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青色，鸟语花香。

    张爽跟在温柔似水的白冰身边沿着湖边小路而走。

    “从梦魇诞生以来，整个世界的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有的生产形态都改变了。”

    白冰的温和细雨般细细道来，温柔的眼帘看向旁边的张爽：“张公子，正如刚才黄少爷讲的一般，在我们还没有了解整个梦魇之前，我们可以了解自己，关乎人类存亡的变化，关于人类得以继续生存在梦魇世界中的基础。”

    “比如可以转化万物的魇能。”张爽道。

    白冰点头：“是区别于万物的独属于人类的精神力：念想，是通过念想吸收梦魇能量而诞生的魇能，同时也是通过念想运用‘媒介’转化而成的魇力。”

    “嗯？白冰老师，魇力不是通过对于魇能晶币的吸收而产生的一种独属于人类自身的能量吗？”张爽好奇道，这是一般教科书中阐述的定理。

    “是，也不是。”白冰解释道：“念想转化出的魇币是人类提取魇能的过程，其实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将提取出的魇能改造自身，进行个体的进化，而这两步其实是整体的。在梦魇时代最开始的阶段，先人们都是如此修炼，直到有人发现可以吸收他人提取的魇能时，暴力掠夺的出现才让这两步一体的修炼方式分成了两个分离的职能……所以说，只是单纯地将提取的魇能吸收入体内，只是将身体魇能化，还不能称之为魇力。”

    张爽道：“可以理解，不过有些人可以在没有通过‘媒介’的情况下使用出魇力，又是为什么呢？”

    白冰道：“可以接受魇能的器物，比如武器和生产工具，这是最基础的物质层面的媒介。但是除此之外，梦魇法则与观想也都是媒介的一种。”

    张爽明白了，教科书是面向普通人的，在有限的时间，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并没有详细去说。

    以前没有细想，只是因为他的渣渣实力不配去想，所以白冰一说，他就理解了。

    正如梦魇法则和观想都是高级梦魇者的标配，到达那个程度的时候，甚至不用他人教导，便自然而然地通过法则与观想，联系到体内的魇能，从而‘创造’转化为物质，比如事物和魔法。

    当然，还有张爽自身的秘密，按照黄达海的说法，就是看书看多了，便产生了观想。

    至于如何诞生的，那就只有一个字：悟。

    有的人穷极一生到达魇王，也只是一身蛮力而无观想，有些人只是一平民百姓，但也能在一朝一夕中悟出这一法能。

    “言归正传，作为一般普通人，梦魇世界对我们最基本的改变可以概括为三个部分。通过魇能可以转化为我们赖以生活的生存资料，例如食物和水。然后通过魇能可以转化为我们繁衍后代的生活物资。最后，便是可以让我们延续文明的用以教育和传承的学习物质。”

    白冰感慨一声：“在那段最初的梦魇时期，我们的历史教科书总是以悲惨、血腥、绝望、落后等词汇进行描述。不可否认这是历史记录的一面，是真实的，但也是片面的，那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在抛去被梦魇随时吞噬的命运下，他们有着类似神话般伊甸园的生活。他们可以通过媒介，幻化出自己所需的东西，过上自给自足地生活。”

    自由自在地生活，可以随意幻化自己所需的当然好，不过张爽却笑了笑：“但媒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的，数百亿的种花人都在吃不饱的悲惨境地中，面临随时被梦魇吞噬的绝望。如果白冰老师你想说，因为梦魇议会的出现，暴力机构的重建，魇能积累计划的实施，媒介使用法的颁布，让人们陷入只能通过出卖魇能才能‘苟延残喘’的维持自身三项基本生活资料，而过上‘奴役’的生活。我劝你再多看一些历史书，让少部分人的自由，而让绝大多数数以百亿计的种花人死去，我认为比梦魇议会更加无耻和自私。”

    “……”

    白冰好像突然知道了为何黄达海将她叫来是作为紧急任务，为何黄达海不愿意做张爽的火种引路人。

    温柔的白冰都感觉自己温柔不下去了。

    然而张爽继续逼逼叨叨：“老师是不是又想说，因此才会起义不断，火种因此发展？就是因为梦魇议会的压迫而导致的啊？虽然不否认，是有一些是不过下去的同胞被逼迫得毫无办法才自发起义，但是我觉得大部分的起义都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忽悠出来的，没错，我说的就是我师傅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变态大忽悠，我估摸着他想起义当皇帝，就是想要三宫六院。”

    白冰四十五度扬起的头，眼角有着泪光，她好想直接走，不在听这嗡嗡嗡的话来击破她的火种信仰。

    “照我看来啊，其实梦魇议会在逐渐完善中已经表现得不错了，尤其是魇王议会公布可持续发展以来，人们的生活条件已经不再如此悲惨。”张爽掏出终端，给她举证：“这是我通过暗网调查的信息，相比于梦魇议会刚开始的暴力积累阶段，绝大部分人过的生活甚至要比梦魇时代之前还要好。免费的衣食住行，免费的医疗，免费的教育，免费的娱乐设施听说过没？”

    看着白冰张口想要说话，张爽又逼逼叨叨：“当然啦，还有很多地方受到压迫，还处在势力混杂的战争状态。当然人们生活在魇能世界，也不能一直活在过去，自然要过上不一样地可以跟上时代潮流的生活，反抗组织的反抗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好，推动这个世界的发展，从这方面又可以说反抗是不可缺少的。”

    白冰无语地看着他，你都说完了，我还说啥？

    “既然老师你刚刚提到了念想，我甚至怀疑，梦魇法则是一种念想集合体。”

    “嗯？怎么说？”

    张爽指道：“老师你也知道，念想是精神力的表现，是想法，是念头，是理想等的概称。那法律呢？习俗呢？礼节呢？这些是对于生活制度的整理，是物质化的吗？当然不是，他们也是精神的，是对于人们生活规范的条文，是人类文明制度的体现，那梦魇法则呢？它诞生的时间很特殊，是梦魇议会法律正式发布的时候，所以我理由怀疑，梦魇法则也就是梦魇时期‘法律’这个精神体的魇能化，魇力化的真实体现。人的精神力可以变为存在，那法律这个代表人类整体精神的一部分又为何不能变为存在？白冰老师，你说我的猜测有没有道理？”

    白冰捏着白嫩的下巴颏，放弃讲解地跟着点头：“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