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杀机四伏

    三人一起回到物资局家属院内，和唐静秋分手，各回各家。

    牛胜和夏希一上楼，牛胜就把杯子里的锡球倒在桌子上，仔细观察看看蛇毒有没有进了锡球中，牛胜颠了一下锡球说：夏希这个不像锡呀。

    夏希说：本来就不是锡，我买的是铅，铅还重，还有毒，我当然用铅了。

    也行，这比锡的强。

    牛胜说：夏希，我们能不能主动出击，把那个人调动到郊外，再用弹弓射他。

    抓紧时间，我们把摩托服换上，这样显眼些，而且那天杀拳击教练穿的就是这一身。

    夏希问：跟那个有什么关系？

    我忘了说了，那个猫是追踪用的，这个房子主人就是因为我们穿他的衣服遭遇不测的，这个人是个杀手，在南菜市杀鱼掩饰身份，从家里找一个大点的饭缸，一会儿去打羊汤，说是送饭的，多花点钱买羊肉放在汤里。你那天骑车在山脚下，有没有大点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有那天你睡觉的地方进山一里多路叫廖家弯，有一个弯道边上的村子，住了十几家。

    村里房子什么排列方式？

    就是沿着路一字排开的。

    牛胜把桌子上的铅球装在口袋里，地下还有一堆铅球。

    二哥说：都拿上，要试一下弹道，还要试一下快速射击。

    夏希抱着缸子，牛胜说：把枕头包在外面好保暖，细节决定成败。

    两个人下楼，牛胜把自己的车胎放了气，丢在楼下了，两个人骑夏希的车，加满油，把油壶还绑在后面，先让夏希骑到小区门口，牛胜来到小区花园里，站在阴影里，拿出弹弓，射三十多米外的院墙上射击。

    两个人又探讨了怎么快速射出来，怎么拿铅球，带上自己做的羊皮手套，当时想着拔刀快一点，现在用来射弹弓更好。

    行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到羊肉馆去。

    到了羊肉馆，牛胜喊了：老板羊肉汤加肉加汤我多给钱，上面盖一层羊油，好保暖，我送的远，廖家弯。

    老板边打汤，边聊着说：怎么跑那么远？

    牛胜说：我大哥叫烟熏着了，说那儿空气好，恢复的快。

    牛胜觉察到了杀手的目光了，又是一阵寒意。

    付了钱，坐上摩托车，叮嘱着夏希，骑慢点，别把汤洒了。

    骑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他跟在后面。难道没上当，没有发现自己？一直都骑出城了，还是没发现。

    夏希说：会不会是你说的地址太清楚，所以他不急着追？

    尼玛，谁说不是呢。骑到山口了，上面就是爬坡，牛胜说：就埋伏在这里了，在个坡长度有二三百米，在他骑着上有五六十米了，我再射他，上坡慢，我也好瞄准。

    二哥说：射几颗弹丸，我记一下风力坡度和能见度，现在天都黑了，别一会儿不好瞄准。

    牛胜就射了几次，二哥说；光线不好。

    牛胜让夏希把摩托车放躺在地上，车头向着山上，把车灯对着山坡上的五十米距离，在那个位置的路边放一个大树枝，杀手到那就开灯，牛胜就射击，先用大钢珠，后用铅球射。

    两人趴在路边草地上，冬天草也枯黄了，牛胜又抱又枯草盖在摩托车上和两个人的身体上，特别叮嘱夏希不要看路上，听声音过去了再抬头。

    半个小时了，才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但是出岔子了，两辆自行车，两个人。

    牛胜犹豫了一下，还是要干，今天自己和夏希都露相了。

    慢慢起身站好，弹弓在手，左手抓了五颗大钢珠，左边口袋敞开的，里面是蛇毒铅球。

    看着自行车到了树枝那了，夏希开灯，牛胜就刷刷刷刷刷的五颗都射出去了，二哥就是不凡，尼玛，射的真准，全打在后脑勺上了，杀手三颗，另外一人二颗。

    夏希要去看，牛胜觉得不妥，射出蛇毒铅球，只能打到耳朵了，人躺地上，脸看不见、身上有棉衣，牛胜这次平均分配，一人五颗，打完下班，跟夏希骑上摩托车就走，回城里了。

    夏希说：不去看看？

    牛胜说：这里又不走汽车，冬天的夜里，谁出门？

    咱们回去，把摩托车停在体育中心，

    去中心旅社开个房，看着这条路，一个小时以后，我改扮一下，骑着自行车再回来看看，如果死了，咱们再决定把他们给埋哪。

    牛胜把车停在体育中心里了，夏希也开好房了，牛胜翻窗户进入房间。

    进去才发现看不到外面的公路。只有楼房两头各有一间房子，是堆放换洗的床单被套被褥的。

    夏希说：我有钥匙，咱们进去看公路，好吧。

    两个人进去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看了一会儿，夏希抱着牛胜说：牛格格，好无聊呀，不如爱爱。

    那就爱爱。

    这个可就不着急了。快一个小时了，牛胜说：该过去看看了。

    可是用什么身份去看呢？

    不能以自己的面目去呀，万一被别人看见了，就麻烦了。

    夏希说：这一层住这么多人呢？你挑一个不就行了吗。

    牛胜说：怎么个挑法？

    我带了你配的迷烟，在楼道里点上，半个小时，你挨个开门去看不就行了吗。

    好办法。夏希打开包，把迷香拿出来点上，天冷，哪里都关的严严实实的，楼道里一会儿就烟雾缭绕了，夏希把解药递给牛胜，你闻一下，呃，好臭。

    不过马上就清醒了。

    夏希又从包里拿出来斜口钳和铜条来递给牛胜。

    牛胜竖起两根大拇指，夏希你真是我的好帮手。

    出了储藏间，从右手边开始开门，一开门进去，就辣眼睛，两个男地和男地，赶紧退出来。关门。

    第二间，正常，一男一女，除了不是夫妻这个小瑕疵。

    第三间，这个也正常，一男一女各睡各的床，个头对不上，长相上二哥说，不好改。

    牛胜摇摇头，准备走了，夏希去掀女人的被子，牛胜刚想阻止，发现女人没穿下衣，夏希笑着去掀男人的被子，男人也没穿，夏希说：他俩玩什么游戏呀，睡一块就得了呗。

    牛胜说：他俩会不会都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捅破窗户纸？

    夏希说：我帮她一把吧，望天下人都终成眷属。

    夏希把女人抱进男人怀里，还贴心地把女人上衣脱了。

    接着开门，哎哟，这个就有点讲究了，一个男的，个子高大，穿着钢厂制服倒在地上，他的床上用品和对面的床上用品都被细麻绳捆好了，压的紧紧的，也难为他了，这要使多大劲才能捆那么紧，挤的小小的。

    夏希笑了，这也是个小贼，伸手把他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了，一看，巧了，廖家弯一组洪斌。一个公社的小红皮本子，还有地址门牌号码。把人翻过来一看，二哥说：行了，这个人能扮上，长点胡子，弄黑点，手脚粗躁点，给他扒干净，我照着给扮上。

    牛胜说：不用了吧。

    你懂什么，要谨慎呀，小同志，多少人大意失荆州呀。

    去，进卫生间对着镜子扮上。索性两个人脸型也像。

    二哥说：我给你分泌多一点黑色素，三天就能褪掉。

    牛胜说：行啊，小兄弟要不要改一下？

    这个不要了吧？二哥有顾虑呀。

    牛胜说：也不是要改什么，你把长度压缩一下，变成粗度，不就改变了吗。

    这主意不错，就这么来吧。

    换好行头，把洪斌同志的衣服也穿上了，然后又把洪斌同志给搬到储藏室里，给盖上被子，牛胜夹着两套被褥下楼了，果然楼下前台睡着了，给她口袋里塞三百块钱，可能旅社要亏一点，不能给多，给少能解释偷跑的原因，贪小便宜呀。

    找到他的自行车，把被褥捆上，就出发了。牛胜摸了一下口袋里有烟，那就点上，抽着烟骑着自行车，一路赶到大长坡上。

    二哥口音改了吧？

    知道了，烟嗓吗。

    向前骑，两个人还躺在那。地方有变动，当时是假装的吧，发现没人过去，再起身蛇毒发作了。牛胜骑到跟前，下了车，开始喊：大兄弟，大兄弟，你咋啦，你可不兴吓我，我可过去了啊。

    牛胜把车扎好，走到跟前，扶着杀手的肩膀晃了晃，没动静，把他翻过来一看，两眼怒睁，口鼻出血，大小便失禁，其实刚才要不是看到这个地上有水印，牛胜根本就不敢过去，牛胜想找他的武器，摸了一下，在左小臂上绑了一个刀鞘，拔出来一看，像小孩玩具一样，扁平的刀，一寸长一节，然后联起来，这叫什么、鞭刀，牛胜在手上抖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把阴人的刀，拔出来向前一挥，谁也想不到，这刀是这么用的、狗改不了吃屎，永远这么阴险。往地下一丢，牛胜又去翻旁边的人，也是一个表情都很苦大仇深的样子，牛胜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要符合洪斌的气质呀，点上烟，深吸一口，长出一口气，蹲下来整理裤脚，然后手就伸进杀手的口袋里掏出来看了看，不是钱就塞回去，是钱就装起来，实际上每一张纸条牛胜都看的清清楚楚，掏完杀手，换了一个脚整理，又掏旁边的死鬼，也是把钱掏尽，纸就塞回去。掏完了，起身拍拍衣服，又点上一只烟，想吹口哨，不会这个世界的歌曲，

    二哥夏希弹的是什么戏曲？

    你可千万别吹，那是芦州推子，小戏种的小戏种，你吹上山听到的鸟叫不就行了吗。

    牛胜就抽一口烟，吹一种鸟叫，把车子支架踢了，骑上车就走，牛胜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

    二哥。

    别问了，有人看着呢，尽管走吧，山上有人传信号。

    牛胜就只能向前，向前，再向前，一直到洪斌的家里，洪斌一拍门，他媳妇就开门了，有点看洪斌的眼神再说话的感觉，牛胜就明白自己怎么说话了，进门往床上一坐：给我烧洗脚水去。

    你不是不爱洗脚吗？

    牛胜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了，我想洗了。

    牛胜说完，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在床上数清楚了，也不多，就五百多块钱。

    数完了之后，往枕头下一塞等着老婆洗脚。

    洪斌老婆端着洗脚水过来给他洗脚，洗好倒水，又给牛胜擦了一把脸，牛胜这才把投向外面的注意力收回来，看到他媳妇儿的长相，就是小家碧玉的样子，还算白晰，就是手掌老茧厚的惊人，胸怀宽广，没看到有孩子的痕迹，看年龄该有孩子了。

    二哥说：明白。

    二哥，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

    孩子吗，今天晚上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有小孩的。

    女人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抚摸牛胜，不敢让老茧碰到牛胜，但是中心思想就是想要个孩子。

    那就来吧。

    尼玛，外面监视的还没撤离。

    两次以后，牛胜就停了，老夫老妻的，哪里有那么大的瘾头。

    牛胜不耐烦的说；行了我困了，睡吧。

    二哥你看着，我睡了啊。

    尼码，快天亮了，有迷烟吹了进来，二哥说：我给你调整到最佳状态拼了。

    牛胜说：别，迷烟什么效果，你就什么样，那还不简单，全身肌肉松弛，呼噜声打的更响，还有断了呼吸的情况出现，憋着一口气，然后，再呼吸，门被打开了，进来两个人，二哥记录味道，只要你伸出头来，我找到你，一定砍掉。

    两个人包的只露眼睛，好像还有个女人，两个人开始检查牛胜，摸着头脸的皮开始搓，又摸身上的肌肉，二哥，肌肉别都软，大臂和大腿要死肌肉。

    明白了，农民哪里能够有那么软的肌肉。

    那个女的，连私处都检查，男人说；别玩了，他全身肌肉都是松的，你拨拉他也没用的。

    又把枕头下面的钱，拿出来数了数。还说，你不知道他多恶心，两个死者口袋里的钱，全被他拿出来了。

    农民吗，贪婪丑陋吗。

    两个人搜查了一遍，把钱又塞到枕头底下了。

    牛胜觉得这些人胆子太大了，真拿龙国当泥捏呀。

    两个人走了，牛胜也就起来了，想跟出去，又一想，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去外面送菜呀。

    干脆天亮了闻着味儿，把这些人都追查到底，都给弄死。

    这样一想，又倒头就睡了。

    牛胜早上还是被洪斌的老婆推醒的，说他到上班时间了。

    牛胜赶紧起来，骑着自行车往体育中心旅馆跑，进了旅馆门口，牛胜的像貌就开始变，等进了夏希的屋里，脸就变过来了，夏希看见牛胜大喜过望呀，说：我担心死了。

    牛胜说：赶紧把衣服还给他，他老婆说他要上班的。

    夏希说：他是骗他老婆的，他一直都是偷鸡摸狗的小贼。

    牛胜说：怎么才能让他改邪归正呢？

    夏希说：给他口袋里装纸钱，他回家以后，有人告诉他昨晚上回家了，他也许以后就老实了。

    行，就这么招吧。

    哎，他身上不会有什么指纹的找到咱们身上吧？

    二哥说：多大点事，我一直对你的指纹有意见，就一个是斗，其它都是箩，影响摩擦力，给你都改成斗，全是圆圈，我觉得你拿东西都稳当些。

    这么简单吗？

    简单，我改了啊。

    牛胜就觉的手指头和脚趾头一阵痒痒，再抬手看看果然都变了。

    二哥威武。

    夏希说：赶紧把人搬到他的房间里，你也要走了，你别忘了，你也是翻窗户进来的。

    那就干活吧，戴上手套，把人搬回去，顺便出他房间的窗户爬了出去。

    干脆去体育中心吃早饭吧。

    牛胜就遛遛哒哒的进了体育中心的食堂。

    先来十个菜肉包子吧，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钱丽丽，正式女朋友呀，送她的手表装口袋里好多天了，今天不能再忘了。

    到了丽丽的寝室，没人，一个人都没有，幸好丽丽留了个纸条，写着和来访的外国球队打比赛，晚上八点开赛，白天去那里适应性训练了。

    牛胜想着晚上也去一趟，给排球队员都用内功调理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即然都不在就走吧。

    出了体育中心，呼叫夏希，两个人坐公交车去市里吧，车子也不骑了，等过完年托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