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玉吾妻,一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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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皇子问政

    之所以如此说,权是因为薛家只有薛宝钗的曾祖父做过五品文官紫薇舍人,已经两代无官职,怎么可能有资本和贾、史、王这样的贵族官宦相提并论。

    红楼原著中没有什么“四大家族”的说法,护官符也不是什么豪门排行榜,而是一张私下流传的“劣绅土豪黑名单”,无权无势的薛家排名第四,全靠口碑够烂。

    “正所谓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是,自从前些年我那姑丈过世,薛家的确算是无权无势了,可还是那句话,我们的家底还经得住嚯嚯啊!”

    “如若依老神仙所言,那秦公子日后顶点为异姓王爵,权当是此刻做个梦罢,咱也不敢想宝钗有正室之位,毕竟皇商终也只是个商人。”

    “那武靖候秦将军昔日在神京血夜曾护驾有功,被陛下赐爵一等侯兼一云骑尉,日后可配他一个承袭而来的一等伯爵侧室,总无关紧要的吧?!”

    “按照岁数算也正相当,两年后宝丫头的年纪正是好生养的时候!”

    王熙凤此言中提到的,其实昔日那殿试高中探花的秦家长子秦廷泽,乃是秦敬业昔日的年少时期的一起风流韵事。

    在认识如今的秦夫人之前有一青梅竹马,身份为一青楼花魁,诞下一私生子在府中养着,只是后来那青楼花魁早早便染病身亡。

    秦夫人可怜此子于是将他过继于自己名下称名义上的嗣子,视同己出,勿遭人冷眼,故此秦昭阳其实才是事实上的亲生嫡长子。

    日后秦敬业故去后本该由秦廷泽承爵,但他却为人宽厚忠义,颇有君子之风,为报生养之恩,早早表态将来会主动放弃承继,让予二弟秦昭阳。

    王熙凤说话此番絮絮叨叨了大半天,说完就一脸真诚的凝视着张道长。

    都没留神到身后的贾母已然目瞪口呆!

    张道长也是愕然的愣在原地,嘴巴张张合合,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薛家如今式微,且毕竟是皇商之女.......”

    “而且你们且知,那陛下却是早有那废后之意了!我预估着,不久的将来,陛下必定会不顾满朝文武,乃至于皇太后的反对堪堪废后。”

    “至于这具体原因,其中涉及了诸多宫闱秘闻,这就不方便透露了。况那当今皇后本就名存实亡,陛下之心路人皆知矣。”

    “竟是如此么?”

    贾母心中惊诧,虽说如今那秦淑皇贵妃与皇上确是伉俪佳话,情深意切,事实上后宫大权在握也已与中宫无异,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可是彻底在名分上圆满了罢!

    张道长寻思,纵然秦公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但那正室也是堂堂的官宦重臣千金,这皇商不管如何,至少从名声上也颇有些不妥,嫁予一个家族势力江河日下的草包公子爷或许才是她的归宿。

    张道长肯来贾家和贾母说这些,就是因为他很确信现如今的秦公子到底在江湖庙堂布置了多少后手。

    单论见识和用人之道,放眼当下的世家乃至于宗室子弟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这对贾家来说,不说是千载难逢,也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而付出的不过是两个本来到了年纪就该为了家族利益去联姻的女儿家而已。

    但他对薛家压根无甚兴致,对王熙凤说的薛家底子丰厚也只觉可笑,以秦公子的本事,料得想争取银钱资助,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乎?

    毕竟他可知晓秦公子对商贾之道也颇为熟稔,现在神京近两年来最为闻名遐迩的销金窟-青霄阁幕后,便是那秦公子一手扶持打理起来的!

    甚至这青霄阁之所以名声打响,除却他背后的商道运作外,他本人于这青霄阁中常常流连却是创作出了不少绝句,为那些风尘女子作诗填词,名气也越来越大,由此有了诸多佳话。

    而这一切,也正是秦公子与花街柳巷常常联系起来,时至今日依旧有些‘声名狼藉’的原因,也就近一年半载的他很少在台前露面罢了。

    或者说这本是秦昭阳穿越后,觉察到前身还真只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风流纨绔,不如利用此番条件为自己攫取名利罢。

    所以他有些迟疑该怎么婉拒,毕竟薛家祖上在如何声名显赫,如今也不过是商户而已。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看到王熙凤悄咪咪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贾母。

    张道长瞬间了然,颔首道:“此事老道也做不得主,得回去和秦公子通秉一声,听秦公子的意思。”

    王熙凤大喜,她相信纵然是秦公子,也不会对堪称巨富的薛家无动于衷!

    既然张道长愿意牵线搭桥一番,那这件事估摸着就十拿九稳了!

    她也不废话,转身拉着贾母走远了段距离,这才低声道:

    “老太太,我方才觉察到老神仙仿佛有些看不上咱薛家。您想想薛家秦公子都有些瞧不起,岂不是说这秦公子日后能到如何高度?摄政,还是......?”

    “哎,你这疯丫头,胡说八道也得有个限度,那秦公子知道你已经把他捧上天了么?”贾母闻言脸色微变,忍不住训斥。

    “啊是是,老太太勿怪,口误口误。”

    贾母没有真心的责怪她,一方面是她的确疼这个孙媳妇,喜欢她像自己年轻风华正茂时候的爽朗利落模样。

    二来也是因为方才,她实在豁不出去这个脸面干脆的回绝,若不然在被张道长误会她眼高于顶该如何?

    正好王熙凤插话,也让她有了空闲思虑片刻。

    “哎,凤丫头你还年轻,许多事不能如此想当然,要思虑周详。这世上哪有只落得好的,不承受坏处之事?若是他败了呢.......”

    王熙凤一咬牙,却是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老太太,现如今家里如何破落户也不用我强调。往日里老太太为了这个家如何煞费苦心?可您看看眼下这些个后辈们.......”

    “再说那几个妹妹将来总是要嫁人的。莫非咱们如今还有资格让她们去攀附那王府,国公府了么,怕是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呢!”

    “已经挑不得更好的门第了!更何况就算败了,贾家也不会更糟了,咱们也权当多一条路,又不是全押宝于那秦府,也可以着眼那些个皇子,您说呢!”

    “但现如今上皇还在呢,陛下也正当壮年呢!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

    “哎呦喂,老太太,莫非咱们还能指望那元春被陛下看重宠幸,诞下皇子册立太子然后我贾府枯木逢春?那岂不是更天真至极?权当是一个破釜沉舟罢!要多想出路呵!”

    “沾不了顶格的光,却也牵连不了滔天的祸,稳坐钓鱼台,确是极好了!”

    “如那秦家参与夺嫡之争,陛下在如今这一朝必不会令诸子重蹈神京血夜之覆辙,如若败了,也能平稳落地,最多边缘化矣。”

    贾母方才虽然迟疑,可看到张道长此番尽在掌握的模样,还是会多多少少颇为动心的。

    如今凤姐儿劝解半天,贾母心里就更活泛了。

    随后回头试探着问道:

    “老神仙,家里的二姑娘挂在侧室名下不知可否.......”

    “不行!老太太你不觉得您此话荒谬么!老太太自然知道嫡庶尊卑有别,既然已经应许,又何必如此纠结,钻这牛角尖?”

    张道长知道她为何如此踟蹰,但秦昭阳看重的便是贾家的军中余荫!

    但你与之联姻的是嫡女还是庶女,这能是一回事么?!

    贾母见他态度这般笃定,不由得也对贾府与秦府未来心生一丝憧憬.......

    “好!那就依老神仙之意!”

    张道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其实并不担心贾母回绝,因为他其实还有很多办法。

    只不过他对贾家有一种近乎病态般的保全执念,故此才未出此下策。

    “哦,对了,老道掐算了一下,府上有两个小丫鬟的命格旺主子。一个叫做小角儿,一个叫做小吉祥,还请老太太寻来老道带走.......”

    皇宫,养心殿。

    此时下面站着皇长子、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每个人都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皇长子与二皇子正在激烈的辩驳着。

    皇子预政,乃是这大燕传统政策,对昔日建立和稳定大燕的统治起过积极作用。

    乾熙帝以前,诸皇子便能领兵从政,各展所能,为国立功,对大燕的建立、统一全国,都起了重要作用。

    那个时期,不予立太子,使有功德者为君,在传子制中寓有传贤之意。

    这种皇子从政的传统,乾熙帝很自然地把它继承下来,而如今的承天帝却因为参与残酷的夺嫡,认识到这其中也有弊病,但他自信能驾驭掌控,故此认为利大于弊,便沿袭下来。

    令诸子参加一部分政务,也是培养、训练皇子从政能力,以便日后的治理,哪怕当今陛下才当打之年不到四十,诸子年岁也普遍不大,皇长子如今也才二十有二,四皇子也才刚刚十七。

    当今大燕皇室赵为国姓,此番正在争端的两位皇子,皇长子名曰赵恒烨,这二皇子名曰赵恒惕。

    但一旁的皇三子和皇四子却一脸冷淡的旁观着,甚至皇三子的眼中还隐隐透出一股不屑之感。

    皇三子名曰赵恒钰,皇四子名曰赵恒煊,按理说这皇二子皇三子尽皆是周祥妃膝下,由于其生母周祥妃出身低微,不能给赵恒惕带来皇子中的特殊地位。

    此外,大燕旧俗后宫也不允许生母抚育自己的儿子,因此赵恒惕满月后由新晋贵妃秦氏抚养,昔日秦淑贵妃还尚未诞下皇五子,故此最为合适不过,时至今日已六七年矣。

    前些日子皇三子赵恒钰随军出征,而周祥妃罹患一些疑难杂症,二皇子赵恒惕因为需成全孝道,便回到了生身母亲宫中日夜侍奉榻前养病,直至前些日子皇三子赵恒钰回京,他便也回到了景阳宫居住。

    “二弟,你怎敢如此妄造杀业,视人命如草芥了!那可是上万人,难道尽皆一杀了之便足矣解决问题吗?!”

    “他们仅只是一群因受灾而流亡外地、生活无从着落的庶民,当怀揣爱民之心,怀柔施以仁政从而道德教化!”

    “皇兄此言差矣!他们甚至冲击过县城,只差一步便攻陷了那县衙门,这是赤裸裸的谋逆之举,可以称之为匪军,而非简单的流民了?现在各地民心不稳,切莫妇人之仁,就必需杀鸡儆猴以震慑天下宵小之徒!”

    “二弟此言才是大谬!自古以来一味镇压都只是治标不治本,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唯有仁德方是治世之本!”

    “荒谬!皇兄也是读过史书的,深知治天下必要王道霸道杂治之法,岂能纯粹施仁政?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举!父皇,儿臣建议立刻以雷霆手段去绞杀!”

    二皇子也不在和大皇子争辩,对着承天帝行礼请道。

    大皇子也急忙行礼道:

    “父皇!儿臣认为现如今妄行杀伐只会愈发激起滔天的民怨!还是以仁政安抚最为妥当,旋即遣散流民以至原籍。”

    此刻承天帝正倚靠在龙椅上,一手撑着头,表情淡漠。

    他并未立即回应大皇子的请求,而是神情淡然的对着皇三子和皇四子问道:

    “你们二人呢?可有什么策略?山东民变,半个月前已然逼近了一万人的规模。如今过去了一旬,怕是裹挟征召的流民反贼愈发增多了。”

    “虽说迄今为止还尚未攻陷县城或州府,但是已经有诸多乡镇村落已然是匪过如梳。再这样放任下去只会愈发战乱频仍,民生凋敝,局势危急。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这话的意思已然说的相当明白了,可皇三子和皇四子二人依旧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回父皇,儿臣支持大皇兄的想法!”

    “回禀父皇,儿臣赞同二皇兄的决策!”

    承天帝的面色依旧是古井无波,可是心里却深感无奈。

    他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绝非如此愚笨,他们先前进言之水准实在是太小儿科了,镇压或是招安,这谁不知道?!

    不只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难道三皇子和四皇子莫非不知此刻是需要两种手段兼而用之,双管齐下的?

    他们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