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又失去了一个兼职，回到学校，只能用三点一线的生活麻痹自己。虽然没有课程，她依然背着书包来到教室里，让自己重温回忆，假装大学生活还在有序进行。

    室友们摆起了二手摊，乔雪没有参与。同学们拍毕业照，乔雪也没有参与。这个学校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乔雪的钱在哪里。她每天看起来心事重重，魂不守舍，仿佛已经丢失了自己。

    听同学说起在网上找实习。乔雪才醒悟自己为什么不在网上找工作。她翻阅着各种网站招聘信息。看见大公司的招聘她不敢投递，内心里认定对方一定瞧不上自己。看见小公司招聘，她点击一键投递，漫无目的。

    学校的招聘会开始了，乔雪也尝试着挤进拥挤的人群堆里。娇小的身躯终于扒出一个空隙，递交自己的简历。大学几年，乔雪不是班干，她既没有社团活动，也没有参加比赛，没有实习和支教经历，当然也没有项目创新的作品；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奖学金的证书。她的简历可以说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用平庸来形容。

    薄薄的一张纸，要写尽一个人所有的有用信息，而这个是否有用由企业和他人来定义。对于企业来说学生们或许只是一个工作机器，无人关注他们的内心和生活经历。乔雪的简历放到一堆学生的简历里，上面压着的纸张越来越多，让人再也想不起。

    让人意外的是，乔雪接到了面试电话。

    对方让乔雪第二天去公司面试，乔雪问了地址和时间。第二天便准时前往。学校的校区离市中心大概一个半小时路程。

    来到面试的公司，前台把乔雪领到茶水间。茶水间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他们在交谈各自的信息。乔雪怯生生的坐在一边，安静不说话。

    招聘经理叫到了乔雪的名字，乔雪走进去。把包放在桌椅的后面，坐下。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乔雪有些紧张，手不知道往哪放。对方后面问的问题，乔雪也有些答不上，磕磕巴巴。没聊到五分钟，乔雪便被请回了。她知道自己又搞砸了，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失落。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来到这里，短短五分钟就被放弃。

    第二天，乔雪又接到那个公司的电话。乔雪没说昨天面试过了。她以为不同的面试官负责不同的部门，对方又给了自己新机会。于是她做了一些准备来到面试公司。坐在茶水间，昨天的招聘经理看见她，看了她一眼便转回会议室去。会议室里发生一些争吵：“随便应付一下让她回去”

    “昨天的面试结果为什么不录到系统里。”

    之类的。说的正是乔雪。

    招聘经理到工位随机叫了一名员工，让她带乔雪去找个地方面试一下。乔雪感觉到这场面试明显没有昨天正式。她这次完成了面试，至少在完成度和流畅度方面有所提高。对方最后也只是对乔雪微笑，便打开门送她出去。

    一些企业的招聘管理系统不够完善，应聘者来回跑也是常有的事。

    乔雪怪自己没有抓住第一次机会，第二次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