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牛胜的活动范围扩大了。

    牛胜一个人又转到学校后门，小吃街上吃了三碗馄炖，但是加紫菜加虾皮的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风俗习惯，牛胜小时候吃的都是加一勺猪油，滴三四滴香油就非常好吃了。

    等牛胜吃好回到家里，想着万一云朵儿找他去工大打蓝球，自己要不要再做一套好看点的衣服呀。

    二哥说：我把你记忆中的所有衣服都分门别类的排好了，你看着办吧。

    牛胜说：我年轻时穿的一套白的夹克衫，加上宽松裤，曾今招人羡慕嫉妒恨的那套复刻一下就行了。

    二哥马上出图了，连尺寸都相应的放大了。

    牛胜说：全白的会不会单调？我的记忆里有用丙烯颜料画在衣服上的。咱们就简单的画几个熊猫在衣服上肯定好看，布是白的，用点黑色颜料不就行了吗。

    二哥就在衣服上排出一溜熊猫宝宝的画像。

    牛胜说：你把胸前左侧放两个，裤子口袋上各放一个，后背放五个，一共九个，中国人的观念九是极数。

    二哥说；那样的话，你就要四个塑料模板，你找四块塑料片，我出图你给刻出来。行了，行动起来吧。

    牛胜把白棉面料又拉出来，开始裁剪，剪好以后，一阵缝纫机的哆哆声中，就扎好了，就差铜扣子了。

    裤子就不用再裁剪了，有萝卜裤就行了。

    刚收拾完，外面有敲门声，牛胜去开门，果然是冯婷婷，一进门就说：中午睡那一回，就迷上了丝绸的顺滑柔软细腻，真的好喜欢，我还能睡吗？牛胜说：行啊，就是丝绸睡衣没你这么大的了。

    好了，今天玩的也挺累的，早点休息吧。

    牛胜就去卫生间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出来的时候，眼镜也没戴，头发扎起来了个马尾。

    又去小卧室敲门，然后推门而入，和冯婷婷说：卫生间有热水，你可以洗个热水澡。

    冯婷婷用丝绸被单盖住全身，只留了脑袋在外面，看到牛胜不带眼镜的面目的时候，眼睛真的一亮呀。然后说：好的我马上去洗。

    牛胜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二哥说：你倆不就是坏人吗？尼玛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呀？

    牛胜说：谁说不是呢，贱人多娇情，包括我自己。不过，不能个个都是徐静那样的人吧，你自己想想，要是这个姐姐进门就喊：让我们嗨起来吧。

    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正叨叨叨呢，卧室门被敲响，牛胜把门关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问：有事吗？

    冯婷婷说：我一个人睡，有点害怕，牛胜就把门全打开了。

    好了，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吧。反正这是牛胜第一次放开自己全部能力。可谓是飞沙走石，暴雨倾盆。第一次感受到灵魂出窍的感觉，怪不得人们都那么喜欢呐。

    第二天早上，牛胜是被骚扰醒的，问婷婷，你这是什么意思？婷婷自己哆嗦着去洗漱，嘴里嘀咕着：我要逃离这个地方，我会死掉的。牛胜说：先去喝点水，你会不会只是早晨有点缺水？

    婷婷说：不可能的，你不是人，我从来没觉得吃饱过，今天真的吃不下去了。

    牛胜就觉的自己知道了，男女之间最大的秘密，就是一夫一妻制真的是保护男性的法律呀。

    牛胜起床洗漱，又帮婷婷也洗漱好以后，扶着下楼，婷婷抖着腿自己也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挪下楼，牛胜今天头一次见到邻居，夫妻俩个很般配，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漂亮可人。穿着银行工作服，男的冲着牛胜露了个暧昧的微笑说：这是怎么了？

    牛胜说：昨天她爬山累的。

    夫妻俩都强忍着笑出声的从牛胜身边挤下楼，牛胜觉得女人故意撞了一下自己，下到楼梯之间的平台上，抬头对着牛胜嘴努了一下，牛胜一愣，也努了一下嘴，女的手一捂嘴，又一抬手，像是送了个飞吻一样。

    婷婷小声说了一句，不要脸，狐狸精。牛胜装着没听见，没有搭话。但是自己做了一个手一抓，然后往嘴里一送的动作，那个女人喜笑颜开的的下楼去了。

    婷婷的左手在牛胜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牛胜装着没反应。

    走到学校门口，婷婷就推开牛胜自己扶着墙进去了，牛胜就加快步伐冲向食堂，一进门就看见娜姐坐在门口的桌子边上，桌子上已经有了包子和豆浆。

    牛胜上前坐下后，说了一声谢谢啊。抓起包子就吃，娜娜姐说；是给你买的吗？上来就吃。牛胜说：不会给婷婷买的吧？哎，婷婷没跟你一起来？娜娜说：昨晚上又没在宿舍，一夜没回来，你少搭理她。

    牛胜说：好，我听你的，以后不理她了。

    哎呀，我说少搭理他，又不是让你不和她说话呀。

    哦，那我明白了，就是别和她太亲近了吧？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牛胜点头答应。一直到吃完饭，也没有看见冯婷婷来吃饭。吃完饭，两人一起走到宿舍区才分手，牛胜去换书，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床上堆的乱起八糟，衣服和包，还有书，牛胜就对着屋里的人说：我的床上可以放书，别的都收一下啊。

    从里面右边靠窗的床边站起来一个人说：咋的，你说不让放，别人就得让呀？

    牛胜一看，这人挺壮呀，那真是虎背熊腰，和牛胜差不多高，就是比牛胜宽出三分之一去。

    牛胜走到跟前，正好两人的床前放着两张桌子，牛胜把手放在桌子上，说：打架太野蛮，咱俩扳个手腕吧，称量称量。

    哎哟，耗子给猫当伴娘，你胆子不小啊。牛胜说：别嘴里巴巴的了，来吧，试试。

    试试就试试，就怕你这个试试要换成两个字了。

    两人搭上手，牛胜问：准备好了吧？

    你喊一二三，然后壮小伙喊一二三，不错，小伙子挺实在，到三才发力，牛胜也就没有暴力输出，慢慢的把手臂压了下去。

    结束了之后，小伙子一脸的沮丧，牛胜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小伙子说：不用了，我明白，你的力量比我大太多，我就不想再丢脸了。一会儿我就收始东西。牛胜说：书就算了，还放那吧。

    兄弟贵姓，我就想知道败在谁手里？弟弟我叫牛胜，今年新生，中医科的。

    我叫郑大海，山勾勾里出来的，也是中医科的，我是骨科。

    牛胜说：哎呀，是不是那种卡卡的能把人骨头都卸掉，然后再卡卡的都装上的中医骨科？

    大海有点腼腆的说：是的，但我还没练好呢。

    牛胜说：这个好，我也选中医骨科吧，想想就带劲，碰到坏人，卡卡的把人手都卸掉，想跑，门都没有，上去再把腿卸掉，哈哈哈，多带劲。

    大海说：这样不好吧，对人体还是有伤害的。

    牛胜说：犯罪份子算人吗？

    不算吗？大海问。

    当然不算了，咱这叫为民除害！旁边谢哥说：你可别乱说啊，大海人实在，他真敢干。

    牛胜说：就是敢干也没什么呀，又不是装不上了。

    大海说：这主意不错，我要加紧学习，早日达到拿到哪，就卸到哪。

    牛胜说：我能跟你学吗？我也想和你一样，拿到哪就卸到哪。

    谢哥摇着头说：我要去上课了，不陪你俩疯了。

    牛胜和大海两个人一头劲的，讨论着走出宿舍楼。大海低头看了一下牛胜手里的书，伸手一指，咱俩不同路，你往那栋楼去。

    牛胜也就和大海分开各走各的了。

    牛胜找到大课堂，又是一上午，看见老师手上的x光片，就问旁边的小姐姐，哪里能弄到这个片子。

    小姐姐一脸鄙视的说：这是医科大学唉，你问这个？

    牛胜把眼镜拿掉说：我是今年新生，真的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个？

    小姐姐转过头来说：新生怎么了，就不能找人帮忙了吗？

    牛胜心想，这女人话转的倒是挺快的。

    小姐姐接着说：你要那个干什么用的？

    牛胜说：我做了一件衣服，想要在衣服上印上花样，所以要用x光片刻出图样，然后用丙烯颜料在上面刮出花样来。

    啊，这么复杂呀，你准备刻什么图样？

    牛胜随手在笔记本上画了九个熊猫宝宝的图案。

    这么可爱，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去。从大课堂的后门溜出去了。

    十分钟不到，又回来了，牛胜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姑娘，怎么说呢，就是小巧精致的女孩子了。不到一米六，戴着眼镜，大眼睛，小鼻粱，鼻子旁边还有两三个小麻子，长着两颗兔子牙，不显难看，到是增添了几分俏皮，细胳膊细腿，恐怕只有八十多斤吧，总体来说是个可爱女生。

    伸手递过来五六张大片子。

    牛胜接过来在看片子呢，又递过来一把手术刀，一看刀尖小巧。

    牛胜一伸大拇指，美女智慧呀。

    把书翻过来，把胶片放在上面，照着二哥给的图样，一个个的刻出来。刻完熊孩子，二哥说：你再刻点别的图案？

    牛胜说：再刻一个大象吧。

    二哥：为什么要刻大象？

    牛胜猥琐的笑了：嘿嘿，蜡笔小新的大象哦。

    二哥选来选去弄了一个大象的正面图像。

    牛胜又问姑娘：这里哪地方能买到丙烯颜料？

    姑娘说：我们学校后面小吃街的背后就是美院，而小吃街背后的房子又开了好多卖美术用品和作品的店。

    牛胜说：那我就撤了，我要去买颜料和毛笔，以后开方子也要用毛笔。

    姑娘说：我跟你去，我想亲眼看看你是怎么做衣服的。

    牛胜也就从大课堂后边溜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溜溜哒哒的直奔小吃街，路过小姑娘埋怨牛胜，我都帮你忙了，你都不问我的名字。

    牛胜说：好了，我的错，那么小仙女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赵飞燕，临床医学专业的。

    牛胜说：我叫牛胜，中医科的。

    那你是学什么的呀？赵飞燕睁着蠢萌的大眼睛问。

    中医呀，开方子，推拿按摩，针灸，要不然中医骨科也行呀。还有中药学好像也行，我把中药材都背下来了，从鲜品植物到干了的药材，从适用病症到禁忌，我门清呀。

    旁边突然就有人插话：做人要谦虚谨慎，不要太吹嘘，还鲜品到药材都知道，你知道中药材有多少种吗？

    牛胜站在一看，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戴眼镜、留了点胡须。

    牛胜说：我真的知道，现有收入书中的一千二百多种中草药，中草药材成品卖的九百多种，常用的三四百种。

    嗯，你这个数据哪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接着问。

    牛胜说：收入书中的它自己写的一千二百多种，因为好多地域性的都没有收录，这在书籍的引言中写的，至于入库的我就有发言权，以前我是仓管，这些都是我保管的药材。另外，我抄了四百二十三个药方，总结了，还真的常用药四百多种。

    还有这个学校的草中就有好多种药材，比如那边长的叶子像锯子的叫大蓟，小的叫小蓟，还有长着着刺毛球的叫苍耳草，刺毛球叫苍耳子，还有水沟边长的黄蒿草，辣蓼子，还有这种叶子长得很可爱的叫猫眼草，没事别摸它，分泌的汁液有毒，会红肿有烧灼感，因为赵飞燕弯腰要去掐猫眼草了。还有绿化带里的冬青树的叶子用在跌打损伤上。还有这个松树上的松节油也是用在腰腿疼痛上。

    这个人听了半天不说话。

    牛胜点点头和赵飞燕转身走了，抓紧时间，早买好，早使用，万一下午云朵儿来找他呢？

    到了小街，l牛胜进了卖西洋画料店，买了三桶颜料，又单买了黑色。赵飞燕问：那么多颜色可选，你怎就买四种呀？

    牛胜说：理论上，我买的是三原色，想要什么颜色自己就都能调出来，但是黑色用量大，所以单买了黑色。

    又买了刮板，出了门，又进了文房用具店，买了墨汁和砚台大中小三种毛笔，还买了一块墨锭。买了老式的书写纸。

    老板笑着说：我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没看到过中西结合的画家呢，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牛胜也笑着说：你今天也还是没办法看见中西结合的画家，我是个学中医的。

    哎哟，小爷们，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中医大夫呢，失敬，失敬。

    露两手，看见没，写的好免费。

    牛胜一看，旁边一个小屋子放了个条案，有砚台毛笔纸张。

    牛胜把自己买的老式书写纸放在案子上，磨了点墨，和二哥说，把刚才路上说的几种中草药的所有介绍都写一下，从外形特征到用法用量到适用病症。

    然后牛胜扎马步，写上了，等写好睁眼，围观一圈人，有个老头说：好家伙，没想到是医科大学来踢场子啊！

    牛胜听了赶紧看自己写的小楷，还真写的很好看，而且二哥把字帖中的有个性的字体都改了，只是按照小楷的标准优化了字体。

    牛胜赶紧说：字写的不好，大家凑和着看吧，太机械刻板了，没有自己的神韵。

    牛胜的谦虚还是有好处的，想挑刺的声音都小很多，没有必要去争论，牛胜又不玩书法界。

    老板要退钱，牛胜说：不用了，我把字拿走了。

    老板极力挽留，让牛胜把字留在这里并保证一定裱好，挂在墙上。

    牛胜就更摇头了说：我才不干呢，在这让人踩低捧高的，不找那个麻烦。

    刚走出门，赵飞燕说：骂的好。

    牛胜说：不是吧，我骂谁了，还骂的好？

    赵飞燕说：美院教授联手把一个画家挤出学校了。人家自己开画廊了，这些人都嫉妒疯了，到处说人坏话。

    牛胜说：文人相轻呀，毕竟画家的竞争激烈的很。市场还小。

    姑娘也是心大，一路跟到牛胜家里，看着牛胜操作起来，把熊猫宝宝印在衣服上。还自己也印了几个在自己的裤子上，中规中矩的印在大腿正面，为了印这个，还把牛胜赶到卧室里，自己脱了裤子印上的。

    牛胜从卧室出来后说：姐姐呀，你是对我多放心呀，第一天认识就这么放心的脱了裤子在客厅里印花样。

    赵飞燕说：我为什么不放心，学习的知识渊博，人又正派老实，最重要的人还长的这么帅。你要有个坏心思，人家那么瘦弱的，都不会反抗的。

    牛胜说：到底谁是坏人呀？看着小赵姑娘红着脸站在桌子跟前，脸上含花待放的样子，满怀期待的目光。

    牛胜摇着头说：我们不合适的，我是个渣男，不值当你的爱的。

    赵姑娘的脸上马上就暗淡了下来，有点愤愤不平的看着牛胜。

    牛胜摊摊手说道：我真的不是能托付一生的人，趁着陷的不深放弃吧，学业为重。

    等牛胜陪着赵姑娘出门，小姑娘还说：不当恋人，当个朋友也好呀。

    牛胜说：还是离我远点吧，离近了，万一哪天暴出丑闻会伤害你的。我是个浪荡子。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像个坏人？

    正说着，牛胜对门的邻居回来了，只有女邻居一人，本来点点头就过去了，哪知道，女邻居停了下来，说：同学，下午能帮我把下水管道疏通一下吗？我的堵住了。

    牛胜说：乐意为您效劳，下午两点半可以吗？

    好的，我等你哦。

    牛胜和赵姑娘下楼，赵姑娘说：这个女的讲话好奇怪的，总觉的讲话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你俩讲话都拿腔作调的，假惺惺的。

    牛胜笑而不答，赵姑娘看着牛胜的脸，反应过来了，呸，不要脸，当着我的面，你两就这样。那个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她长得好好看吗？

    牛胜说：好看。

    这回是真气着了，一昂头，大踏步的走了。

    等走到学校门口，又停了下来，等到牛胜走到跟前说：我恨你，你刚才都不喊我一声。

    牛胜说：你不该恨我，恨我也是对自己的伤害，你应该鄙视我，看着我，你就想，这是坨狗屎，我一定要在学习成绩上压他一头，等到我在山顶之上的时候，我藐视他，今天你对我不理不睬，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哼，说的对，我会让你高攀不起的。

    转身挺着不大的胸，蹬蹬的走了。

    二哥说：你怎么千万百计的推开了她呢？

    牛胜说：哎，少伤害一个是一个吧。她不像冯婷婷和孙娜娜学习任务完成了，实习完就能上班了，她还要上大学呀，不能为了自己，坏了人家一辈子呀，像冯婷婷那样的，本来就是妇女了，而且瘾还大，我是不会放过的。