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回到营帐的秦川诧异地看着夜魅，在她的眼角隐隐有着泪痕。

    正在思索信鸽上内容的夜魅微微愣神，随后媚眼如丝：“还不是你个冤家害的”。

    “呔，妖精，莫要挨着老子”秦川看到她凑了过来，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两次遇到她都没好事，这女娃，就是一个惹事精，还是一个爱惹事的妖精。

    “妖精！”夜魅杏眉一竖，就要给秦川好看，但转念想到义父的嘱托，神情立刻哀婉下去，眼巴巴看着秦川：“如果公子愿意，小夜就做公子的妖精好了”。

    秦川听到这句话，头皮瞬间发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跟这个女子，不过两面之缘：“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夜魅扑哧一笑，轻轻白了一眼秦川，风情万种：“小夜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感激公子两次救命之恩，愿意此生伺候公子左右，为奴为婢”。

    “不行”秦川果断拒绝，遇到她两次，倒霉两次：“如果您老人家感激我，现在就离开，你的画像还在南城门挂着”。

    “小夜，就这么让公子讨厌嘛”楚楚可怜如夜魅，欲说还休，低眉哀婉如她：“既然公子如此讨厌小夜，那小夜走便是，小夜走便是”。

    前一刻还是泫然欲泪，下一刻的转身，那叫一个雷厉风行，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身影。

    对于这个女人，秦川也是哭笑不得，忽而雷厉风行，忽而妩媚动人，忽而又楚楚可怜，不过这在秦川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相比之下，今夜的行动更为重要。

    是夜，二十一道人影趁着夜色，离开了巡城兵营，如果细数，会发现有二十二道身影……

    次日清晨，洛川提督衙门内传出阵阵咆哮：“废物，都是废物，本都督限你们七天，不，三天，立刻破案，否则你们提头来见”。

    不过半日的功夫，洛川城内便流传出，这么一个故事，昨夜洛川都督正在跟自己情人聊人生理想的时候，被几十个蒙面壮汉拖出来暴揍了一顿，对方临走时候，落下了狠话：“让你出轨，让你偷香窃玉，啊呸”。

    本就一脸肿胀，捂着嘴咆哮的洛川提督，听到这些流言，双眼近乎喷火，这群歹徒简直无法无天，打人就算了，还到处宣扬，不亚于给你一刀，再给伤口上撒盐。

    洛川南城，今天多了一批乞丐，浑身乱糟糟的，甚至泛着恶臭。

    对于这些沿街乞讨的家伙，南城门口守卫，捂着鼻子，只是简单对比了一下画像，就催促他们早点出门。

    身处乞丐中间，披头散发的秦川，看着一名又一名弟兄出城，总觉得哪里不对：“一，二，三，四……二十，二十一”。

    “不对啊，明明二十一，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公子，你把你漏了”秦川身后冷不丁响起幽幽的声音。

    “啊对，加起来我，一共二十二”秦川听到那善意的提醒，原本有些沾沾自喜的他，瞬间炸毛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情况，只是换了一个地方……

    “你怎么跟来了”秦川转头，看到同样披头散发，身材娇小如她，正贱兮兮的看着自己，一双眼珠骨碌碌直转。

    “奴家昨晚就在了，好不”夜魅幽怨的目光，让秦川头皮一阵发麻：“难道你”！！！

    小夜同学挥了挥手：“公子，昨晚的事情，真得太舒服了，早就听说这个洛川都督，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权势，欺压百姓，昨晚的那个情妇听说是周家四房的第三个小妾，哼哼”。

    洛川都督，大炎皇室于每一州，除去皇室侯爷，另设都督一职，直接听命皇室，既监视各州王侯，又辅助各州王侯。

    秦川看着张牙舞爪的夜魅，连忙把她按住：“我滴姑奶奶，您老人家，没看别人正在拿您老的画像，正在搜查你嘛”。

    “我知道呀”夜魅妩媚一笑，哪怕披头散发，依旧让人难以抵挡那种诱惑：“反正在你身边，被抓，我就说咱两是一伙的”。

    “你！”秦川那个气不打一处：“你就赖上我，对吧，你说看中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嘛”？？？

    夜魅闻言，泫然欲泪：“奴家，奴家，呜呜呜，就这么让你讨厌嘛”。

    “大爷的”秦川低骂一句，实在拿这个妖精没办法，恰好此时轮到秦川过城门检查。

    “行行好，行行好，军爷”秦川佝偻着身子，声音沙哑，不经意吐出一口八十二年的浓痰，不偏不倚正好吐到夜魅鞋子上：“军爷，家里没粮没米十几天了，一家老小，没得吃，赏点吃的吧”。

    “滚，滚”守城校尉，看的那叫一个恶心。

    “军爷，赏点吃的吧”秦川不依不饶，顺手把夜魅推了过去：“这是俺家娃娃，虽然是男的，身上有点脓疮，但各位军爷如果，赏个饭，俺就把他送给各位军爷”。

    巡城校尉看着披头散发，脏兮兮的夜魅，又看到不断咳嗽的秦川又是一口八十二年老痰，那心里的滋味，别提多难受，连画像也不对了，直接一脚踹了过来。

    已经出城的董宽等人，看到秦川活活接了那一脚，连滚带爬的出了洛川城，在心底为那踢人的校尉默哀三分钟，不出意外，等大人任务完事，这小子没了。

    黑水山寨，距离洛川城，大概五日的马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而且地处往来商客的咽喉之地。

    秦川一伙‘流匪’一路上烧杀劫掠，咳咳，用秦川的话说，放的火，还没雪灭的快，杀的鸡鸭鹅，炖的挺香的，至于劫掠，这年头，不义之财多了去了，有德者居之。

    如此歪理，二十名精神小伙深感赞同，吃到嘴软的夜魅，也是一脸无语。

    这一日，天高气爽，今日无雪无风，短短不过半个月的时间，秦川等人已经换上了锦衣貂裘。

    叼着野草，剔着牙的秦川正听着手下小弟汇报：“大人，半个时辰后，一队商队将要经过这个山头”。

    “都安排好了？”秦川随手将野草丢掉，为了今天这场戏，自己等人这半个月风餐露宿，恶人做尽啊，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