘下了身下的令牌举在他们面前。
“喊林还出来觐见。”宁雪昭声音不是很大,朦朦胧胧从厚重的帽子中传出。
前头的教卫眼尖,瞧见这勾丝镶金的公主令立马跪了下来行礼。
“卑臣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齐刷刷跪了一排。
本还在睡梦中的林还急忙赶来,跑的气喘吁吁,呼出的白雾将将遮掩了他的面容。
“末将林还,参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金安!”
“免礼”
“可有审问出些什么?”
林还根本没有料想到公主会亲自来,一时间头脑都是迷糊的,结结巴巴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本宫亲自去瞧瞧。”说着便疾步朝着里头去。
宁雪昭心里明白,这事儿绝对不简单,这林还又是陛下的人,肯定不会对她道出原委,那么只能她亲自去瞧了。
大牢内走廊两边燃着火把照亮了眼前的窄小通道,空气中弥漫着燃烧树皮的味道,温暖化掉了霜雪,剩下难以消散的潮湿。
林还没有言语,只默默领着他们行至关押金羽卫和陈公公的牢狱。
牢狱建于地下,昏暗无光。墙边燃起的火光随着偶尔窜进来的寒风飘飘摇摇,如同长舌舔舐每一处角落,要灭不灭。
尽头处的牢房最为阴暗,薄薄血气萦绕四周,绿色苔藓布满墙壁,显出交蒙蒙的绿,无处不显灰败。
一旁小案上卷宗笔墨未干,薄薄的纸张透出些许墨印,瞧着是刚刚写好。
“把卷宗收好。”宁雪昭朝着善羽嬷嬷吩咐道。
如玉的手指在宽大袍衣中摩挲,隐隐约约的不适涌上心间,心跳告诉她,她还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呢?
害怕再一次重现上一世与他决裂的父皇,害怕事实正如她所料那般不堪,复杂的愁绪夹杂着妄想般的侥幸心理。
父皇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不能让这卷宗有可修改的余地,她心里盘算着。
“你们在外头等着。”
她撇下众人准备独自进入牢房问一问。
说着,宁雪昭便迈步进入关押肖卫与陈公公的牢房内。
“公主,您千金玉体怎能进这种地方!公主!”
林还着急的想阻拦,却根本不敢真正触碰她。
越深入,那种莫名的不适愈发的强烈。
牢房内弥漫着潮湿的土壤的气味和生锈的铁味,混合起来让人头晕,血腥味厚重,猛烈的冲进了她的头颅,使得她不禁狠狠的皱起眉。
等来到他们跟前。
肖卫的状态比陈公公的状态好些,身上少了许多伤痕,看起来最多是一点皮肉之苦并为伤及要害。
这时候了,还能死死盯着宁雪昭的身形,眼珠上下打量不停转动。
“你是顾家的人,你听命于顾家,也听命于当今圣上。”宁雪昭从帽中漏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语气十分肯定。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我可是什么都说了。”
肖林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声音嘶哑,猩红的血丝爬满眼眶,吓人的很。
他不过是拿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知,却偏偏被拷打无数遍非逼着他再说出些什么。
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没有再理会,缓步走到陈公公面前。
陈国期是陛下身边跟着伺候的老人了,从太子府到如今的圣辰宫,手中知晓的密事只多不少,却又老奸巨猾难以撬开嘴。
“是陛下安排下来监视我的是吗?由你主理?”宁雪昭放轻音量,只用了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陈国期身上已是血肉不堪,胸前模糊一块,看不清是布料还是血块粘粘在了一起,血腥味刺鼻。
浑身上下只剩嘴巴还可以勉强动弹,却又只字不吭,当真是嘴硬的很。
“你若不说,本宫便杀了你那私藏宫中的私生子!”宁雪昭语气恶狠狠,金子欢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