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打死我都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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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人和玉

    收拾好店内,吴三沛推着一辆摩托车走出,将卷闸门一拉,最后瞧了眼偌大的招牌。

    “吴记饭店”四个字残破不全,歪歪扭扭,上辈子这时候他已经开始着手翻新。

    “三沛哥,你真舍得卖店?”顾青葙眼中不舍的劲比吴三沛来得要真切。

    “有啥不舍得的,新生活,新开始。”

    吴三沛拿起个摩托头盔往顾青葙怀里一扔:“戴上,走了!”

    他不喜欢念旧,人,事,都一样。

    顾青葙拿着头盔嘟囔道:“三沛哥,昨天天气预报说了,今最高38度呢,戴这玩意热得慌。”

    “那你就回家凉快吧。”

    吴三沛戴上头盔翻身上车,拧动引擎作势要走。

    00年骑摩托车暂时还没那么多规矩,但安全第一总归没错。

    “别,我戴还不行吗……”

    顾青葙将头盔一套跳上后座,双手死死挽住吴三沛腰部,生怕他甩下自己。

    摩托是饭店的,买了有两年,平日都供莫成杰进货使用,吴三沛很少开,熟练度不够。所以他骑得很慢,磨蹭半天才开到江边,缓缓朝城外驶去。

    坐在后座的顾青葙一路哼着小曲,江风拂面,吹得她脸红燥热。

    前方有车变道横过,吴三沛不得不一个刹车,后座顾青葙向前一栽,胸腔贴紧男人后背。

    “青葙你松开点,我刚在厨房做完饭,身上都是汗。”吴三沛感受着身后圆润软糯的触感,开口提醒。

    他若想吃豆腐法子很多,用不着这么刻意。

    更主要是38度的天啊,顾青葙穿着不透气的劣质校服,实在又闷又热。

    吴三沛已经能想象等会下车,自己背后汗印会是两团什么形状……

    “放心三沛哥,我不嫌弃,我只怕掉下去。”

    顾青葙将头放上男人肩骨,一股子汗味直冲她鼻腔,让她脑子晕乎乎的。

    “那我开快点。”吴三沛加大油门,急着结束这段“折磨”。

    顾青葙抬手戳了戳男人裸露在外的二头肌,欣赏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体表的燥热蔓延进心里。

    “三沛哥,你这胳膊比我大腿还粗,能一只手能提溜起我不?”

    “简单,你也就九十来斤,还没平日我提一扇猪肉重呢。”

    吴三沛挺直了腰背,努力让后背留出些散热的空隙,奈何顾青葙那玩意就和水做似的……

    “三沛哥我知道我吃的多,但你也别变着法骂我啊。”

    昨日上秤重了足足五斤,数字直奔100,顾青葙正忧郁着呢,也不知道肉都长到哪去了。

    “吃得多是好事,你看你姐,都瘦成啥样了。”吴三沛假意安慰。

    顾青葙脸色瞬间阴沉,起身离开吴三沛后背:“三沛哥你臭死了,不靠了!”

    背后传来一阵凉爽,终于解脱的吴三沛长呼一口气。暗道果然和上辈子一样,二人独处时只要自己先提她姐顾清蘘,这丫头就来脾气翻脸,百试百灵。

    骑行一个半小时,吴三沛来到晃城区一个村落。

    哪怕在23年,晃城区都属于芙蓉城郊区中的郊区,眼下00年甚至没被纳入城区范围,许多地方和一般农村没啥区别。

    这地是莫成杰老家落全村,先吴三沛半小时过来的莫成杰正蹲在村口和个黑胖汉子抽烟。

    “三沛,这!”莫成杰挥手招呼。

    吴三沛大步走去,顾青葙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估计气还没消。

    这会吴三沛也没空哄她,上前给黑胖汉子发上一根烟,直接开门见山道:“手续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地契,房产证都在,村里那头手续也办了,就等老板你签字给钱了。”

    黑胖乐呵呵回答,莫成杰答应他事成后给六百提成,够他一月收入了。

    “过去看看。”

    “老板你这边请。”

    黑胖领着三人翻过一座山坡,一孤零零的破土屋矗立在山脚,和其他村民家隔着老远。

    吴三沛环顾四周风景,装作不经意地问:“这户原主人叫黄田海是吗?”

    “对,一个癞汉子,常年累月不归家,天天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还非得把房子建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老婆都带着孩子跑彭城去打工了。”

    黑胖点起香烟,鄙夷道:“半年前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夜里进山打兔子摔死了,你说是不是倒霉催的。”

    吴三沛背手仰头,暗暗给莫成杰使了个眼色。

    莫成杰心领神会,搂住黑胖汉子道:“野猪,咱俩同乡,唬别人可以,可别唬我。这地我老板请了好几个风水大师看过,是要给他爹修坟立碑的。

    别到时候老人家埋下去,惹出一堆幺蛾子,我可不好交差。”

    黑胖汉子拍胸保证:“莫伢子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爹可是村长,签了字,交了钱,这地就是你们的,谁都管不了!何况黄田海老婆在彭城,正巴不得快点收钱给她儿子交学费呢。”

    莫成杰看向吴三沛,见他点头,才继续道:“那行,合同拿来。”

    黑胖汉子递过合同,莫成杰拿笔签下自己名字,吴三沛从怀里摸出一叠钞票递过去。

    地归在莫成杰名下,这是吴三沛早就和他商量好的。日后这种事少不了,毕竟有些不必要的财产,放在熟人名下才更为稳妥。

    “辛苦了,这两万一,两万付款,一千是你的手续费。”

    2000年煤矿企业占地补助也才2万元一亩,何况这种没人要的破地,吴三沛给的钱溢价足有五六倍之多。

    一见钱,黑胖汉子眉开眼笑,敷衍一句“谢谢老板”后麻溜跑远。至于两万能有多少能到黄田海老婆手里,就不是吴三沛关心的事了。

    外人一走,莫成杰上前询问:“三沛,你买这地干嘛?”

    “这黄田海不是普通人,你跟我进来看看就知道。”

    吴三沛走入土屋,环顾打量,屋内不大,总共三十多平,物件都被其他村民搬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些残破桌椅和碎碗。

    “这村里人还真不讲究,一个个来拿死人东西,脸都不要了。”

    莫成杰自小没爹没妈,在村里被人欺负长大的,无半点感情可讲。

    吴三沛笑道:“这黄田海就是吃死人饭的,也算他报应吧。”

    莫成杰疑惑问:“吃死人饭?”

    吴三沛点点头,开始每走一步就跺跺脚,直到感觉脚下一阵松软。他指向脚底,吩咐道:“就这,挖吧。”

    莫成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铁锹开始掘土,没几铲子下去就见一木盖。

    扫去灰土,吴三沛弯腰掀开木盖,空间狭窄的地窖内堆着7,8个纸箱,一眼望去,各式青铜器,瓷器,陶器应有尽有,且都沾着土。

    莫成杰眼冒金光,瞬间明白吴三沛嘴里的“死人饭”是个什么意思。

    “三沛,这么多古董,咱们发了!”

    “发个屁!”

    吴三沛没好气在他头上一拍:“这些玩意一件就够你蹲小五年大六年的,要都卖了,你下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芙蓉村虽不比那些几朝古都,但大小算个文化古城,从古至今埋了不少人物,衍生出一堆土夫子。

    这个黄田海算是后几年名声最大的一位,虽说死的窝囊,但据日后新闻调查报道来看,其流窜西疆,咸阳,江浙等多地,挖了大大小小的坟近百个。

    别看他把结发妻子丢老家住破土屋,其在外地其实都住别墅包二奶了,各种藏货窝点足有七八个。

    他家里这些存货,也是直至2015年村里修建养殖场时才人被发现,着实让省博物馆发了一笔横财。

    莫成杰摸摸脑袋,纳闷问:“古董不能卖,咱费钱费力来干嘛?”

    吴三沛跳下地窖,搬起角落一箱玩意往上扔。

    不比其他古董,这箱子里装着一堆石头,白色为主,黑的,黄的,青的应有尽有。

    类似的箱子还有两个,加起来快有百斤。

    莫成杰好奇道:“这些都是啥?”

    “玉,多是西疆和田玉。”

    古董拿不了,但这些黄田海从西疆偷淘回来的玉石他吴三沛可就不客气了。

    00年的这时候,他一不偷二不抢,还花了两万本钱。问就说是在大街上捡的石头,谁也管不了。

    吴三沛翻身而上,见顾青葙正拿着一块通体雪白的圆石左瞧右看,便凑过去问:“喜欢?”

    “嗯。”

    顾青葙点点头,没再和吴三沛怄气。

    吴三沛咧嘴一笑,伸手道:“给我。”

    顾青葙乖乖将玉石递给吴三沛,小声询问:“三沛哥,这东西贵吗?”

    不知道怎的,她一瞧见这块玉石就喜欢的要紧,上手掂量后,心里刚才的火气瞬间一干二净。

    如果价格不贵,她打算求求让三沛哥,送给她玩玩得了。

    “贵不贵得看你能不能卖出去,卖不出去就是堆破石头。”

    吴三沛接过白玉细细打量,其通透油润,宛若凝脂,在阳光下透着点点光晕。

    自家顾青葙还真会选货,一挑就挑个大的。

    玉这玩意,品质决定价格。

    21年六月,吴三沛在H.K参加拍卖会,请了一尊千万玉佛回家,极品和田羊脂白玉,听说料子就是黄田海家这堆货里出来的,光加工费就上六位数。

    顾青葙一眼相中的这块同样是羊脂白玉,质量比那玉佛只差半截,更足有巴掌大小,在23年单算籽料卖至少也有百万起步。

    当然,黄田海家里料子也不可能全是这种级别,其中有不少就是普通籽料,有的甚至是残次品。不过按00年的行情,普通和田籽料千克均价在一万左右,这几箱论斤卖都能卖个上百万。

    “先放三沛哥这,改日三沛哥送你个好东西。”

    吴三沛收起白玉,既然这丫头喜欢那就留着,多少钱都不卖。

    “哦……”

    顾青葙虽是不舍,但还是乖巧点头,并问道:“三沛哥,你啥时候懂玉石这玩意了?”

    “有人教的。”

    顾青葙穷追不舍问:“谁教的?”

    吴三沛尴尬笑笑,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

    上辈子的桃花债,他说不清,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