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然回到家中之后，关上家门，走到院中，将大麻袋放在院子里。

    他走到屋里，将53式步骑枪，帆布包都挂在了墙上，走进里屋，解下腰间的弹药包，将其放在了里屋的桌子上。

    郭天然走到院中，俯身，提起大麻袋，将里面的两只北山羊，以及山魈王倒在了院中，用水从冲洗了一下两只北山羊和山魈王，将它们相继放在了案板上，取下背着的绣春刀，用庖丁解牛刀法依次处理好了两只北山羊、以及山魈王。

    其间，他喂了四条小狗一些山魈王的肉。

    郭天然将雪豹，北山羊、山魈等三种动物身上的东西分别用袋子装了起来，留下了四个北山羊的角，一只小的北山羊，山魈王的皮，以及它的四颗獠牙。

    之后。

    郭天然去找老爹郭青山借来了偏三轮，将装着雪豹，北山羊，山魈王身上的东西的三个袋子放到了车上，又将绳子，秤、一块大板子、一个上海牌黑色皮包等东西放在了车上，开车去探幽巷卖货。

    ……

    过了一段时间。

    郭天然开着偏三轮进了探幽巷，找了一个位置停下，将大板子放在偏三轮上，将雪豹，北山羊和山魈王等身上的东西倒在大板子上，分成三堆，摆摊做生意。

    80年代卖家卖东西可不给你用塑料袋装，都是买家自己拎着一个篮子，或者是筐子买东西。

    郭天然站在探幽巷，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心叹化雪就是比下雪冷呀！

    不一会。

    一个老熟人，郭天然之前遇到那个丑女走到了其摊位前，问道：

    “小老弟，你这板子上的三堆肉看着不同，都是啥肉，咋卖的呀！”

    郭天然一边指着肉，一边介绍。

    “小姐姐，这一堆是雪豹的肉，都是瘦肉，好吃的很，一块一斤，这一堆是北山羊的肉，这玩意生活在昆仑山6000米以上，可不好打，也都是瘦肉，好吃的很，一块钱一斤，另一堆是山魈的肉，我也没吃过，反正就吃个稀罕，5毛一斤，这些肉你可以挑，但是价格我一毛不少！”

    丑女拿起两个北山羊的腰子，递给郭天然，问道：

    “小老弟，北山羊的腰子跟肉一个价吗？”

    郭天然说道：

    “是的，凡是在一堆的东西都是一个价格！”

    丑女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老公三十出头，那方面是越来越不行了，你给称一下这两个北山羊的腰子，……都老顾客了，你给我一斤少算一毛行不行！”

    郭天然觉得眼前的丑女有些难缠，用秤给她称了一下两个北山羊的腰子，开口道：

    “两个北山羊的腰子六两1钱，给你按六两，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一斤再给你优惠一毛，下不为例，一共是5毛四。”

    丑女一听打完折之后，还要五毛四，眉头微皱，开口道：

    “小老弟，你四舍五入，把零头给我抹了吧！”

    郭天然纵然是活了三十多年，洞庭湖见过风浪的老麻雀了，但也瞬间被搞破防了，认真道：

    “不行，小姐姐，你要是不要的话，就放下两个北山羊的腰子吧，这可是好东西，我不愁卖！”

    丑女见郭天然一脸坚定表情，将两个北山羊的腰子放在了自己挽着的篮子里，从兜里掏出一张布包裹的一卷钱，拿出5毛，放在了郭天然的偏三轮上，说道：

    “小老弟，你自己打到的东西，没有本钱，就5毛了。”

    随即，她挽着篮子就跑。

    郭天然望着丑女挽着篮子，屁股一扭一扭，逃走的背影，面露愕然之色，呢喃道：

    “女土匪呀！”

    不过，他打心底没计较这一件事，只是觉得丑女过于吝啬，她能和临死前都吝惜一茎灯草的严监生有一拼。

    郭天然稍稍愣神之后，拿起偏三轮上的5毛钱，将其装进了上海牌黑色皮包中，继续卖肉。

    80年猪肉要八九毛一斤，郭天然的雪豹肉和北山羊肉只卖一块，山魈肉只卖5毛。

    由于他卖的便宜，所以生意很好，来他这摊子上买肉的人络绎不绝。

    80年做买卖的人都实在，一般秤都会给的高高的，不会少别人的秤，出现刘华强卖瓜的一幕。

    郭天然看着上海牌黑色皮包里的钱越来越多，感觉很是开心。

    他觉得无论身处哪个时代，除了很深的感情，没有比金钱更能让人更感到踏实的东西了。

    ……

    郭天然卖雪豹，北山羊，山魈等身上的东西，一只卖到了黄昏，全部买完了。

    他清点了一下钱，总共368块钱。

    郭天然饿的肚子咕咕叫，心想做个小生意真是不容易，还得挨饿。

    他开车去之前吃的那一家羊肉泡馍店，点了跟之前一样的饭，美美的吃了一顿。

    给李芳打包了两个肉夹馍，一个葱花饼。

    一共是两块一。

    郭天然付了钱之后，走出羊肉泡馍店，走到了偏三轮车旁，将装着两个肉夹馍，一个葱花饼的包裹挂在了车把上。

    他走到偏三轮旁，开车到赵氏杂货铺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

    郭天然走进了店里，看向前台身材窈窕，穿着青色布鞋，白色上衣，蓝色裙子，面容姣好的赵景元，问道：

    “赵姑娘，你店里的水果，罐头，都是怎么卖的？”

    赵景元嘀咕道：

    “水果只有苹果，两毛一斤，桃子罐头一个五毛，……你这么快就来进货，生意一定是很好了！”

    郭天然说道：

    “生意一般，我之前只买了你十样东西，再来你这里买一点，不合情合理吗，……糖，粮食酒、苹果、罐头，我各要五十块的，放车上！”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要较真，我这就给你往车上放东西！”

    赵景元莞尔一笑，给郭天然用包裹装东西的。

    郭天然走出赵氏杂货铺，坐在店外的台阶上休息。

    过了一段时间。

    赵景元依次将四个包裹放在了偏三轮上，贴心的用车上的绳子给他固定好车上的包裹。

    郭天然起身，从上海牌黑色皮包里取出两百块，递给赵景元，说道：

    “赵姑娘，合作愉快！”

    赵景元接过钱，点了点，发现没问题，冲郭天然笑道：

    “郭天然，合作愉快，祝你生意兴隆！”

    “赵姑娘，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郭天然说了一句，上了偏三轮，开车朝家里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