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之五代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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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行夏州一品堂

    伊夏两州虽路途不远,但是慕容承泽这次和慕容龙城见面后,慕容承泽便深知接下去的路途并不好走,不说九死一生,那也是千难万险,光靠父母庇护肯定不现实,仅仅依靠自己这小聪明恐也难以有胜算,只有把武功练好才能首先做到自保。于是在这短暂的路途之中,慕容承泽在马车之中尽力消化慕容家的几门绝学。

    慕容承泽天资聪慧,又是继承了慕容家的俊美容貌和筋骨。尤其这一身的练武好筋骨,加上之前父母的点滴灌输,慕容家的几门绝技已能把控要领,只是缺乏强劲内力,还不足以施展出强大的威力,但是也基本是半步小宗的境界了。

    转眼间,邓青云便告知慕容承泽已至夏州城外。慕容承泽撩开帘布,只见那夏州城巍峨高大,城宽池深。看着这座大城池,慕容承泽是好生羡慕这党项族李家。

    此时在城门外的慕容家将包金凤看到慕容家的马车,赶紧上前相迎:

    “少主公,一路辛苦,小的包金凤前来迎您啦。”

    包金凤自从被慕容龙城派出执行任务,慕容承泽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再加上以前包金凤是最喜欢和慕容承泽嬉闹玩耍的,于是慕容承泽看到包金凤便特别开心:

    “包叔,您辛苦了,这几年不见,原来躲夏州来啦。以前问爹,他也只是说您外出办事,其他便不愿多说半个字了。包叔,这西南的滩羊肉好吃的很吧。”

    “哈哈...必须的呀,少主公。好长时间不见,您是又长高了,看着也结实多了。”

    “那是,武功比以前也是精进不少了哦。”

    “好好好,少主公请,咱们先进城再说。”

    包金凤骑马领着邓青云驾车直接到了西平茶楼,这座茶楼不大不小,薄利多销,使得过往百姓和客商不断。

    包金凤在夏州就以茶楼为幌,受慕容龙城指派,已蛰伏几年。包金凤的任务就是等待慕容龙城或者慕容承泽前来,同时还需探得党项李家的定难军军情以及一品堂的具体消息。这些消息传递于慕容龙城和王展凤,进而再通过晋阳王氏家族通过这些情报汇集于晋阳节度使刘知远。

    包金凤领着把马车停于茶楼后院,迎着慕容承泽进了西平茶楼,安顿好后,便邀慕容承泽和邓青云一同前往自己房间。包金凤扒开床垫,原来床下别有洞天,里面还有一密室,引着大家便一同进入密室商议大事。

    包金凤点亮蜡烛,便立马说道:

    “少主公啊,可算是来了,小包我可是日日盼着您呢。但是此行任务非常凶险,相信主公也都和您说了。之前主公的计划落空,实属无奈,还遭夏州一品堂通缉追杀,主子虽不惧一品堂,但是再想来这边可就不容易了,所以也只能相信少主公您了。当下我通过多方打听和收买,终于大概探得一品堂的地形图,就等您前来主持大局。”

    “包叔、邓叔,父亲在伊州确实也都和我说了这一路的计划,首先就是要把中原武林遗落于原大唐一品堂的武学宝典尽数转移到中原。党项李家兄弟乘着朱温篡唐,把一品堂连同秘籍迁往他们的大本营,这些年,他们招募天下高手,自己也培养了不少好手,外围还有定难军精锐守卫,要夺秘籍,恐非常不易,只能智取。”

    包金凤连连点头:

    “不错,其实眼下马上就有一个好机会,因李家做大,听闻不久有几国特使会来夏州,估计都是要拉拢李家,这个时候的一品堂精锐定有不少会被调出,在这防守最为薄弱之际,咱们前往盗书最合适不过。少主公、青云兄,认为如何?”

    邓青云依旧是一言不发,就静静听着。

    慕容承泽也是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

    “包叔,邓叔,秘籍数量巨大,前往一品堂盗取,靠我等几人之力,此举太过危险,几乎没有胜算。我们几人去,就要几人一起回,一个都不能少。我心中已有一计,想说于两位听听。”

    邓青云、包金凤听到慕容承泽这么说,一是感动,其次也相信慕容承泽肯定有自己更为稳妥的打算,便异口同声说道:

    “全凭少主公安排。”

    “在前几个月,我便通过母亲知晓了这一些事情,眼下辽国依旧要南下,为避免西边有所掣肘,便有意拉拢党项族,要给夏州李家封王,而现在夏州李家只是这中原朝廷的受封公爵。晋国为了不让夏州李家被辽国拉拢过去成为盟友,晋国皇子石延宝已筹备来夏州安抚,在我们来夏州途中,通过咱们的暗卫已经知道了石延宝目前已到了长安。只有透过局势的变化,才能保障此行的成功。在我说出整体计划前,包叔,我还是想先知道当下夏州政局以及一品堂内部的具体情况。对了,尤其是一品堂,和父亲匆匆碰面,和我聊的不多,但是爹和我说,这一品堂和我慕容家也是颇有渊源的,和我都说说吧。”

    包金凤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道这一品堂,真是一言难尽啊。慕容家的先辈也有入一品堂的,只是那是在大唐。听主公讲,那时候唐末天下不稳,为稳固皇权、笼络人心,唐王朝皇家设立一品堂,召天下高手而来拱卫皇权,期间各路武林大派相互切磋,取长补短,引得更多豪杰纷踏而来,并逐步藏书天下的武功秘籍,便于相互研习。直到大唐中和元年三月,党项族首领拓跋思恭率领部众勤王,亲率锐卒与黄巢军交战,唐僖宗封拓跋思恭为左武卫将军,并权夏绥银节度事。八月,唐僖宗下诏,正式任命拓跋思恭为夏绥节度使,辖夏州、绥州、银州、宥州、静州。十二月,诏赐夏州拓跋家族大家长节制定难军。中和三年七月,唐僖宗因功又封拓跋思恭为夏国公,并赐李姓,且子孙可入一品堂。正是因为有了拓跋思恭的起兵勤王,才为党项羌人争得了此处的立身之本,一改其百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从此以后,依附“定难五州”,直至公元九零七年唐亡,拓拔密也就是李密,他和家族兄弟因为人多势众,里应外合驱逐中原和咱们慕容家势力,一举迁一品堂于夏州。慕容一脉虽势单力薄,和拓跋密还大战了一场,但是依旧无力回天。自此之后,拓跋李家称霸一方,并不再接纳中原武林人士入一品堂。当然也有例外,真正的一二品高手,他们也会接纳。之后武林大派掌门和弟子每年都有前来追问自家武学典籍的,皆遭回绝并以高手退之。现在李家是李蠡殷承袭爵位,李光睿为世子,李蠡殷还有一子李光遂,李光遂痴迷武学自创摧心掌,又研习一品堂其他各类武功,现已基本进入半步大宗的境界了,现在正是由他来掌管一品堂,此人不可小觑。”

    慕容承泽凝神聚惠的听着,突然问道:

    “包叔,李蠡殷是不是还有一女?”

    “不错,还有一女李光姝,那是备受宠爱的,也就在前阵子,这不刚被晋国朝廷册封为安阳郡主。”

    “那就对了,此番晋国派皇子前来,一是重视会盟,甚至也会另行册封李家家主为王,二来为固两家情谊,皇子石延宝定是来求亲的,只要联姻成功,这联姻之后,则契丹国也便无可奈何了。”

    “这么一说,倒是极有可能的。少主公,您这么关注这郡主干嘛?”

    这包金凤话音刚落,便邪魅一笑,还拍了拍邓青云肩膀说道:

    “哦,我知道了!邓哥,你知道了不?”

    邓青云一脸嫌弃,撇了撇嘴:

    “一惊一乍,吓我一跳你。我可不知道,知道什么了你又?”

    包金凤笑眯眯看着慕容承泽,慕容承泽也是微微点头,仿佛这两人早已心灵相通似的。同时还一脸的故作猥琐,真是让人苦笑不得:

    “包叔,邓叔,这次我们不偷也不抢,不就是一品堂嘛,秘籍,咱们要光明正大的拿走。”

    邓青云倒是真正直,满脸的诧异:

    “少主公,您这是和我们等开玩笑呢。但是少主公放心,我只要您一声令下,您说杀向哪,我等这就杀将过去。”

    慕容承泽笑着摆摆手。

    “邓叔,打打杀杀太危险。我们一定只能智取,我相信一品堂不说人人武功一品,就光那李光遂肯定坐镇一品堂,而且他身边至少出将入相的品级也是大有人在,甚至可能还会遇到小宗或者玄化境界的高手。硬拼的话,就是我老爹在估计都悬呐。不过呢,我的这一计,只要两位叔叔稍稍相助即可。”

    包金凤大致了解了慕容承泽的心思了,一直笑眯眯的,显得很是胸有成竹:

    “对也,对也,邓兄,少主公自有妙计,咱们且听命就是咯。”

    邓青云还是太直,板着脸说道:

    “但凭少主公吩咐。”

    “邓叔,你星夜赶往长安驿站,务必要拖住石延宝至少两日,我需在石延宝到达夏州之前做好周全的准备。”

    慕容承泽随即拿出一瓶东西交给邓青云:

    “这是我自个捣鼓的,里边有白将丹和蟾酥还有枯草粉等,我叫它定坤散,毒性不大,吃了会头疼发热几日,且四肢乏力,过几日后便能自行化解了。这么一路远行,我觉得咱就让这位皇子水土不服一阵吧。邓叔,给你,切记不要过量,每顿饭菜酌情加一点便可,且也务必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要做到不知不觉,水到渠成,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我这边得手后,会立马飞鸽传书来报的。”

    邓青云很惊讶的看着这小瓶子,心里想着这都是啥时候学的跟谁说的呀这是:

    “少主公放一万个心吧,邓某即刻出发。”

    包金凤也是邪魅一笑,一脸崇拜的样:

    “少主公真是深藏不漏啊,还有这样的玩意。哪弄的呀,怎么弄的呀?还有啥好东西不?”

    慕容承泽嘴角上扬,轻轻的说了一举:

    “包叔,好东西多着呢。咱慢慢的,一样一样给你长长见识。”

    接下来,慕容承泽便轻声细语的把自己的全盘计划讲给了包金凤和邓青云两人听。这是边讲边惊讶边诧异边开心又变惊悚的状态,包金凤和邓青云被慕容承泽这一通计划说完,两人是又惊又喜,也是惊得两人一身的冷汗。

    “刺激吧,惊险吧?”

    包金凤也是一副空洞的神态,用手抹了把一头的汗珠子说道:

    “少主公,您说这能行不?这不让您以身犯险了呀,这也太悬了,想想都不可思议。”

    慕容承泽一脸的沉着冷静:

    “放心吧,这一路走来,我便想了一路,除了练习心法就是琢磨这事,不瞒两位叔叔,前几日我是整晚整晚的想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想着想着吧,我觉着也唯有如此了,不惹杀孽又能少一些损伤只能这样,两位叔叔,咱们就按计行事吧。”

    在简单的交流后,得知各自的任务各自准备去了。邓青云则是最快行事,在心中忧惧的情况下连夜赶往长安,同时也飞鸽书信于主母王金凤告知目前状况。

    慕容承泽这边也连夜开始让包金凤准备库中能用的上的自己需要的材料。包金凤也是不遗余力的帮着搜罗着,好不容易给全部捯饬全乎了。

    慕容承泽要到了金汞流剂、官府造办手札纸、应堂木和琥珀蜜蜡以及火漆印章等,然后就是把自个关在屋内,包金凤想要帮忙,也是被无情的直接关在了门外。

    一看这些啊,慕容承泽这就是要作假啊。先是伪造了公函,再通过样板通过刻刀做了腰牌和一枚印章。这些个七零八落的玩意,在这一刻,仿佛在慕容承泽手里都是手拿把切的。那少时的人人嘴里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顽劣贪玩,那些个不入流的本事,这会倒算是全派上用场了。

    吭哧吭哧这一夜的折腾,好家伙!慕容承泽不仅做了一份有着“天子印玺”的书函,还刻了几枚官府的印章和复刻了一块腰牌给包金凤。包金凤在门外是等着等着睡了一晚上,看到这些,自己再揉了揉眼睛,这么定睛一看,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着这都能搞的出来?

    “少主公,少主公唉!您可真是好手段啊,好手段,咱这换身行头,不就差不多了嘛。”

    “包叔,你还得找几个眼生的,灵活的心腹来,凡是咱得小心着。”

    “不错,不错。不过在下还是担心呐,听说这李彝殷向来谨慎,恐他看出破绽,或者是不上当啊,要是中途出了叉子咱怎么办呢。”

    慕容承泽这时候又是邪魅的看着包金凤,微微那么一笑:

    “包叔,这不就靠您了嘛。包叔,您想想,您还有什么?”

    包金凤一脸疑惑的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包叔,把你原来从侍南唐的关房印信一并带着就好,整个就是以备不时之需。顺带赶紧再去找两套像样的便服来,老子接下来就是皇子咯,另外雇找辆宽敞的马车,全部换新马,且一定要又宽又敞亮,装饰一定要新,当然,主要威风就对了。”

    包金凤若有所思后,点着头好像又明白了,立马差人就去办了。两人和下属们准备好行头,梳理梳理,摇身一变,果然是高贵了不少。

    这两货还真是敢,真是不怕死,对视一眼后,笑着就准备去拜谒夏国公府李彝殷了。

    包金凤一路还是打着鼓,偷着马车帘一直啰里啰嗦的和慕容承泽窃窃私语着:

    “少主公,哦,不!殿下,殿下,咱这不会是羊入虎口吧,这会不会比直接偷啊抢啊更不靠谱呀,那李彝殷何许人也,贼精贼精一老头,咱这一去或许就直接被擒了,哎呀,我的娘啊。”

    包金凤这是这边说边拍着头。

    慕容承泽则淡定的告诉他:

    “包叔,咱这不叫羊入虎口,这叫狼入虎窝。搞不定他,也得剥他老虎一层皮。你想想,一品堂武士众多,明抢肯定不行,盗取危险也极大,况且藏书众多,这么多,咱两只手能拿多说啊,这回只能智取,放心吧。”

    看着慕容承泽一脸自信满满,包金凤也赶紧调整调整好状态,没办法,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一会工夫,这车队便行至夏国公府邸门前,前后各有几人护卫,包金凤也是半戎装佩刀打扮,加上车大马壮的,好不气派。

    慕容承泽在车夫和众人的簇拥下,搀扶走下了马车,只见那金冠紫带,白袍金纱,重台革履,手摇鹿梅竹子折扇,真是一身的贵气,不说他是天潢贵胄,都没人能信。

    包金凤扯了扯嗓子,下马上前报谒国公府守门校尉,低声附耳道:

    “我家主子乃是大晋国皇帝次子郑州行营大都督石延宝,前来巡见国公爷,速速禀报。另,此次乃是微服出巡,不便声张。”

    守门校尉听罢也不敢怠慢,叫众人下跪相迎,自己赶紧亲自禀告去了。

    不一会儿,李彝殷世子李光睿一路小跑前来亲迎,想要半跪行礼,慕容承泽赶忙扶住了他。

    “小臣参见殿下,不知殿下这么快就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大罪大罪啊。”

    “卿家何罪之有呀,都是小王想要低调行事,他国耳目众多,小心为上啊。”

    “殿下所言极是,本应家父亲自来迎,只是家父偶染风寒一直卧床不起,这不听到殿下已至,拖着病痛非要下床来,不忍家父病痛,小臣便先亲自来了,家父估摸着也已在内厅恭迎。殿下请!”

    慕容承泽也是不谦让了,一路在前,又示意包金凤:

    “卿备好物件,一同随本王来,其余人等可由国公府安排等候。”

    就这样,他们一路从容淡定的大摇大摆的进了夏国公府。

    李彝殷故作头风发作,撑着头等候着。慕容承泽见到李彝殷这般做作,也便故作姿态的作揖拜见李彝殷:

    “小侄石延宝拜见李伯父,伯父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不严重吧。”

    李彝殷见状立马就要下跪,慕容承泽赶紧搀扶。

    “伯父乃是长辈,小王此番前来是奉父皇密旨,和伯父有要事相商的,见伯父身体有恙,晚辈我真是心痛不已啊,伯父您乃国之定海神针,切要保重身体啊。”

    李彝殷见晋国皇子如此识时务,便也故作客套起来,赶忙又要上前跪拜行礼,慕容承泽不得不又再扶了一把:

    “这折煞老臣了,臣拜见殿下啊,殿下前来怎么也不早点知会臣下,老臣出城相迎才是啊。对了,殿下此番前来带的侍卫够吗,安全为上啊殿下,要不后续由我儿光睿调派一些人手来保护殿下。”

    慕容承泽知晓他心思,又心怕李蠡殷疑心,便也搬出稍作乔装打扮的包全凤出来:

    “多些伯父美意,此番乃是受父皇之托,私下微服前来拜会,为的是恐那奸臣景延广阻拦,不得已而为之。临行前,父皇嘱托包金凤将军一路护我周全,由他带一一品大内高手小队,护我无妨的。包金凤将军原仕于南唐,乃驻守EZ大将,因不甘仕于南方嘬耳小国,当下已投奔于我大晋万岁了。”

    包金凤瞟了一眼慕容承泽,心想公子你可真能掰扯,把我也都给利用干净了呀,随即又拿出官房印信:

    “拜见夏国公,我原本乃是南唐降将,得当今万岁不弃收留,才能保住这条性命。此乃我原官房印信,只在时刻提醒末将,必要杀回南唐,报我大晋皇帝陛下之恩。”

    李彝殷又见包金凤腰间若隐若现的晋国大内腰牌,摸了把胡须说道:

    “久仰将军威名,真是威武啊。”

    李彝殷说完又是急忙转向慕容承泽说道:

    “殿下,臣听闻契丹新败于元城,这契丹人占领幽云后,一直虎视中原,当下朝廷万难,朝廷需要老臣做些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伯父真是赤胆忠心啊,应该让父皇给您封王才是啊。”

    随即慕容承泽示意包金凤拿出秘旨。

    “李蠡殷听旨。”

    李彝殷和李光睿一听确有旨意,便立马下跪迎旨。

    “臣李彝殷听旨。”

    慕容承泽咳嗽了两声,便开始了他的杰作。

    “夏国公李彝殷骁勇善战,公中体国,乃大晋西北之柱,如今朝廷多事之秋,望国公提防契丹,后续自有封赏。往昔朝中素有臣工上奏要邀夏国公汴梁觐见,朕深感国公年迈,驳斥数次。今皇子石延宝,替朕巡视监督定难诸军,望国公礼遇照拂,钦此。”

    宣读完毕,慕容承泽便把秘折交于李彝殷手中,定睛的注视着李彝殷。

    “此乃父皇秘旨。”

    “老臣明白。”

    “眼下景延光大权独揽,排除异己,联合众臣鼓动父皇将来要先南征唐楚等国,前提是先内伐平定诸番节度使,这诸番中便有伯父您啊。”

    慕容承泽一惊一乍的故意诈着老狐狸,李彝殷也是故作衷心之态。

    “我李家世受中原皇朝皇恩,臣等忠心耿耿啊。”

    “谁说不是呢,父皇还是信任伯父的,甚至一心要因功给您封王,这样以后也可更好的福荫子孙。只是如今奸臣当道,所幸父皇不为所动。”

    李彝殷听罢又急又气,同时又偷摸喵了一眼秘折印鉴。慕容承泽也是观察到了,于是他又重复了之前的话: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父皇乃是天子,但身边难免有贼子作祟,此乃秘折,为免...”

    “老臣明白。”

    因传国玉玺在后唐李从珂那遗失,故后来君主又让工匠复刻了一枚国玺,这八篆字谁也说不清看不明了。所以眼下李彝殷也来不及判别真伪,只能眼下就当着慕容承泽的面便一把火烧了秘折,这边烧还边迫不及待解释道:

    “殿下啊,这朝中奸佞多啊,您等耳清目明,定要多多帮衬着老臣啊。老臣何不想上京拜见我大晋皇帝陛下啊,只是这上了年纪确实不便呐,臣对大晋之心,天地可鉴呐。”

    慕容承泽心中暗自好笑,心想着这里人人都是好演技啊。

    “伯父,您所言至诚至真,父皇和侄儿哪里能不知啊,只是那景延广手握兵权,结党营私,嚣张跋扈,朝中众多大臣也都趋炎附势,参奏附议。父皇在朝中也是很难,现在外有契丹又是秣马厉兵,时刻备战南下,一旦契丹得势,势必契丹会顺势西进,稳固后方后再继而南下吞并诸国。”

    慕容承泽故意这么讲,就是要李彝殷内心有所担忧,要让他知道唇亡齿寒,契丹野心勃勃,不依附中原只能被攻灭。后晋这么巴结契丹,送了幽云还不够,后晋稍不听话,契丹说要攻伐后晋也就立马出兵了,让李彝殷也别想着做墙头草,投靠契丹无异于与虎谋皮。

    李彝殷是个聪明人,听着有理,心里也是蛮担忧的,便忍不住问道:

    ”那殿下,眼下皇上可由何良策啊,臣眼下又该如何是好啊?”

    慕容承泽一看,这老狐狸大概率要上钩了,便慢慢吞吞的说道:

    “离京前我和父皇以及心腹之臣也商议了一番,倒确实有一两全其美之法。为今之计,石李两家应当尽快联姻,结成姻亲,如此可让朝廷内外的大臣均信服李家绝对无反叛之心,我父皇也能借助李家之势进一步稳固朝局,让有些悖逆之臣不敢过于跋扈。”

    李彝殷父子对视一眼,心想这倒是好事,可行。

    慕容承泽这家伙接下来总算要聊到重头戏了,其他都是扯,都是次要的,接下来他要顺势拿捏了。

    “伯父啊,光是联姻还不足以彰显两家之亲密和停止佞臣之诋毁,还需要一些东西来彻底让天下人看到,并堵住那帮小人的嘴。”

    “殿下,无需有何顾虑,尽管直言,只要老夫能做的到,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伯父,无需赴汤蹈火,父皇以为可把夏州一品堂的江湖武功典籍上供朝廷,以视无二臣之心。对天下,可以一扫之前对李家的流言蜚语;对江湖而言,以后对夏国公府也将再无纠葛和其他诸多恶意为难,更多的则是彰显大义和笼络了天下的人心。”

    “殿下所言极是,但事关重大,能否容臣思虑几日呀?”

    “此番前来,也算是小王求亲之行,小王未曾娶妻,父皇交代过,若只要夏国公同意,便就迎郡主一同回京。为安全行事,先秘密回京,然后再传召天下,本皇子大婚后,便立即立我为太子监国,并大赦天下。只要我监国,以后每年为西北的夏州定难军军费资助白银十万,毕竟一家人,咱就不说两家话了。另外关于秘籍嘛,伯父,一品堂武学秘籍您自可命人全部抄录副本,原秘籍则为嫁妆一同随我们回京即刻,伯父您看如何?”

    这一番话听下来,李彝殷父子整个人都听懵了,感觉哪里不对,但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李光睿是已经开心的不行,感觉甚好,恨不得立马就要应下来。李彝殷毕竟还是老江湖,来一招缓兵之计:

    “殿下说的是,但也容臣想想。殿下,将军,今日想必也都乏了。臣先安排殿下您稍作休息,晚上为您接风洗尘。”

    包金凤也怕事出有变,知道的人越多,风险也就越大,便要推辞但又只能看慕容承泽眼色行事。

    此刻慕容承泽心想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大戏演下去了,只要邓青云在长安拖住真的石延宝,不出问题不节外生枝,那就没事,所以为了也怕李彝殷再多生疑,便自然的应承了下来:

    “伯父,小王此番乃是微服,如今多事之秋,恐他国探子闻讯从中作梗。还是不易声张,一切从简的好。”

    李彝殷听罢便也觉得在理,没有过于多疑:

    “老臣承蒙陛下恩德,皇恩浩荡,一心感念陛下,又盼着殿下您前来传达圣意,老臣可谓是望眼欲穿呐。这真是一时高兴过头了,糊涂了糊涂了,这还是殿下您想的周全。老臣全凭殿下您吩咐。”

    这相互假意装腔作势,嘘寒问暖一番之后,李彝殷便吩咐下人招待他们先下去了。

    这一小关算是过去了,慕容承泽走出门口,长舒了一口气,和包金凤对视一眼,两人都长松了口气,相互看着只见这斗大的汗珠子终于可以尽情的流将出来。

    那头李彝殷呢,也是将信将疑着,屋里踱步,心里还在泛着嘀咕,想着这里面是不是会有诈,随即便招来夏州一品堂的探子:

    “飞鸽传呼京中探子,看看晋国的二皇子是否在多日前曾有出京。”

    探子此刻立马回到:

    “禀主公,京中探子日日有密件传回,一品堂在半月前便接到讯息:晋国皇子石延宝奉命出京办事,不过行至长安,在驿馆就一直闭门不出。长安的探子送回的消息是晋国二皇子水土不服,低调静养。”

    李彝殷一脸诧异,训斥道:

    “我不是说过,有重要讯息,必第一时间汇报于我,你们干什么吃的。”

    “主公息怒,我等本要上报,只是,只是二公子认为这个消息算不得什么重要情报,便按下来了。”

    李彝殷面带怒色,不一会儿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觉得这石延宝说是微服而来,在长安驿馆住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刚要示意他们都退下,堂下又有来报。

    “主公,契丹国皇太弟耶律李胡之子耶律喜隐已经秘密抵达夏州,当下已安排在夏州郊外的一品堂秘密分舵书恒苑。”

    李彝殷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来的正是时候啊,我正好可以试他们一试。吩咐下去,明日我要在一品堂见他们。”

    转头夏国公郡主李光姝这边,听闻晋国二皇子石延宝今日来求亲,当下人也已在府中,便偷偷要去看看这到底何许人物。这身边侍女怕出事,都说不妥,赶紧阻拦着。这李光姝吧,自小也是个有主意的人,性子刚强的很,入不了她眼的人,宁死她也是不会屈从的。一想两个哥哥李光睿和李光遂都很宠她,这邪魅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坏主意了。

    次日,李彝殷、李光睿和李光遂一早便车马出门,全部坐镇一品堂,严阵以待。李光姝则化作亲兵,随车马队伍一同前去了。

    一品堂,集天下英雄和武功的地方,此刻夏州城的一品堂依旧照搬了其大唐时期长安布局布置,只是已是物是人非。只见那大门高额耸立,一品堂牌匾上那三个字也是气势逼人。往里走,正殿为一品阁,举办大典和论事之所,左右两侧为武士房;中殿为武库阁,专门存放各家兵器,也是比武论剑之地;后殿为文渊阁,存放初阶武学典籍之处;最后则是一个七层的塔楼,名曰文华塔,各层都存放了各种武学典籍,最高处则存放着原武林中几个大派的武学最高经典。

    耶律喜隐被接到一品堂的一品阁。

    慕容承泽也不闲着,听闻一早李家父子三人同去一品堂,这里面必有大事,于是借着晋国二皇子的身份也要去一品堂观摩一番。

    耶律喜隐一到一品堂,并没有被一品堂的阵仗唬住,反倒是气焰甚是嚣张,一来见着李彝殷父子三人便要他们跪迎他。李光遂见着就来气,想要下去教训他一顿,李光睿赶紧拉住,李彝殷也示意不要鲁莽。

    “喜隐大人一路辛劳,我李家有失远迎啊,失礼失礼”

    李彝殷是边说笑着,边赶紧扶着耶律喜隐赶紧上座。

    耶律喜隐面对这老狐狸,也是恨的牙痒痒:

    “李大人,您一直受我大契丹国器重,此番小王我可是带着契丹国大皇帝陛下圣旨来的,您难道不准备下跪接旨吗?”

    殿内一下子这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李光睿一脸愕然,李光遂是攥紧双拳愤怒无比,李光姝眼睛则直勾勾的望着父亲,还得是李彝殷,思虑刹那便即刻回复耶律喜隐道:

    “此番私下面见外国使臣已是万死之罪,若再跪接贵国圣旨,岂不是坐实了我定难军节度使叛国之罪嘛。我定难军一向衷心中原朝廷,恕本爵不能跪接。”

    “放肆。”

    耶律喜隐虽然愤怒,但却也没有办法。

    眼看着僵持在这,无奈的耶律喜隐也不得不自顾自的先读了圣旨再说。契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册封李彝殷为夏王,只要他接受册封,则其便归附契丹国了。

    李彝殷这么驳回了契丹的好意,其实他心里最明白不过:现在契丹拿他没办法,出兵攻打他就是打晋国,晋国也一定会出兵来救,契丹攻打晋国,他倒是有很多的理由可以坐山观虎斗,况且现在契丹刚败给晋国,李彝殷更是有自信不接这旨意了。但是李彝殷还是很客套的安抚着契丹:

    “喜隐大人,莫怪本爵辜负贵国陛下好意,只是先祖定下规矩,非中原王朝不得效忠称臣,本爵也是无奈。”

    “晋国已是强弩之末,我契丹勇士百万,不日便会继续南下,到时候....”

    慕容承泽借着晋国二皇子身份横冲直撞,越是戒备森严越是要闯进去,就怕错过什么,就这样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将进来,一品堂卫队则被包金凤等自己人拦着不得近身。

    慕容承泽在那最后也听着了一丝丝内容,猜想着定是契丹国使臣,于是这个时候慕容承泽带着皇子的语气就说了:

    “我大晋定难军一直乃是朝廷西北定海之柱,岂有归附番邦的道理,真是异想天开啊。”

    慕容承泽又赶忙拜见李彝殷:

    “伯父,请恕小侄之罪,今日本是好奇想来一品堂切磋一品堂之勇士,不料竟遇此事。伯父放心,此事也就今日大殿之人知晓,出殿便不再会又他人知晓,本殿发誓。当然对于伯父的衷心,天下皆知,此番求亲之后,更是亲如一家啊,伯父切勿有所顾及。”

    耶律喜隐上下打量一番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想这到底何许人也,这么称呼难道是晋国那边的来人么:

    “求亲?为谁求?求取何人?”

    “自然是光姝郡主了,不知阁下此番前来何意?”

    耶律喜隐看着这眼前之人,知道肯定是来者不善,于是心里就想教训教训他:

    “来一品堂,自然是来讨教了,我不管你是谁,既然你也是想来讨教,不如你我比试一场,如何?”

    说着就掩藏好圣旨,先交于下人。

    李彝殷一边想看热闹,一边还打着圆场,讲着以和为贵,切莫伤了碰了。李光睿李光遂两人是看着耶律喜隐这么傲慢的人要和他人切磋,更是求之不得,希望有人好好教训他一番。这个时候,只有李光姝,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慕容承泽,想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慕容承泽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这个时候只是撇了一眼耶律喜隐,淡定自若的说道:

    “求之不得!李伯父,我定会手下留情,您大可放心。我若输了,都不必拘泥于我的面子,李伯父你想如何便如何。”

    又指着耶律喜隐说道:

    “要是你输了,带着你的东西,尽早回你的契丹上京去,不日我便要替父皇把幽云十六州一并收回来。”

    “无知小儿,好大的口气,那就试试吧。”

    只见众人退后,两人摆开架势,就要交手。

    慕容承泽现在有这个这底气。主要是和父亲慕容龙城道别后,自己通过父亲给他的无相神功心法巧妙助力于斗转星移神功,使得斗转星移仅仅数日内便逐步进阶。这些时日晚上,慕容承泽通过无相神功习得窍门,他人出招后,以此可以催动内功以及外力和他人武功打击一致。就拿这门武功闯荡江湖,一般对手定是不敌,已可让他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这些日子刻苦的修炼,加上自身的天赋和以往父母的言传身教点播,慕容承泽的武功已快半步三品玄天境了。

    另一方的耶律喜隐这么目中无人,一来因为自己是契丹皇族,二来受其父耶律李胡亲身传授,也是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此刻也已是妥妥的四品小宗境。

    而作为旁观者,大家都已把目光聚焦在晋国皇子以及契丹王子身上,只有李光遂突然一眼瞟到了假扮侍卫的李光姝身上,也顾不得惊讶了,直接便跑到了李光姝身边,深怕她伤着或者惹出什么事端来。李光姝则是不语,直接用眼神和二哥交流着,这你来我往的,示意着赶紧看他们出手吧,就别计较妹妹的胡闹了。

    李彝殷呢还是怕得罪人,一直说着不要伤和气,必须点到为止。心里还是着急的,就怕伤了谁,但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最好两边都不得罪。

    耶律喜隐性子急,率先出手,上来就手劈上来。慕容承泽则不急动手,只是闪躲。耶律喜隐上中下三路齐头并进,招招刚劲有力,要人命的架势。多招之后,慕容承泽看清了他的招数,开始接招迅速展开反攻,并以指为剑,几指都打中在耶律喜隐身上。耶律喜隐连连退后闪躲,随即使出钻心黑虎掌,层层叠叠的重拳袭来,慕容承泽丝毫不慌,一招折梅手缓住耶律喜隐,又是暗暗驱动斗转星移,就这么一震,把耶律喜隐给震飞了出去。

    慕容承泽也不想多节外生枝,于是也赶紧止住说道:

    “承认!”

    耶律喜隐中了自家的刚猛拳法,心中不免有所猜忌,心想这小皇子内功和武功招式竟如此深不可测,今日只能暂且先退一步。

    耶律喜隐失了面子,愤怒的便要离开,李彝殷立马赶过来说到:

    “喜隐大人,承蒙不嫌弃,此番前来一品堂以武会友,今日只是小小切磋,大人武功已是不凡,在我夏州一品堂那也是数一数二了。”

    耶律喜隐一看有台阶,也便立马下了,说道:

    “本世子今日可是特地留了手的,不想对手输得太难看而已。”

    李彝殷为了两边不得罪,便又提议道:

    “一品堂乃我李家的根本,这里汇集了天下的奇书要闻,若两位贤侄不嫌弃,尽可各自挑选一本留作收藏纪念可好。”

    李光遂第一个急眼了,喊道这不可,被李彝殷笑着及时制止住了。

    耶律喜隐听罢倒是心中窃喜:

    “多谢夏王美意,那小侄便不客气啦,听闻文华塔上典籍尤为珍贵,不知夏王可否割爱啊。”

    李光睿和李光遂又想要阻止,岂料李彝殷立马手暗中抓住他们手制止,并说到:

    “抬爱了,抬爱了,本爵岂敢言而无信啊,请请请!”

    耶律喜隐兴高采烈的钻入塔中,一个劲的爬上第七层,左看右看,最后拿了一本非常厚的大道长春经。

    这时李光遂松了口气,原来一到六层秘籍乃是由浅入深,第七层是故意放置的普通却极难懂的内功心法典籍,被拿掉一本两本也是无伤大雅的。

    这些伎俩其实都被慕容承泽尽收眼底,每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慕容承泽心里早已知晓这是李彝殷的假意谄媚罢了,他怎么会如此大方。

    耶律喜隐志得意满,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也不算空手而归,就这样先行离开,返回上京去了。

    李彝殷父子让慕容承泽也可随意挑一本,慕容承泽虽知道这些底细,但也没打算说破,更不想去占这一点的小便宜,他的内心是要这整个塔楼的秘籍。但是也得说几句,装着搪塞一下:

    “伯父,小王前来只是想目睹一下一品堂风范,其他并无所求。今日硬闯一品堂,伯父不责怪已是大爱了,小王又怎可再有其他非分之想啊。伯父美意,小王心领,心领。”

    几人看着也是钦佩万分,果真是皇家之人,有着王者之风,一旁的李光姝此时也是敬佩不已。

    这个时候李彝殷突然说到:

    “殿下此番既是来求亲,也当见见臣女。来人呐,叫光姝快来见过殿下。”

    李光姝这时候也不管不顾了,穿着侍卫的衣服就跑了过来:

    “父亲,女儿在呢。”

    李彝殷一脸愕然,看着慕容承泽说道:

    “殿下恕罪啊,小女被老夫和他两位哥哥都宠坏了,失礼了,失礼了。还不赶紧拜见殿下啊。”

    慕容承泽也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光姝,笑着说道:

    “巾帼不让须眉,果真是将门出虎女啊。伯父,您可生了一个好女儿啊。”

    李家一家被慕容承泽这么一说也都心里非常感激和高兴,当天晚上便在夏国公府举办家宴,正式宴请由慕容承泽假扮的晋国二皇子石延宝。

    酒过三巡后,慕容承泽又问之前所讲到的事情,李彝殷也是推脱着要再想一想。

    当晚李彝殷问李光姝,对二殿下印象如何,这回肯不肯嫁了。李光姝娇羞的说道这个二皇子还是不错的,不仅长相英武,举止更是不凡,举手投足皆有皇家的风范。李彝殷也知道了女儿的心思,于是下定了决心。李彝殷叫来两个儿子,让老大尽快找人抄录一品堂所有武学典籍副本,让老二配合处理,并吩咐老二李光遂这次陪同妹妹李光姝,一起护送他们到汴京。儿子诧异之间,李彝殷把前后原委也都述说了一番,李光睿兄弟无奈也只能听从他们父亲的安排立马照做了。

    慕容承泽这边得知李彝殷已答应,成功落入自己的圈套后,自己十分高兴,但同时又担心长安驿馆有变化,于是便急着要走,并且是越快越好。

    终于几日后,李府安排好一切,慕容承泽看着几车的书卷心中窃喜。为了能够一路安全,慕容承泽带着李光遂和李光姝等一众人低调出了夏州城,先往长安方向而去。

    走出夏州,一路经过绥银地带,一出银州,到晋国实际掌控的地盘后,慕容承泽和包金凤也都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这前半段路还算顺畅,不过这后半段却也是很艰难。

    包金凤和慕容承泽路上骑马并行,嘴里偷偷嘀咕着:

    ”公子,咱这就出定难了?书是拿到了,他兄妹两怎么办?要不…”

    包金凤四处张望小心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慕容承泽赶忙拍了一下包金凤:

    “万万不可,这叫滥杀无辜,骗了他们,我本就心里又些许对不住他们,我看他们兄妹也是本分实在之人,不可不可。对了,长安那边真皇子是否也已启程了?”

    包金凤示意点了下头:

    “邓大哥派人来报了。”

    慕容承泽看着后边骑马的李光遂和马车内的李光姝,让包金凤附耳过来:

    “包叔,这样,你让邓叔和风叔路上…”

    包金凤立马偷偷竖上大拇指:

    “得咧,我这就亲自去办。”

    包金凤对着后面夏州护送人马大喊:

    “各位辛苦了,我大晋国接应扈从在前接应。我先行前去只会。”

    包金凤只会自己的随从过来护着慕容承泽。

    慕容承泽则叫来李光遂说道:

    “光遂兄弟,长安的别驾带着国礼已去夏州,你这边也叫下人回去通知国公一声,也好做个准备,好接应。另外我身兼郑州刺史,想先去登封礼佛拜谒,祈求我大晋千秋,石李两家百年之好,顺带也想带着你们一起去看看中原的山川景色。长安那边的事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

    李光遂也不敢多问和迟疑:

    “好的殿下,我这便派人回去禀告家父。至于行程安排变化,我去先问问光姝。”

    李光姝此时心里是非常中意眼前这个石延宝的,哪还有什么思考能力,李光遂过来一说便一口答应了。

    慕容承泽看皆已妥当,便和一行人往登封嵩山而去了。

    那接下来这路上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要去嵩山呢,李家兄妹发现真相又会如何呢?

    我们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