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听见了
说的累了,喝的高了,人也困了,靠在沙发上,高数昏昏沉沉的从落泪到无声,酒瓶掉落在地上,黄色的酒水印染开她身上的白色衬衫
高强把人给抱进了她的卧室,脱掉她身上的湿漉漉的白衬衫,给她掖好了被子,然后人就退出来,收拾好了客厅的酒瓶子,他就走出她的家,关上门留下里面的一室静默,和外面他的难受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就是她的一块致命的伤疤,这就是她不能面对却还非得面对的一块疤痕啊,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事情他说出来她会难受,但是作为哥哥,作为家人,他必须要逼迫她来面对这个事情,面对着未来,才能有那个新生啊。
如同手里的垃圾,就算是可回收垃圾,也还是要进入垃圾桶的,把酒瓶扔进垃圾桶,高强看着逐渐黑下来的一片天,拿出来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叫公司里的人来接他。
一个大意,他可就忘记了家里还有一‘雄’的小社恐呢,或者说是他完全就没有把那个社恐给放在心上,毕竟他妹妹那身板儿,就算是十个社恐,也能轻松的给摁地上摩擦
完全被外面动静吵醒,听了一个全场的关键蹲在门后,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之后,他从客卧里面走出来,站在客卧的门口,他完全能根据这这个并没有收拾利索的场景里面看出来刚刚发生的那个事情,然后思考着全部的内容,就像是动画片一样的在他的精密的大脑里面转了一个圈儿之后,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蹲在客卧的门口
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盯着卧室的门口儿
半夜的不安,半夜的宿醉,半夜的难受,都在后半夜逐渐的好了很多,等到天放亮了,床上的高数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小社恐关键
此时,他那清秀的面庞上顶着俩黑眼圈,看得出来睡得很不安,而他露出来的脖颈上,还有一条手指掐出来的痕迹,都不用比对都高数都能看出来,那就是她掐出来的啊,好家伙,昨儿这是发生了什么鬼事情?
敲敲脑袋,想要把那晚上发生的事儿给想起来,但是在酒精麻醉的效果下,高数真的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啊,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自己醉回酒,他居然是一幅备受其辱的模样呢?自己没干啥不该干的事儿吧。
再次捶捶脑袋,揉着脑袋看着因为她动作也坐直了身子的关键:“我昨儿没欺辱你吧?看现在这个状态,我应该是没把你给睡了吧?”
“额,没,就是昨儿你难受的大喊大叫,我,我怕你吐床上。”
“照看了我一宿?”
“没。”
“脖子我掐的吧。”
“额,嗯。”
“还有别的地儿我动手了吗?”
关键摇摇头。
回头看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六点半,和以往起来的时间是差不离的,下去弄点儿饭吃,一会儿还得出去呢。但是现在这个货怎么处理呢?
算了还是问问他吧,一直到早饭做好了,俩人坐在桌子旁吃饭,高数问他解下来的安排,结果知道什么叫做一问三不知吗?
这就是妥妥儿的一问三不知啊,不知道,不想去,不想动,没计划,不想上班。
呼口气:“我今儿有活儿。”
“撒谎,昨儿你还说的没活儿呢。”
“我昨儿回我老东家,在那儿临时被塞了一个活儿,配合他们拍摄一个宣传片儿,那个我答应了就得过去啊,是吧,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呢,有两个选择,第一,你跟我溜达这过去玩儿,第二你还在家,我啥时候会俩不一定。”
关键轻轻地点点头,然后似乎是真的在那里想,一直到吃完了饭,高数在收拾碗筷的时候,关键站在了高数的后面儿,对着高数回答了他的答案
“我能跟着你出去吗?但是我没衣服。”
“可以,要是不可以的话,我也不问你啊,衣服的话,先传我的吧。鞋子么,你那个鞋子不好穿的话,就先穿拖鞋,再出去之后我给你去买去。”
“谢谢。”
高数点点头,然后对着他一勾下巴:“你刷碗吧,我给你去找衣服。”、
关键点点头,拉起来袖子,然后站在高数的那位置,他一个动作一个步骤的在那儿刷碗,高数觉得,看人刷碗居然都可以如此的赏心悦目,微微的挑眉,然后也不在那儿欣赏花美男,直接回到了卧室,在自己的衣柜里面翻着可以穿出去的日常服装
白衬衫,米色风衣,白色西裤,米色的遮面,白色的帽子,还被说,这小社恐真是长得挺标致的,这衣服本来色调挺寡淡的,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居然真的还挺有味道的,明明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居然愣是有了十几岁的青春感
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唔,真的是嫩得可以滴答出水儿来
“小白脸儿,要不姐真的就金屋藏了娇吧。这长相,要是不把你给藏起来的话,真的有点儿糟践了啊。”
本来也没有打算得到回答,高数只是嘴上叨叨两句,结果她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那小社恐祸害居然轻声的嗯了一声。
啥?高数微微的外头,唔,看不见小祸害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帽子墨镜遮面把他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来他真正的表情是啥。但是高数却还是觉得很惊讶,这人不一定是真的社恐吧,估计着也跟着自己一样
有着什么伤害,什么心病吧
其实她还真猜对了,关键确实是有心病,但是却是外人所不知道的了。
他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她真的很好,很依赖她,没有那种让自己不安的感觉。
车子一路行驶越来越偏。看着甚至有些地方好像都已经脱离了城市的繁华。
按照以往的感觉来说,他应该会开始害怕了。
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是不怕。
可能真的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今天不再是访客的身份,其实昨天也不是,但是她自从脱下那身衣服之后,她就很少把车再开进来。
说她死心眼儿也好,说她叫死理儿也好。
看着打开的大门,他直接开车进了原来的停车位,看着那还没停车的地方,原来他们还给她留着那个位置。
在自己退役的时候,张军作为自己的直属上司,他就对自己说过,这里是最有爱的家庭,他是她永久的娘家。
回娘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