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吾妻,一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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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封后大典与大婚前夕

    待回到景阳宫中,合宫上下已皆知皇帝的立后之意。虽然在先皇后丧中,欢喜不能形于色,但毕竟只是登门一脚,许多人也发自内心的为她欣喜。

    当然,一家欢喜一家愁,自此以后,皇长子与大公主便失去了最大倚仗,至于皇长子是否失却了嫡长子身份,这便涉及到一个先后顺序了。

    一般情况下,第一个皇后生下的儿子,在皇后去世之后依旧是嫡子,并且地位要高于第二个皇后生下的嫡子,继承皇位也是按照这样的顺序进行的。

    要是皇帝先后立了好几个皇后,那么也是按照相同的顺序排名即可,这是按照正常意义上的继承制度来划分的,从宗法上而言具有最大的合理性,但在现实情况中,往往会有很大的偏差。

    这一点主要就和皇后吹枕边风有关了,正所谓没娘的孩子没糖吃,如若皇后心术不正,一直在皇帝身边吹枕边风的话,皇帝就很可能会动摇,而将之前已经立为太子的人换掉,更何况如今这一朝还并未册立太子。

    总体而言,很多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虽然按照宗法来说,第一个皇后的嫡子身份更加高贵,可是在实际落实中,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造成不以宗法为标准之事。

    与此同时,景阳宫陆续有诸位嫔妃来贺,秦惜夏一概都谦逊推却了。

    立后的典礼一切皆有成例,由礼部和内务府全权主持。

    繁文缛节自然无须秦惜夏过问,她忽然松了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初嫁于王府之际,由着专人事无巨细的安排,她便只需耐心等着披上嫁衣便是。

    如今也是,自从晋封于皇贵妃以来便一直不辞辛劳,忙于宫务,如今总算能歇下来了,却又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等着一件件衣裳上身量定,看着凤冠制成送到眼前来。

    皇帝自然是用心的,一切虽然有先敬哀皇后的册封礼可援作旧例,承天帝还是吩咐了必须全新的每件都精心制作。

    绫罗绸缎细细裁剪,凤冠霞帔密密铸成,看得多了,看的惯了,仿佛心中也无波澜了。

    大燕王朝承天八年七月初三,皇帝正式下诏,特令忠顺亲王为正使,五品龙禁尉,乾清门行走秦昭阳为副使,二皇子赵恒惕为副使,持节赍册宝,册立皇贵妃秦氏女惜夏为皇后,以示恩宠。

    册文隆重而华辞并茂:

    朕惟乾始必赖乎坤成健顺之功以备,外治恒资于内职,家邦之化斯隆。惟中阃之久虚,宜鸿仪之肇举。皇贵妃秦氏,秀毓名门,祥钟世德。早从潜邸,含章而懋著芳型。晋锡荣封,受祉而克娴内则。今兹阅三载而届期,成礼式遵慈谕。恭奉皇太后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逮螽斯樛木之仁恩,永绥后福。覃茧馆鞠衣之德教,敬绍前徽。显命有光。鸿庥滋至钦哉。

    立后之日,也就是承天八年七月十五日。

    秦惜夏着皇后朝服,正衣冠,趁着立后大典之前,陆续前往慈安宫拜见太后,前往雍华宫拜见上皇。

    彼时太后与上皇已经换好朝服,佩戴金冠,见她来,只是默然受礼......

    册立之时,钦天监报告吉时已到,午门鸣起钟鼓。

    皇帝至皇极殿后降舆。

    銮仪卫官赞“鸣鞭”,丹陛大乐队也奏起“庆平之章”的乐声。

    皮鞭落在宫中的汉白玉石台上格外清脆有力,仿佛整个紫禁城都充满这震撼人心又让人心神眩晕的巨大回声。

    秦惜夏站在景阳宫的仪门外,正值七月,京城正是烈日炎炎,微微一动,便易汗流浃背,衣衫尽湿。

    秦昭阳,赵恒惕与雪鸢等丫鬟一直伺候在侧,小心替她正好衣衫,除去汗迹,保持着端正的仪容,或是手持扇子替她散去热意。

    其实,比之皇贵妃的服制,皇后的服制又厚重了不少,穿在身上,如同重重金丝枷锁,困住了一身。

    然而,这身衣衫又又后宫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一经穿上,便是母仪天下,无上尊崇。

    炽烈明媚的阳光晒得她目眩神迷,无数金灿灿的光圈逼迫到她眼前,将她绚烂庄重的服色照得如在云端,让人不敢逼视,连身上精工刺绣的飞凤也跃跃欲试,腾云欲飞。

    阳光太过明丽眩烈,让秦惜夏在微眯的视线中看见正副册使承命而来,内监依次手捧节、册、宝由中门入宫,将节陈放于中案,册文和宝文陈放于东案。

    再由引礼女官引秦惜夏在拜位北面立,以册文奉送,秦惜夏行六肃三跪三拜礼。至此,册立皇后礼成。

    次日,皇帝在王公和文武大臣的陪同之下,到皇太后宫行礼。

    礼毕,御皇极殿。

    诸王、文武百官各上表行庆贺礼。

    而秦惜夏也要到皇太后宫行礼,礼毕再至皇帝前行礼。之后,妃嫔众人及公主、宗室后妃与内外命妇至景阳宫内行礼。

    她见到了或许是对她封后最为不满的皇长子与大公主,皇长子虽内心不忿,对她颇为敌视,却依旧与大公主不得不拜见嫡母。

    大公主赵芷仪行完礼之后,似乎有些不屑,小声嘟囔:“良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也配做吾等嫡母?”

    闻言,秦皇后顿住脚步,对着她的视线回望:“世事无常。何论配与不配,今日名分大义上,都毋庸置疑了。”

    大公主得意道:“我母后是嫡后,我是嫡长公主,你确只是继后,用些狐媚手段夺了父皇痴心!民间继室入门,见嫡妻牌位要执妾礼,所以,你必然无法与我母后相提并论!”

    秦惜夏笑意盎然,坦然自若地将气得目露凶光的秦昭阳掩到身后:“如若德行,家世尽皆不如先敬哀皇后,本宫只有长久的居于这后位之上,恪尽皇后之责,或才能勉强比肩了。”

    “若被陛下知晓今日永嘉公主如此目无尊长,口出悖逆之言,却必是吾作为嫡母有失德之处才引得公主心生芥蒂,未能做好后宫表率,故汝父皇得知必当嗔责我罢?”

    大公主乍然变色,但仿若有贺喜人群向前,再加上大皇子赵恒烨闻言也脸色微变,强行扯她衣角令她勿要胡言乱语,她也不敢再多生是非了。

    于是,她轻咬嘴唇,语气森寒的低语道:“享得住这泼天的富贵,也要受得住来日弥天的大祸。我且看着,看你们秦家得意多久?”

    赵恒烨咬牙皱眉:“哎呀,妹妹,少说两句,快走罢!”

    他匆匆走上跟前,赔笑行礼:“皇后娘娘勿怪,今日胞妹却是因一时丧母悲痛欲绝而神智犯浑,一时犯了癔症,求皇后娘娘勿要怪罪......”

    “无妨,本宫全然能理解。大皇子可需细心照料,多多关切她,你们皆节哀罢......”

    “多谢皇后娘娘宥恕...”

    秦惜夏说罢,便有执礼女官催促她往皇帝身边去,几人便离去了。

    此刻,仍在他们背后垂首恭拜的大皇子,额头青筋暴起,表情却俨然化为悲愤之色,目中更是露出浓浓的哀怨......

    秦昭阳拂袖冷哼,余光瞥了一眼已然怔立原地的大公主,却又嗤笑:“这赵芷仪愚蠢,却实在美丽。嫁也未曾嫁得多好,大放厥词,果真宠坏了罢。”

    “瞧这大皇子,也还不得不强撑着,得做表面功夫呢!”

    秦皇后瞥了他一眼:“你且也少说几句,勿要去打她主意!”

    秦昭阳眨巴眨巴眼睛:“哎呀,人家是堂堂嫡长公主,我怎敢去自讨苦吃呢?是吧?”

    “还有啊,皇后娘娘,您说的打她主意是甚意思,是让我别去找她茬还是?我缘何不懂?我可并非曹贼,对这样的就是弃之敝履......”

    “哎,注意分寸,弘熙!大吉日子,少些轻浮之言!”一旁的赵恒惕无语提醒。

    秦皇后也没好气道:“.....你这小子,甚时候都没个正经!”

    秦昭阳只是嘿嘿一笑。

    “抱歉抱歉,不过这大吉之日,刚刚好像也有人污言秽语吧?又不止我一个,替您出一下气嘛......”

    ......

    两人彻底无语,沉默半晌,只好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婚事将近了,已不到一月了啊...”

    “啊?好像是。”

    “你连自己婚期都不上心么!”

    秦昭阳并未回话,他双手枕在脑后,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只是嘴角微扬。

    ......

    又过得一个月,虽日头依旧毒辣,但暑气也并非先前那样蒸人了。

    八月初五,林府管家林如晦一家子再次入京,是为了不久之后的自家千金小姐的大婚,届时作为娘家人好帮衬些的,毕竟那林如海也算位高权重公务繁忙,实在是一刻脱不得身。

    许嬷嬷刚到京城便入了贾府,来到荣庆堂拜访老太太,先是客套寒暄一番,方才笑着进入正题道:“老太太,您女婿写了信让我带给您,还请您过目,顺便让我问您安。”

    贾母笑着接过了信,笑道:“有何言语让你代为转达便是,何需亲自写信来?”

    只是越看脸色却愈发沉了下来,看完了把信随手放在塌上,用笔压着,默然不语。

    黛玉在一旁瞧见了,心思略活泛些,便知姑且是父亲恳请贾府在过两日自己婚嫁之事多多关照着,劳心一些。

    旋即大婚过后,要么暂且接回扬州拜见老丈人,要么自此住于秦府,总之估计还有感恩这大半年以来的贾府细心照料教诲云云。

    待要说什么,又觉得怕惹起贾母将要分别的难过情绪,心中内疚,只能暂且不曾有反应,装作毫不明白。

    但要黛玉故作不知,去询问究竟爹爹在信中是何言语,黛玉又一时间难以启齿。

    贾母年近花甲,见多识广识人阅历丰富,还不曾懂她一介女儿家这点小心思?

    偏头看看黛玉,一见黛玉纠结之样貌,便知她心思。

    便和许嬷嬷笑道:“这千里迢迢的往返,着实劳累了,现在又与老身絮叨了半天,快下去歇息歇息罢,厢房已预备好了。”

    许嬷嬷笑道:“老太太费心了。”

    又关切的瞧了黛玉一眼,便起身行礼离开了。

    贾母搂着黛玉问道:“黛玉,想不想父亲呀?”

    黛玉不敢与贾母直视,只是闷闷的应了一声:“嗯呢......”

    贾母叹道:“哎,林家与秦家都有会对你一生甚好的人,一是来处,一是归途,老婆子也知道这贾府只是你人生的一个驿站罢,只是外祖母着实舍不得你呀……你这一离开,不知多久咱们还能再见面呀……”

    话音未落,贾母泪如雨下。

    “祖母勿忧,日后我必回京城的......”

    “只是一回京城,便入了秦府,日后也不会长相往来了!”

    祖孙两个哭做一团,还是鸳鸯正在门口听候吩咐,见势不对,忙进来劝解宽慰二人。

    总算平复了一下情绪,贾母又请许嬷嬷过来,问道:“对了,大婚之日是何时?”

    林黛玉却低声插话道:“犹记得是八月十八日呢。”

    许嬷嬷见二人话里话外都带着哭腔,心内也叹息,点头道:“确是如此。”

    贾母心内算算日子却只有寥寥数日了,不知不觉又泪如泉涌。擦了泪,贾母道:“今儿也乏了,我也不多留你了。等到了日子,我们再一起好好将黛玉托付于秦家子吧......”

    许嬷嬷听了,也二话不说行礼告退了,只等八月十八日再来贾府接黛玉。

    贾母十分舍不得黛玉,剩下的这数天里又让黛玉从潇湘馆搬回来,日日与她同睡,又收拾自己的体己想要赠予她,一会觉着这个镯子挺好,一会又记得昔年自己那个嫁妆珍贵奇楠沉香的香囊工艺挺妙的,都想着给黛玉带走。

    贾母又想着随着黛玉一同来到贾府的雪雁年纪尚小,恐黛玉去到秦府之后没有几个贴心的丫鬟儿使唤,便想着替她支棱几个陪嫁丫鬟,方显大门大户之派头。

    她还想着让紫鹃和黛玉同去,虽说紫鹃是府里的家生子儿,但人家一大家子秦府也能安置妥当,故此便安排了。

    挑来挑去,目前年纪合适且做事能干的丫头里,又择出了宝玉身边的晴雯,她毕竟是外头买来的,又父母双亡。

    另还有一个袭人,她本是贾母身边的丫头,原名珍珠,贾母素喜她心地纯良、克尽职任,便把她放在宝玉房中。

    袭人姓花,贾宝玉便给她改名为袭人。她不是贾府的家生子,因为家里穷,在很小的时候被卖进了贾府。

    贾母便令晴雯,袭人与黛玉一起届时入了秦府。

    因晴雯,袭人前些年才被赖嬷嬷送入府中,在宝玉身边服侍的也不久,宝玉听说是服侍林妹妹的陪嫁丫鬟,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因此晴雯袭人当夜便来到黛玉身边服侍。

    黛玉见贾母如此伤感,也心中难过,日日陪在贾母身边说说笑笑,想着法儿的逗贾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