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你入心:离婚女作家的开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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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2

    苏茉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卧室里的灯已经灭了,不时传来高低起伏的鼾声。她凄然一笑,她早就应该习惯的,他的丈夫从来都只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从来没有事后温存的习惯。

    这一笑牵扯了脸部高肿的肌肉,她轻车熟路的拿出冰箱里的冰块,用手帕包了,敷在红肿的左脸上。

    “嘶!”

    突然的冰凉让她的脸痛了了一下,她慌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将要溢出口的呻吟。

    她不是什么体贴入微的贤妻,她只是害怕吵醒她那早已睡死过去的丈夫,怕他再爬起来折磨自己。

    走进书房,打开台灯,她像一只猫一样灵活的钻进沙发椅,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码字软件,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午夜的书房,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时空。

    她正在写一本小说,叫做《失爱少妇艳遇史》,这本书的名字跟她的气质严重不符,却是她在压抑的生活中唯一发泄的出口。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滴滴答答敲击键盘的声音,她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电脑上很快出现了一行字,“你的文字,没有色情描写,却能让我的灵魂高潮,我在性爱中从未体会过的高潮。”

    码完一章,她对着屏幕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摸出一盒女士卷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她哭红的双眼在烟雾的熏染下变得又酸又涩,她盯着这间装修精致的书房,视线逐渐模糊,深深地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年的婚姻生活,让她改变了太多太多。

    她从薪资微薄的小职员变成了赋闲在家的全职主妇,原来看到异性就会脸红的她,如今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写尽男欢女爱。她爱上了写作,她甚至学会了抽烟。

    是的,她变了。当她决定将自己以三十万元彩礼卖给秦家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仿佛都注定了。

    两年前,秦川是她所有相亲对象里面给出的价码最高的一位,而且与她年龄相仿,看着也并不讨厌。所以,她就这样轻易地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了他,嫁的义无反顾。

    苏茉来自一个北方的小镇,那里的人和那里的街道一样,都落寞破败的让人不忍卒睹。她的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乡下人,没有多少本事,重男轻女的思想却根深蒂固。

    苏茉有一个小她整整八岁的弟弟,那才是她父母亲的命根子。至于苏茉,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吃闲饭的赔钱货。

    所以,苏茉只上到高中,父母就让她出去打工挣钱。可是她不甘心,打工挣了一点钱之后又偷偷摸摸地瞒着父母考上了大学。

    孩子要求上进,这原本是多少父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可是在苏茉父母眼中,女儿的上进却成了大逆不道。因为大学整整四年,苏茉除了打工赚到自己的学杂费之外,寄回家去的家用少得可怜。

    有些父母就是这样,赋予孩子生命本身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他们用所谓的亲情之爱来绑架孩子的一生,那可怜的欲说还休的爱,其实早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横眉冷对,分出了亲疏。他们心中只有儿子,至于女儿,恨不得将她的骨血都榨干吸尽才肯罢休。如果你稍加反抗,他们就会给你扣上不孝的罪名,压得你永世不得翻身。

    童年的遭遇,不公的待遇都算不了什么。真正让苏茉绝望是在京都工作的第三年,眼看着升职加薪无望,手中的积蓄少得可怜,父亲却在这时病倒了,父亲的医药费、母亲的家用,还有即将要上大学的弟弟的学费,这一切的一切都压在她纤弱的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秦川拯救了她,助她走出了危机。

    她用她的纯真、自由,或许还有刚刚在心底萌芽的些许爱情,换取了金钱、婚姻,还有一个她自以为是归宿和港湾的丈夫。

    只可惜好景不长,婚姻的蜜月期仅仅维持了三个月,就被现实重重地打了一个巴掌。

    苏茉曾用她最大的诚意来做一个好妻子,她为他洗手做羹汤,将他的每一件衬衫洗的干干净净,烫的平平整整,她每天在家乖乖等他,为了取悦他学会了化妆,她甚至想要为他生一个孩子。

    可是他还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无意中撞见这一切的苏茉如遇五雷轰顶,可她不敢去质问他,她害怕这场婚姻只是她做过的一个美梦,一碰就会碎。

    她回了娘家,她去向父母哭诉,无论他们如何对她,在她心中,他们依然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她的哭诉没有得到任何安慰,病情刚刚好转的父亲却只是责骂她不争气,连丈夫的心都拢不住。

    母亲半晌没说话,最后只说让她尽快生个孩子。

    孩子吗?她也想过有个孩子,可是孩子不是因为爱的召唤才降临人间的天使吗?她如果抱着这样卑劣的心态去生一个孩子,那她和自己的父母又有何区别?

    父母的态度,让她感到失望至极,她狼狈地逃回了家,可是迎接她的,不是丈夫的忏悔,而是丈夫的巴掌。

    虽然秦川只比她高出半个头,可是男人的力气毕竟不是一个弱女子不能够承受的,何况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那是秦川第一次打她。

    她狼狈地栽倒在地,额头磕在鞋柜上,鲜血直流。

    而她的丈夫,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一头恼羞成怒的兽,他冷笑着吼道:“就你也配管我?我告诉你,少在我面前充什么老婆太太的,你不过是我秦川花钱买回来的贱妇。如果不是看在你上过几天学,又是个没开包的处女,你以为我会娶你吗?还有你们家那些人,不过是可怜的米虫,也配在我面前吱声?贱人,我告诉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苏茉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与从前判若两人的丈夫,失血过多让她感到有些眩晕,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肚子,哆哆嗦嗦地说:“我什么都没说,我……”

    还没说完,苏茉就晕了过去。

    那天,苏茉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的头上绑着纱布,身上穿着病患的条纹服。

    床边站着母亲,还有满脸红肿的苏芸。

    苏芸看到她醒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自责道:“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去找姐夫的。可是姐夫他……”

    苏茉看着苏芸稚气未脱的脸,心中已经了然,想必是苏芸去找秦川算账了,这才激怒了他。

    她一边流泪,一边摸着弟弟的脸,心疼地问:“是他打了你,还疼不疼?”

    苏芸直摇头,怕姐姐担心,不敢说疼。

    一旁的苏母不住地抹泪,说了句:“造孽啊,好好的孩子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